冷汗过后，便是无尽怒火。
李正琢磨着影视剧那些刑讯逼供方法，必须是缺德带冒烟儿的……
“千万别让小爷抓住你们…到时候可就遭老罪喽！”
朱元璋对新式水刑也有所耳闻，此时看着李正青红交加的脸色，哪还不知道这瘪犊子正在冒坏水儿！
“咱也知道你受委屈了，这样吧…那些海商抓回来后，是捏扁还是搓圆，任你处置。”
哎呦！知我者岳丈也！
不等李正道谢，老朱提起天花治疗之事。
“此次天花治疗之事，你小子处理得颇为圆满！”
“咱从来不敢想，这绝症还有药物可以治疗！”
听闻老朱对特考韦瑞胶囊如此看重，李正不由得提醒道：
“陛下，此药只对轻症感染者有效，且价格不菲啊！”
“要想从根源解决天花绝症，还得从牛痘入手。”
说话间，奸商之魂再度觉醒：
“不过，这神药倒是可以高价转手，售卖给那些达官贵人嘛！”
“小蓝片都能卖那么贵，这天花神药还能差了？”
一旁，听闻如此骚操作后，朱标踌躇道：
“这不太好吧？”
谁料，以往嫉恶如仇的老朱猛一挥手。
“有啥不好的？标儿你又妇人之仁了！”
“咱且问你，这神药…老百姓能吃得起吗？”
“额…不能！”
“那如何彻底化解天花之疾？”
“儿臣以为…还得靠牛痘！”
“牛痘试制、储存、推广要不要钱？钱从哪里来？”
朱标苦笑，姜还是老的辣啊！
“儿臣明白了：借权贵豪商惜命之弱点，用神药收割一波财富……”
朱元璋抚须大笑，自家好大儿观念不被那些腐儒影响就好。
“对喽！取之权贵，用之于民…也算他们做了件好事！”
李正终于想起关键之事，急忙问道：
“陛下，那疑似痘症之牛…是如何发现的啊？”
“说起来，也算是老天保佑啊！”
……
十天前，颍州卫。
“老常头，不是咱挑刺儿，你说说这都第几回了！”
管屯百户指着一头母牛。
“别家的牛咋就没事？就你这老倌的牛…三天两头生疮！”
常老倌一脸不服，梗着脖子反驳道：
“有疮也不影响生崽子，况且过段时间就好了嘛！”
“它好了…但是把姘头传染了啊，我那可是百里挑一的种公牛！”
“管不住裤裆，染病了能怨谁？”
听到如此厚颜无耻之语，管屯百户跳脚道：
“你这老头真无赖！走走走…找千户评理去！”
“走就走！怕个球！”
好生安抚走告状的管屯百户，常成虎无奈道：
“老叔～就当可怜可怜堂侄，消停两天成不？”
“这疮也不是俺传染的，咋都怨俺呢！”
常老倌虽觉理亏，但在自家晚辈跟前拉不下脸面。
“人老喽，招人嫌了……”
“当初王爷要带您进京，您非不去……现在守着这破地儿又瞎折腾！”
常成虎抱怨道。
自家堂叔作为开平王的远亲兼家兵，前些年跟着南征北战，临了终于该享清福了，结果……
又不知哪根弦儿搭错了，非要跑到这颍州卫养牛！
“呦？谁敢嫌弃常老叔？”
一人挑开门帘，边走边调侃着。
“末将见过将军！”
颍州卫指挥使赵昊摆摆手，随即问道。
“这是受啥委屈啦？”
“赵小子你别听风就是雨……”
赵昊松了口气：
没受委屈就好啊，开平王府也怪罪不下来！
“不就是个病牛嘛，没多大事！”
难得有人站在同一阵线，常老倌一扫理亏表情。
“俺都说了，这疮又死不了牛！”
？？？牛疮！
赵昊突然从座位上蹦了起来，拽住常老倌就往外跑去。
气喘吁吁赶到牛棚外，想起朝廷重点交代的病牛症状，赵昊仔细查验母牛。
“牛乳水疱、溃疡……对上了！”
……
想起牛痘发现过程，朱元璋颇为感慨：
前世伯仁外孙（朱雄英）因痘症早夭，现在常家家兵又发现牛痘……
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啊！
“咱己经将病牛安置在城外皇庄了，常老倌一家老小也在那里。”
李正听闻那病牛症状，心中大定：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陛下，侄儿请求挑选年轻御医，随我一道进行牛痘采集等工作。”
朱元璋若有所思。
“想必还有下一步计划吧，一同说出来！”
“侄儿想着，天花预防……乃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
“而牛痘采集、试验、推广事宜，非侄儿一己之力能完成的，必须有专门的官办机构来推进。”
李正准备借鉴后世经验，建立大明自己的防疫体系。
“所以先从太医院调集年轻御医，一来精力旺盛、虚心好学…作为帮手再合适不过！”
“二来以这些年轻太医为骨干，设立大明防疫院，统筹管理大明全境牛痘接种事宜。”
“具体负责理清接种标准、培训医官、建立地方分院、分发疫苗，并搭建疫情监测响应体系。”
“最后，当这些御医积攒充足经验后，再编写《牛痘接种手册》，通过里甲长分发至各村，鼓励乡民自学自种。”
一旁朱标笔锋落下，复盘着李正的提议：
“简而言之，便是防疫院研究牛痘、监测疫情，指导乡民接种？”
李正面露诧异：
标哥可以啊！这总结归纳水平，在后世高低是个领导大秘！
“殿下总结得很到位！”
天花治愈之功近在眼前，老朱也难得大方一回：
“依咱看，防疫院院使暂定正六品，且兼任太医院院判。”
“告诉那些年轻人，官职摆在这了，是骡子是马，给咱拉出来溜溜！”
……
次日，为表示对牛痘研制的重视，朱标亲自前往太医院进行选拔。
“先前池州疫情，想必各位都清楚！”
“安邦侯力挽狂澜，以异界之术成功治愈天花，这泼天功劳…尔等就不羡慕？”
话音落下，众御医面面厮觑，不禁暗叹：
怎么会不羡慕？
都特么快得红眼病了！
可咱们祖坟又没冒青烟，从哪儿偷那神术去啊！
感受着御医们不时瞥来的目光，李正腰杆梆硬。
“咳咳！本侯有一天花预防之法，只是缺些人手……”
闻言，太医院院使郝布辽两眼放光：
“安邦侯此言当真？”
“殿下在此，本侯还能骗你们不成？”
“甚好，甚好啊！您看……老夫咋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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