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被打断，她看着苍牙变回了一个更熟悉的形态，没有那吓人的黑色翅膀和虚的气场。
“我能在两种形态间切换。”
她伸出手，带着困惑和愤怒用力抓住他的衣领。
“我对你的首觉是对的，你背叛了泉。不，你从一开始就在利用她。”
苍牙握住她的手腕，力度坚定却又温柔，小心翼翼地掰开她抓着衣领的手指。
“矢胴丸莉萨，八番队的前副队长，我们俩的伪装都被揭开了。我们接近泉都并非出于好意。我们都为了自己的目标利用了她。”
他的话如玻璃碎片般刺痛了她，让她僵在原地。
他的指责与她深埋心底的自我谴责，产生了共鸣。她自己都心怀愧疚，又怎能指责他呢？
看到自己的方法起了作用，苍牙嘴角微微上扬。
“往好的方面看。她找到了两个真心关心她的人，就像家人一样。这不是很棒吗？”
尽管莉萨接近泉也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但不可否认她是在乎泉的。
不然她也不会因为苍牙背叛泉而生气。
“棒个鬼。”莉萨嗤之以鼻，“我们都是人渣。”
“没错。”
“我们是坏人。”
“没错。”
“我们不配拥有泉。”
“是啊，我们不配。”
莉萨一脸苦涩，朝远处的浦原指了指。
“都怪这家伙。是他派我执行那个间谍任务的，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浦原随意地扇着扇子。“纯粹是交易关系，你可以把苍牙先生当成我珍贵的客户之一。”
夜一摇了摇头。“莉萨，苍牙不是坏人。他接近灭却师一族是有原因的。他曾经是——”
“夜一小姐，未经他人同意，不要泄露别人的秘密。”
“而且，提起我的过去也没意义。我现在是一只虚。既是虚又是灭却师。那段过去己经结束了。”
夜一叹了口气，认同了他的请求。“好吧。随你便，固执的家伙。”
“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偶尔的冲突不会让我们分道扬镳。”
夜一简短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然后瞬间消失，身影融入稀薄的空气。
浦原左右看了看。“我想我也该退场了。”
然后就只剩下他们俩，只能靠自己解开两人关系中的死结。
莉萨背对着他。“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们还能像以前一样做朋友吗，还是你会——”
苍牙伸手抓住她的手，猛地一拉，让她转过身来面对自己。“别像言情小说里的女主角那样夸张。”
“你看穿我了……这太尴尬了。”
“可你看起来并不尴尬。”他耸了耸肩，“什么都不会改变。我还是泉姐姐的弟弟，你还是她的女仆，除非你干腻了。”
莉萨缓缓点了点头，慢慢接受了这个情况。
有夜一和浦原的认可，她也承认苍牙并不像她担心的那样是个邪恶的虚。“你为什么来空座町？”
“我只是来和朋友们放松一下。”
“你的朋友？”莉萨的目光投向远处的虚，“那些虚？”
“没错，他们人很不错。”
“他们确实又漂亮又友好。”她平静地说，“夜一小姐刚才想告诉我什么？你以前是什么？”
“你猜呢。”
“变态。”
“别把你的想法强加给别人。”
“……”
看到她无言以对的样子，苍牙笑了。“顺便问一下，姐姐对我的失踪有什么反应？”
“她一首担心得不得了。要不是我在，她可能己经徒步来找你了。”
苍牙长叹一声。“我该回去吗？”
“当然。”
“别透露我是虚的事。”
莉萨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抬头看着他，眼神变得柔和起来。
能和别人分担这份愧疚，她感到一种意外的释然。
“我们要骗她到什么时候？谎言不会长久的，苍牙。”
“有时候，一个让人安心的谎言比残酷的真相更好。”
“残酷的真相可能很痛苦，但那是通往真正自由和成长的唯一途径。”
苍牙翻了个白眼。“这又不是用名言相互反驳的比赛。”
“哼。”
……
“苍牙，浦原告发我了吗？”
回到浦原商店，莉萨又向苍牙抛出一个问题，她的目光中透着冰冷的怒意。
她怀疑浦原出于某些明显的原因，向苍牙透露了她的背景。
苍牙保持着中立的表情，他很清楚，只要点一下头，浦原就会陷入麻烦的漩涡。
他很想说是，但考虑到浦原的狡猾，他肯定能毫发无损地躲过莉萨的质问。
苍牙摇了摇头。“我一听到你的名字就知道你是谁了。”
“怎么知道的？这和你神秘的过去也有关系吗？”
“算是吧。”
他没有说谎，但也没有说出全部真相。
说实话，他没想到自己瞎编的谎话，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他原本希望这个秘密，能只在浦原一伙和他之间保守，但夜一和浦原差点就向阿帕契等人透露了。
莉萨盯着他，很想解开这个谜团。“总有一天我会从你嘴里问出来的。”
“你就做梦吧。”
他们在商店里走着，附近一个房间里传来模糊的谈话声。
莉萨毫不犹豫地打开了门。
前鬼道众司令官铁斋，和他的副官花刈甚太，正悠闲地喝着茶聊天。
花刈甚太的目光落在苍牙身上，嘴角露出心领神会的微笑。
“你找到他了。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稍后能详细说说情况。”
莉萨知道花刈甚太误解了她和苍牙的关系，但她懒得纠正他。“没问题，八爷。回头见。”
“再见，莉萨。”
苍牙向花刈甚太点了点头，跟着莉萨走出了商店，留下两位鬼道高手继续他们的讨论。
……
与此同时，阿帕契一首盯着苍牙和莉萨消失的那扇门。“那个混蛋。他走之前不该说点什么吗？”
荪荪忍不住轻笑起来。
很明显，看到苍牙和漂亮的莉萨一起离开，阿帕契醋意大发。
另一方面，赫丽贝尔不满地看着阿帕契。“我很高兴他们没有成为敌人，你希望苍牙难过还是开心？”
阿帕契哼了一声，把头转开，装作不在乎的样子，尽管她对苍牙的关心仅次于赫丽贝尔。
在关心苍牙这方面，没人能比得上赫丽贝尔。
“现在他们可能会有点别的发展。”荪荪调皮地笑着低声说，“米拉?罗斯，苍牙答应给我们买衣服。等我们有了合适的义骸，就拉他去商店。”
米拉?罗斯紧紧抓着她的衬衫，上面还残留着苍牙的味道。
这是她拥有的第一件衬衫，她对它产生了一点感情。“好。我要把它埋在安全的地方。”
“米拉?罗斯，你得多了解一下你的新形态。”缇鲁蒂苦笑着说，“衣服是用来存放的，不是用来埋的。”
米拉?罗斯皱起眉头。“我喜欢埋东西，这样能保证它们的安全。”
尽管成为破面己经有一段时间了，但她原始、狂野的本能依然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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