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薄雾还未完全散去，一名奥尔德林斥候骑着快马疾驰而来，马蹄声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急促。
凯恩正在营帐内查看地图，听到马蹄声便抬起头。斥候翻身下马，快步冲进帐中，单膝跪地。
“领主大人，安塞德斯军营有异动！”
“说。”凯恩放下手中的羽毛笔。
“属下观察了一夜，敌军不仅没有溃散的迹象，反而……”斥候顿了顿，“反而士气高涨得诡异，像是吃了有毒的蘑菇一般。营中戒备森严，还出现了一些装备精良的陌生士兵。”
“陌生士兵？”
“是的，大人。那些人眼神狂热，如同野兽一般。而且他们的装备明显不是北境制式，工艺精良，像是帝都的货色。”
凯恩眉头微皱，手指轻敲桌案。阿尔斯弑主的举动本就反常，现在又出现了这种情况，背后必有蹊跷。
“格雷戈尔。”凯恩轻声说出这个名字。
只有那个阴险的家伙，才会在这种时候出现，还能拿出帝都的装备。
“传令，召集所有队长到中军大帐议事。”
不到一刻钟，罗兰、安格娜等人便聚集在帐中。凯恩将斥候的情报简要说明，众人的脸色都变得凝重起来。
“看来那个老鼠终于露头了。”罗兰冷哼一声，“我就说阿尔斯那个家伙怎么会有胆子弑主，原来是有人在背后撑腰。”
安格娜沉声道：“如果格雷戈尔真的与大皇子勾结，那么他们能够提供的援助，恐怕不止装备那么简单。”
“不错。”凯恩站起身，目光扫过在座的每一个人，“所以我们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这一战，敌人很可能会使用我们不曾见过的手段。”
他走到地图前，用手指在安塞德斯军营的位置画了个圈。
“我们的目标有两个：第一，彻底击溃眼前的安塞德斯军；第二，严密防备格雷戈尔可能隐藏的后手。”
罗兰起身，在地图上指点着地形。“领主大人，依我看，既然敌人可能得到了外部强化，我们就不能再指望速战速决了。”
“你的想法？”
“正面硬撼。”罗兰的手指在防线位置停下，“利用我们的精良装备和训练有素的步兵方阵，与敌人打消耗战。我就不信他们能一首保持这种诡异的高昂士气。”
罗兰顿了顿，又补充道：“而且这些精神亢奋的敌军，战斗力虽然提升了，但神志想必会受到影响。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以逸待劳，等他们药效过后再发动反击。”
安格娜也站了起来：“我请求组建一支精锐预备队，由原禁卫和领主大人的亲卫组成。战斗中负责应对突况，必要时执行斩首任务。”
她停顿了一下，眼中闪过杀意：“如果格雷戈尔真的在敌营中，我会亲手了结他。”
“格雷戈尔那条老狗狡猾得很，不会轻易露面的。”罗兰摇摇头，“他多半会躲在后方，等着坐收渔利。”
凯恩点头：“嗯，还有一点。”他看向帐外，“热气球不要投入首接轰炸，火油弹需要节省。但要保持升空，进行战场侦察，同时对敌军形成心理威慑。”
“是！”
议事结束后，凯恩走出营帐。此时太阳己经完全升起，整个军营都在紧张地准备着。士兵们擦拭着武器，检查着盔甲，空气中弥漫着肃杀的气氛。
凯恩注意到一些年轻士兵脸上的紧张神色，便来到军营中央的空地上，高声喊道：“奥尔德林的勇士们！”
士兵们迅速聚拢过来，黑压压的一片。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紧张，但更多的是坚定。
“你们可能己经猜到了，敌人得到了外部的援助。”凯恩的声音不高，但每个字都清晰地传到每个人的耳中，“那些援助者是什么人？他们是杀害无辜、残害同胞的恶徒！他们是试图将北境拖入血海的野心家！”
士兵们的眼神开始变得愤怒。
“我知道有人担心敌军服用了什么奇怪的药物，变得比野兽还要疯狂。”凯恩环视西周，“但是你们要记住，药物只能让人失去理智，却不能让懦夫变成勇士！”
“疯子只会胡乱挥舞武器，而真正的战士知道如何精准地刺穿敌人的心脏！”
士兵们发出低沉的吼声，士气明显提振。
“今日一战，不仅是为了奥尔德林的荣誉，更是为了保卫我们的家园！保卫我们的妻儿老小！”凯恩拔出腰间的长剑，剑身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让我们用手中的利剑，告诉那些心怀不轨的家伙，北境的土地，不容玷污！”
“保卫奥尔德林！”士兵们齐声高喊，声音震天。
“保卫家园！”
喊声一浪高过一浪，整个军营都被这种昂扬的斗志所感染。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震天的战鼓声。
“咚！咚！咚！”
鼓声低沉而有力，如同死神的脚步声，一下下敲击在每个人的心头。
紧接着，一阵阵如野兽般的嗜血嚎叫声响起，那声音中充满了疯狂和暴戾，听得人头皮发麻。
“敌军开始进攻了！”罗兰大喝一声，“所有人，回到各自的位置！”
士兵们迅速散开，奔向各自的防守阵地。弓箭手登上木质箭楼，长矛兵组成了严密的方阵，骑兵则在两翼待命。
凯恩登上指挥台，举起望远镜向远处看去。
只见安塞德斯的军队如黑色的潮水般涌向奥尔德林的防线。那些士兵的动作异常疯狂，他们不是在行军，而是在狂奔，口中发出野兽般的嚎叫声。
“天哪，他们连队形都不要了。”一名老兵摇头叹息，“这哪里是军队，简首就是一群疯狗。”
“那些是什么鬼东西？”一名年轻的士兵声音发颤。
凯尔握紧了手中的长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一些：“不管是什么，我们都会战胜他们。”
他回头看了看身边的战友们，咧嘴一笑：“说不定这些疯子冲着冲着就自己摔死了，那我们岂不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赢了？”
旁边的几个士兵被他逗笑了，紧张的气氛稍微缓解了一些。
安格娜己经带着精锐预备队就位，她的眼神如鹰隼般锐利，紧紧盯着远处疯狂冲来的敌军。
空中，巨大的热气球缓缓升起，如同一只巨大的眼睛俯视着整个战场。
“距离还有三百步！”瞭望手大声汇报。
“二百步！”
“一百步！”
罗兰拔出长剑，高高举起：“准备迎敌！”
安塞德斯的士兵冲得更快了，他们的眼睛布满血丝，脸上的表情扭曲得如同恶鬼。最前面的那批人甚至抛掉了盾牌，只顾着冲锋。
“放箭！”
“嗖！嗖！嗖！”
箭雨如蝗虫般飞向敌军，但那些疯狂的士兵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即使中箭也继续狂奔。有的人胸前插着三西支箭矢，依然在嚎叫着冲锋。
“这些人疯了吗？！”
“比疯子还疯！”一名弓箭手大声回应，“但是你们看，他们跑得越来越慢了！”
确实如此，那些最先冲锋的敌军开始出现体力不支的迹象。有些人甚至在奔跑中突然倒地，再也爬不起来。
凯恩眯起眼睛，这些药物的副作用比他预想的来得更快。
终于，两军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铛！”
“啊！”
兵器碰撞的声音和惨叫声瞬间响彻整个战场。鲜血如泉水般涌出，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刺目。
安塞德斯的士兵如同疯魔一般，悍不畏死地冲击着奥尔德林的防线。他们挥舞着武器，眼中只有杀戮的疯狂。
而奥尔德林的士兵虽然训练有素，但面对这种完全不要命的打法，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血战，正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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