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局审讯室的灯光惨白刺眼。徐海坐在金属桌前，手腕上的铐子反射着冷光。这位五十六岁的地产大亨依然穿着考究的定制西装，但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暴露了他内心的慌乱。
张梓诚将一叠文件重重摔在桌上，拉开对面的椅子坐下。"徐总，知道为什么请你来吗？"
"张队长，我是守法商人。"徐海强装镇定，"我的律师没到之前，我没什么可说的。"
"守法商人？"张梓诚冷笑一声，翻开最上面的文件夹，露出几张白骨照片，"认识这个人吗？"
徐海瞥了一眼，立刻移开视线："这是什么？恐怖电影道具？"
"这是林强，或者说，是林强剩下的部分。"张梓诚向前倾身，"五年前，你亲手把他埋进宏远集团工地的混凝土柱子里，现在那地方变成了星辉金融大厦。"
徐海的手指微微颤抖："荒谬！林强失踪和我有什么关系？"
张梓诚不急不缓地取出另一份文件："这是法医报告。骨骼中检测到的工业粘合剂，恰好是宏远子公司当年使用的特殊配方。"他又拿出一份财务报表复印件，"这是林强失踪前三天做的审计标记，他发现你通过空壳公司转移了两千万。"
徐海的呼吸变得急促。
"还有这个。"张梓诚播放了一段录音，是徐海曾经的司机的声音："那天晚上徐总让我开车去工地，后备箱很重...他一个人在里面待了两个小时才出来..."
"他在撒谎！"徐海突然拍桌而起，手铐哗啦作响，"那老东西早就被我开除了，他怀恨在心！"
张梓诚纹丝不动，只是又拿出一张纸："这是你名下的瑞士银行账户流水，在林强失踪后一周，突然多了两百万美元。"他眯起眼睛，"贪污公款，杀人灭口，徐总，这够枪毙了。"
审讯室陷入死寂。徐海的肩膀垮了下来，他慢慢坐回椅子，声音嘶哑："我...我没想杀他..."
张梓诚按下录音键："从头说吧。"
徐海抹了把脸："林强那个死脑筋...我只是暂时借用公司资金周转，他非要举报..."他的眼神变得阴鸷，"那天晚上我约他到工地谈判，答应分他三成，他竟然说要让警察来评理..."
"所以你就杀了他？"
"他先动手的！"徐海突然激动起来，"推搡中他摔倒了，头撞在钢筋上...我当时慌了，正好工地有现成的混凝土..."
"颈椎是被拧断的，徐总。"张梓诚冷冷打断，"法医鉴定很清楚，这是一起蓄意谋杀。"
徐海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在椅子上："我...我认罪。但贪污金额没有两千万，实际只有一千两百万..."
三个月后，市中院刑事审判庭。
审判长庄严宣判："被告人徐海犯故意杀人罪，犯罪手段特别残忍，情节特别恶劣；犯贪污罪，数额特别巨大。数罪并罚，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
旁听席上，张梓皓静静合上笔记本。身旁的张梓晴轻声道："林强的家人拿到了赔偿。"
"嗯。"张梓皓站起身，"走吧，你二哥说今晚吃火锅。"
走出法院，阳光正好。张梓诚己经在警车旁等候，手里晃着车钥匙："徐海上诉了，不过证据确凿，改判可能性为零。"
张梓晴拉开车门："大哥的骨头鉴定和二哥的审讯技巧，完美配合。"
"还有小妹的商业情报。"张梓诚笑着发动车子，"下次再有尸体出现在你公司项目里，记得第一时间通知我们。"
张梓皓系好安全带，看着后视镜中渐渐远去的法院大楼，轻声道："不会有下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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