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只能活一个

雨夜的山路上，张梓诚带队包围了楚雨阳藏身的废弃工厂。根据手机信号定位，这个从未正式存在过的"幽灵"就躲在里面。

“小心，他可能极度危险。”张梓诚通过无线电提醒队员们，“根据我们找到的证据，他己经杀死了至少三个人——当年参与决定要送走他的村长、村医，还有...他的亲生弟弟。”

工厂大门被爆破小组强行打开，警察们持枪突入。在最里面的一个房间，他们发现了一个精心布置的“祭坛”——中央摆着三个玻璃罐，分别装着心脏、肝脏和大脑。墙上贴满了楚雨生和楚雨阳从小到大的照片，有些明显是偷拍的。

楚雨阳就坐在祭坛前，穿着和死者一模一样的衣服。看到警察，他没有反抗，只是平静地伸出双手。

“你们来了。”他的声音出奇地平静，“我知道你们会找到这里。我故意留下了线索。”

张梓诚上前给他戴上手铐：“楚雨阳，你涉嫌多起谋杀...”

“不，我是楚雨生。”男人突然笑了，“楚雨阳己经死了，在三天前的浴缸里。我们终于实现了小时候的约定——永远在一起。”

审讯室里，这个自称“楚雨生”的男人讲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真相。

“我们六岁那年，村里人发现了我的存在。他们逼父母做出选择，否则就要把我们都赶出村子。父亲想把我送到深山寺庙，但母亲偷偷把我藏在阁楼里。”他的眼神空洞，“十年，我在那个阁楼里藏了十年，看着弟弟每天去上学，回来给我讲外面的世界。”

“后来父母车祸去世，弟弟被送到城里亲戚家。我逃出村子，像野狗一样活着，首到五年前偶然在杂志上看到弟弟的插画作品。”他的声音开始颤抖，“我找到他时，他吓坏了。但很快我们决定共享一个身份——他白天是楚雨生，我晚上是楚雨生。我们终于可以一起'存在'了。”

“那为什么要杀他？”张梓诚问道。

男人的表情突然扭曲：“因为我们发现，无论如何努力，这个世界始终只允许一个'楚雨生'存在。每次我们试图以两个人身份出现，都会引来怀疑和恐惧。就像小时候一样...”他神经质地笑了起来，“所以我们决定完成那个古老的诅咒——双胞胎只能活一个。只是这次，由我们自己来选择。”

他详细描述了自己如何杀死那些当年参与决定的村民，最后是如何与弟弟达成“协议”，通过抽签决定谁活下来。

“我赢了，但最后关头，弟弟反悔了。”男人的眼泪突然流下来，“他说我们不应该变成和那些人一样的怪物...所以我不得不杀了他。但我带走了他的心，这样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审讯室外，张梓皓通过单向玻璃看着这个扭曲的灵魂，轻声对弟弟说：“他们本可以都活下来的。”

张梓诚沉默良久，才回答：“有些诅咒不是来自神灵，而是来自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