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砚秋站在门口，阳光将他瘦长的影子投射在店内红木地板上，如同一把出鞘的剑。“代我向你父亲问好，”他轻声说，“告诉他...红裙需要新的主人了。”
铜铃再次响起，张梓诚走出店门，任由压抑的气息在鼻腔里急促进出，将所有的愤怒与不甘，都生生吞咽进滚烫酸涩的喉间，后背己被冷汗浸透。他快步走向等待的轿车，拉开车门时手指仍在微微颤抖。
“怎么样？”张梓皓从驾驶座转过身，敏锐的目光立刻注意到弟弟的异常。
“他有问题。”张梓诚深吸一口气，他的声音像绷紧的弦，带着即将断裂的沙哑。将相册递给后座的梓晴，“看这个。”他透过后视镜扫了眼大哥和小妹，喉结动了动却没再出声。
梓晴翻开相册，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这些都是妈妈...天啊，这张是在我们家后院拍的！他到底跟踪了妈妈多久？”她死死咬住下唇，齿间几乎要沁出血丝，睫毛剧烈颤抖着。
“至少五年。”张梓诚启动车子，驶离古董店，“而且他知道妈妈遇害时穿红裙的细节，这个从未公开过。”
张梓皓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眯起。“我查了程砚秋的医疗记录。他在市精神卫生中心有过就诊史，诊断结果是边缘型人格障碍伴抑郁发作。处方药包括抗抑郁剂和情绪稳定剂。”
“精神病人？”梓晴抱紧双臂，“所以他可能...幻想与妈妈有什么关系？”
“不止如此。”张梓诚转动方向盘，“梓晴，把你查到的讲出来。”
梓晴快速复述了短信内容，补充道：“我还联系了艺术圈的朋友。据说程砚秋对穿红裙的女性有特殊迷恋，曾多次在画廊开幕式上纠缠穿红裙的女宾客。两年前，一位女艺术家甚至申请了限制令禁止他接近。”
车子停在警局门口，张梓诚没有立即下车。“大哥，你说凶手是左撇子，比妈妈高十五公分左右？”
“根据伤口角度和深度判断，是的。”
“程砚秋是左撇子，”张梓诚回忆古董店里的细节，“而且他身高约178，妈妈是160，正好符合。”
三人陷入沉默，各自消化着这个可能性——折磨他们五年的谜团，答案可能就在那个诡异的古董商身上。
“我们需要更多证据。”张梓皓最终打破沉默，“相册可以作为跟踪骚扰的证据，但还不足以指控谋杀。”
“他的店里有个里间，”张梓诚说，“我瞥见里面有画架，可能藏有更多东西。但需要搜查令。”
梓晴突然坐首身体，“等等，相册最后几页...这些不是妈妈的照片。”
两个哥哥凑过来。相册最后确实贴着几张其他穿红裙女性的照片，每张背面同样标注了日期和地点。最新的一张是一个年轻女孩，拍摄于一周前，地点标注为“河滨公园”。
“这个女孩...”梓晴倒吸一口冷气，“我认识！她是林墨画廊的实习生，上周失踪了！新闻还报道过！”
张梓诚立刻掏出手机联系警局。“我要申请对程砚秋古董店的搜查令，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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