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悦大酒店内，王瑶踮着脚尖往警戒线里张望，手里捏着的半块煎饼果子己经凉了，芝麻粒正簌簌往下掉。
“哎哎，孙嘉。”她用手肘捅了捅旁边的搭档，“你说这次是情杀还是仇杀？我赌五毛钱是情杀——浴缸、玫瑰花瓣、年轻女性，标准的爱情凶杀案配置！”
孙嘉翻了个白眼：“你当这是拍电视剧呢？万一是自杀呢？”
“自杀？”王瑶瞪圆眼睛，“你见过谁自杀往自己脖子上捅三刀？第一刀下去就够要命了，还能再补两下？”
“……有道理。”
张梓诚从电梯里大步走出来，黑色风衣下摆带起一阵风。他扫了眼正在嚼煎饼的王瑶，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你俩当这是茶话会呢？”
王瑶立刻把煎饼往孙嘉手里一塞，掏出小本本：“报告队长！死者女性，25岁左右，浴缸放满水，水面漂浮玫瑰花瓣，初步判断失血性休克致死，凶器可能是......呃......”她卡壳了，求助地看向浴室方向。
“可能是剃须刀片。”苏妍的声音从浴室飘出来。她戴着蓝色橡胶手套，两根手指捏着一枚沾血的刀片，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就插在排水口滤网下面，藏得挺隐蔽。”
张梓诚走到浴室门口。浴缸里的水泛着淡淡的粉红色，死者仰面躺在水中，长发像海藻一样散开。她胸口以上的部分露在水面外，脖颈处有三道平行的切口，皮肉外翻，像三张咧开的嘴。最诡异的是，她的嘴角居然微微上扬，仿佛带着笑意。
“死亡时间？”张梓诚问。
“得等张法医来。”苏妍摘下手套，露出纤细的手腕，“我只负责收集物证。”
张梓诚挑眉：“你不是法医助理吗？之前出任务连尸检都做，现在怎么了？”
“我是助理，不是替身。”苏妍冲他假笑，“张法医去省里参加学术会议了，最快也要两小时后到。您要是着急——”她突然从工具箱里掏出体温计，“要不您亲自来测肛温？”
王瑶“噗”地笑出声，被张梓诚瞪了一眼，赶紧假咳嗽。
酒店走廊上王瑶小跑着跟上张梓诚：“队长，监控查过了。死者是昨晚8点独自入住，之后没人进出过她的房间。”
“没人进出？”孙嘉从电梯间钻出来，“那凶手是穿墙进来的？”
“更可能是提前藏在了房间里。”
清冷的男声从电梯里传来。张梓皓拎着银色工具箱走出来，白大褂下露出一截挺括的衬衫领子。他身后跟着满头大汗的酒店经理，正用纸巾不停擦额头。
“会议提前结束了？张大法医。”苏妍眼睛一亮，小跑着迎上去。
张梓皓微微点头，径首走向浴室。他戴上手套，轻轻抬起死者的手腕：“尸僵刚开始形成，角膜轻度混浊。”手指按了按尸斑，“死亡时间大约在凌晨1点到3点之间。”
“还有这个。”他指了指死者的指甲缝，“有皮肤组织和少量棉质纤维，挣扎时应该抓伤了凶手。”
苏妍凑过去看，发丝垂落在死者手臂上：“伤口边缘整齐，三刀几乎切断了颈动脉，凶手力气很大，大概率是男性。”
张梓诚瞥她：“现在又能判断了？”
“这是常识。”苏妍头也不抬，“女性凶手一般会选择投毒或者窒息，很少用这么暴力的手法。”
王瑶用手肘撞孙嘉：“他俩怎么跟小学生斗嘴似的？”
孙嘉压低声音：“我听说苏妍实习时，张队说她很多场合做了张法医的尸检，其实是张法医和老大的父亲在医院，张法医请假不在，苏妍又是名校毕业的，咱们成立红白特别调查组之后一首需要人手，只是不符合规矩，苏妍姐现在还是法医助理，因为这个每次和老大吵起来。”
“咳！”张梓诚重重咳嗽一声，“王瑶，去查死者社会关系。孙嘉，排查酒店工作人员。苏妍——”
“知道知道，”苏妍麻利地收拾物证箱，“等张法医做完尸检，我负责送检。”
她弯腰时，白大褂口袋里掉出半包彩虹糖，咕噜噜滚到张梓诚脚边。
张梓诚："......"
苏妍："......"
王瑶憋笑憋得脸都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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