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墓岭深处。
命纹使身负重创逃遁而去,留下一道残破命纹在虚空中缓缓旋转,那上面刻着一种奇异的古老文字,如同天外星辰之印,晦涩难解。
林尘盘坐于一处碎星之上,闭目调息,凤清音与苏语灵分立左右,守护不动。
良久,他睁开双眼,望向虚空中那道未散去的命纹裂痕。
“这是什么?”他低声问。
凤清音轻抚佩剑,目光凝重道:“这命纹印记不是大陆上的符纹。它带有‘界外’之力,极有可能是……天外星门的投影。”
“天外星门?”苏语灵眉头一皱,“那不是传说中的……另一界入口?那种地方,早在几百年前就被封禁,不可能再开启!”
“可它现在就在我们面前。”凤清音语气低沉。
林尘伸出手,指尖轻触那命纹残痕,霎时间神识被强行牵引,他看到一幕:
——漆黑星海之中,一座巨门悬空,高逾万丈,门上布满命纹与灵阵之锁,门后隐约传来低沉而古老的咆哮声,仿佛另一个世界在呼唤。
林尘猛地收回手,额间冷汗涔涔。
“那扇门……是真的。”他喃喃。
苏语灵忽而伸手握住他的手掌,眉眼认真:“林尘,我知道你想追查归渊盟的真相,但这扇门……极有可能关乎上古之秘,太过凶险。”
“这一次,你别冲在最前。”
林尘怔住,看着她指间的轻颤,还有眼底浓得化不开的关切。他从未见过她这样柔软的一面。
“我若不冲在前面,你岂不是也会?”他反问,语气温和。
苏语灵愣了愣,随即别开脸:“我是命纹继承者,命里注定要走前面。”
凤清音忽然插话,声音清冷却不容忽视:“若说冲锋,我比你们两个都有资格。你们一个命纹不稳,一个刚踏星魂,我若不在,死得最快的就是你们。”
苏语灵眼神一冷:“你说谁死得快?”
凤清音毫不退让:“你。”
气氛一时凝固。
林尘看着两个女子之间越来越浓烈的火药味,不禁苦笑,但更多的是心头一阵微热。
从一开始,他一无所有,到如今,有人愿意为他挡剑,有人愿意陪他入死。他己不是曾经那个孤身一人的林尘。
他轻咳一声,道:“好,不管去不去星门,我都不让你们一个人走前头——接下来我们一起决定。”
说着,他拉过两人手掌,十指相扣。
凤清音瞳孔微缩,脸颊不自然泛红,却并未挣开。
苏语灵低头掩饰眼中的波动,小声道:“那你可要说话算话。”
……
夜色渐沉,三人在一处碎星窟中落脚休整。
林尘靠坐在石壁上闭目冥思,凤清音则静静打坐,而苏语灵悄然起身,在林尘身边坐下。
她轻轻靠在他肩上,声音低得仿佛夜风:“你还记得第一次在镜渊,我们一起逃命的时候吗?”
林尘睁眼,看向她侧脸,认真点头:“记得。那时你很冷,不爱说话。”
“你也很废。”苏语灵轻笑,“但你眼神亮得不像废物。”
她顿了顿,继续低声说:“其实,那时候我就知道,你迟早不平凡。”
林尘嗓子一紧,不知该如何回应。
“可我没想到,后来你让我心动。”
林尘微微一愣,呼吸停了一瞬。
他转过脸,却见苏语灵己闭上双眼,像是说完这句就将所有勇气用尽。
“睡吧,明天要继续赶路。”她轻声补了一句,靠着他的肩,沉沉入睡。
林尘的心悄然震动。
他轻轻伸手,绕过她的肩,环住她的背,不再言语。
另一侧,凤清音睁开眼,眸光淡淡落在两人身上,神色复杂。
她静静看了一会儿,终是转身,独自走向星墓的更深处。
“你若真的决定走进那扇星门,林尘。”她低语,“那我也会陪你……哪怕结局是同归于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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