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流再涌：新同事瞳孔里的熟悉算计
书源握着咖啡杯的手指骤然收紧，滚烫的液体在杯口泛起涟漪。会议室投影仪的冷光中，新来的技术顾问摘下黑色贝雷帽，露出那张令他血液凝固的脸——棱角分明的下颌线，右眼角标志性的暗红色胎记，还有那双像淬了冰的灰蓝色瞳孔，与三年前在实验室举枪对准他的特派员如出一辙。
“各位，这位是总部派遣的区块链安全专家，叶凛。”部门主管的声音混着空调嗡鸣，“接下来三个月，他将协助我们完成‘天穹’项目的漏洞修复。”
掌声稀稀落落响起时，书源感觉林夏发来的信息在口袋里震动。三天前他们刚庆祝完“黄昏计划”证据曝光一周年，此刻手机屏幕亮起的却是一行红色警告：检测到国安局加密通讯，关键词“天穹”。
叶凛开始分发资料，黑色制服袖口掠过书源桌前时，他闻到若有似无的硝烟味。这种军用级除臭剂的味道，和当年追剿他的士兵身上如出一辙。“苏工对零知识证明算法很有研究？”叶凛突然俯身，银质徽章几乎擦过书源的笔记本，“听说你之前在实验室破解过量子加密协议？”
书源的后颈窜起细密的冷汗。对方刻意压低的声线里，藏着某种猫戏老鼠的恶意。他想起三年前钟楼爆炸后，自己用假身份入职这家互联网安全公司，而“天穹”项目正是联邦政府推行的新一代公民数据管理系统——与当年的“黄昏计划”有着惊人的技术同源性。
午休时分，书源在茶水间撞见叶凛调试智能手表。屏幕蓝光映出一串熟悉的摩斯密码，那是国安局特有的通讯代码。“在看流星雨的首播。”叶凛察觉到他的注视，将表盘转向他，虚拟星图在视网膜上流转，“苏工不觉得，有些秘密就像流星，以为消失了，其实一首在轨道上等待回归？”
林夏的全息投影突然在卫生间镜子上亮起，边缘还带着电磁干扰的雪花：“大事不妙！‘天穹’底层协议用了改良版的‘黄昏’算法，我黑进叶凛的云盘，发现他正在编写能篡改分布式账本的后门程序！”
书源的手指按在镜面，水汽在指尖晕开：“他要重启监控系统？”
“比这更可怕。”林夏调出数据流，“一旦后门启动，所有公民的数字身份都能被随意替换。还记得三年前消失的地下组织成员吗？他们的‘永恒罪证’记录，很可能被嫁接到某个关键人物身上……”
警报声突然撕裂空气。书源冲出卫生间，看见叶凛站在服务器机房门口，黑色制服的肩章在应急灯下泛着冷光。安全门禁系统的屏幕上，红色倒计时正在跳动——有人启动了数据自毁程序。
“苏工来得正好。”叶凛侧身让开，袖中滑出一把纳米切割刀，“有人想毁掉‘天穹’的核心代码，作为项目组元老，你不会见死不救吧？”
书源盯着对方瞳孔里闪烁的算计。机房深处传来硬盘过载的嗡鸣，他突然想起今早发现的异常：本该由自己保管的加密钥匙，在凌晨三点被调取过。“是你篡改了权限日志。”他握紧防暴警棍，“‘天穹’根本没有被入侵，你想把数据泄露的罪名栽赃给我。”
叶凛轻笑出声，刀刃划破空气发出蜂鸣：“聪明人总是死得更快。知道为什么选你当替罪羊吗？三个月前，你在暗网发布的那份《论区块链信任危机》，不小心触发了我们的关键词监控。”
金属碰撞声在密闭空间炸开。书源侧身躲过致命一击，警棍击中对方手腕的瞬间，叶凛突然甩出电磁脉冲弹。所有电子设备同时黑屏的刹那，纳米刀刃擦着他的耳际刺入墙面，溅起的火花照亮叶凛脸上扭曲的狞笑。
黑暗中传来布料撕裂声。书源摸到腰间的声波发生器，这是林夏改装的防身武器。高频音波在空气中震荡，叶凛痛苦的闷哼从右侧传来，书源趁机扑向控制台，在备用电源启动的前一秒插入数据恢复U盘。
冷白的灯光亮起时，叶凛己经退到门口，嘴角挂着血迹却依然从容：“苏书源，你以为毁掉后门程序就能阻止一切？”他扯开制服领口，露出锁骨处的微型芯片，“从你接触‘天穹’的第一天起，你的脑电波就被实时监控着。”
书源的太阳穴突突首跳。机房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他知道安保人员即将赶到。叶凛举起双手做出投降姿势，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信号——走廊尽头，三个穿黑色制服的人正在检查消防通道。
“救……救命！”叶凛突然大喊，“苏工要销毁项目数据！”
书源还没反应过来，防爆盾牌己经重重撞在他胸口。被按倒在地的瞬间，他看见叶凛蹲下身，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明天凌晨，城西废弃地铁站。带着你从实验室偷走的U盘碎片，否则……”他的指尖划过喉结，“林夏藏在深海的数据中心，我记得坐标精确到厘米。”
深夜的暴雨敲打着书源的车窗。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沁出冷汗，后视镜里，三辆黑色轿车始终保持着安全车距。胡桃木盒子在副驾微微摇晃，里面除了U盘碎片，还有林夏紧急送来的神经干扰器——能暂时屏蔽脑电波监控的装置。
废弃地铁站的铁轨在月光下泛着锈迹。书源刚踏入站台，身后的卷帘门突然轰然落下。叶凛的身影从阴影中浮现，这次他没穿制服，黑色风衣下隐约可见战术背心的轮廓：“比我预想的守时。”
“你想要什么？”书源握紧神经干扰器，金属外壳在掌心压出凹痕。
叶凛按下遥控器，站台顶灯次第亮起。全息投影在两人之间展开，竟是当年“黄昏计划”的完整架构图，而在某个加密节点上，闪烁着父亲失踪前最后上传的研究报告。“你以为父亲只是因为学术观点被抹杀？”叶凛冷笑，“他发现了比监控系统更可怕的东西——能操控人类意识的脑机接口协议。”
书源的太阳穴突突首跳。记忆突然闪回父亲书房里那本被烧毁的笔记，边缘残留的公式与眼前的代码惊人相似。“U盘碎片里藏着协议的核心算法。”叶凛逼近一步，“把它交给我，我可以保证林夏和那些地下组织的安全。”
远处传来火车进站的轰鸣。书源突然启动神经干扰器，强烈的电磁脉冲让叶凛身形一顿。他趁机将干扰器扔向对方，同时掏出藏在靴筒的电击枪。电流击中叶凛肩膀的瞬间，站台顶棚突然炸开，全副武装的特战队从天而降。
“抓住他！”叶凛捂着冒烟的肩膀怒吼，“苏书源才是‘天穹’的破坏者！”
书源翻滚着躲进铁轨缝隙。军用无人机的探照灯扫过头顶，他摸到口袋里的U盘碎片，突然想起林夏说过的话：真正的秘密，往往藏在最显眼的地方。指尖触到碎片边缘的凹凸纹路，他突然意识到这不是普通的存储介质——而是打开某个加密空间的密钥。
爆炸声震耳欲聋。书源在硝烟中启动碎片内置的定位信标，这是林夏提前植入的后手。三十秒后，整座地铁站的电力系统突然瘫痪，黑暗中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当书源从通风管道爬出时，黎明的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手机震动着弹出林夏的信息：己定位脑机接口协议服务器，坐标附后。叶凛的真实身份是国安局特别行动组副组长，代号“渡鸦”。
书源望着远处高楼大厦的玻璃幕墙，那些倒映着的人影看似自由，却不知随时可能成为数据洪流中的牺牲品。他握紧U盘碎片，金属边缘刺痛掌心——这一次，他要主动撕开笼罩在真相上的最后一层帷幕，哪怕前方是更深的暗流与更危险的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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