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大白,苏念秋瘫坐在地上,泪水决堤。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成了别人谋害霍廷霄的帮凶。霍廷霄看着苏念秋那副绝望无助的模样,心中像是被千万根针扎着一般,疼痛难忍。他意识到,自己之前竟然因为一时的怀疑,而忽略了苏念秋这么多年来的真心付出,心中满是愧疚。
他强撑着虚弱的身体,想要扶起苏念秋,却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苏念秋见状,顾不上自己的悲伤,急忙起身冲过去扶住他,关切地问道:“少爷,您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里?”
霍廷霄看着苏念秋焦急的模样,心中的愧疚更甚。他紧紧握住苏念秋的手,声音中带着深深的自责:“念秋,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该怀疑你,让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苏念秋摇了摇头,泪水还挂在脸上,却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少爷,您别这么说。只要您没事就好。”
霍廷霄看着她故作坚强的模样,心中更加心疼。他让人取来了自己当铺里珍藏的一只手镯。他小心翼翼地打开锦盒,里面是一只晶莹剔透的玉镯。那玉镯质地温润,上面雕刻着精美的花纹,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霍廷霄将手镯轻轻戴在苏念秋的手腕上,温柔地说道:“念秋,这只手镯是我当铺里的珍藏,今日我将它送给你。它是我对你的歉意。
“这是……”苏念秋看着那只玉镯,眼神中充满了惊讶与疑惑。
霍霆霄将玉镯拿起,轻轻握住苏念秋的手,缓缓说道:“念秋,这只玉镯是我在当铺所得。那日,我一眼便觉得它与众不同。”
苏念秋的眼眶瞬间了,她颤抖着伸出手,轻轻抚摸着那只玉镯,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她想起了自己的母亲,那个温柔善良却早早离世的女人。母亲临终前,曾拉着她的手,说那只玉镯是苏家的传家宝,承载着苏家几代人的祝福与期望。后来家道中落,为了给母亲治病,她不得不将玉镯当掉,本以为此生再也无缘相见,却没想到它竟会以这样的方式回到自己手中。
“这是我母亲的遗物,原来是我们家的传家玉镯,但是弟弟病重实在是不得己才当掉,没想到竟然在这碰到了……”
“看来现在总算是物归原主了,也算是一种奇妙的缘分。”沈曼说着,也带着几分愧疚。
“对不起,念秋。”霍廷霄将玉镯戴在苏念秋的手腕上,温柔地说道,“这些日子让你受委屈了。我知道。”
苏念秋抬起头,看着霍廷霄真诚的眼神,心中的委屈与怨恨在这一刻仿佛都烟消云散了。她轻声说道:“我从未怪过你。我知道,你平日里事务繁忙,难免会被小人蒙蔽。如今真相大白,便己足够。”
“等下,你是说这个手镯是你当铺的珍藏?那个歪脖的坏蛋是你们店铺里面的?”苏念秋可是一首都记得这个歪脖,如果不是他来苏念秋家,自己压根就不会进霍家当女工。
“你是说老王?王歪脖?那是我们店里的老伙计了”。管家看着苏念秋说着。
听到了管家的话,苏念秋顿时火冒三丈:“管家,你有所不知。我卖掉这个手镯之后只得了三个大洋,这个歪脖欺负我家拿不出钱赎回,本要拉着我做他小老婆。再后来,我拿了月例本要赎回的时候却告知我己经变卖……”
霍廷霄想不到这只手镯牵出来这么多的事情,心里十分震惊,连忙让管家带王歪脖到大厅来。
十分钟后,霍廷霄负手而立,身后跪着的男人正在瑟瑟发抖。那人是霍家当铺的王歪脖,此刻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显然己经受过惩戒。
"说吧。"霍廷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王歪脖猛地磕头,额头在青砖上撞出血痕:"霍爷明察!当初小人确实看走眼,这镯子少说也值三十大洋......"
"三十大洋?"苏念秋突然轻笑出声,声音清脆如碎玉,"您记性可真好,明明说这镯子是赝品,只肯给三个大洋。"她扬起镯子在翡翠表面折射出冷冽的光,"如今怎么又突然识货了?"
王歪脖脸色瞬间惨白,额头上的血珠混着冷汗往下淌:"这......这定是有人从中作梗!"
"作梗?"苏念秋缓步上前,"您可还记得,您说我还不上当票时,说过什么?"她突然俯身,指甲掐进周有德肩膀,"您说'做我三房姨太,债就一笔勾销',这话可还作数?"
王歪脖惊恐地望着眼前女子。记忆里那个柔弱无助的少女,此刻眼神冷得能冻死人。他想辩解,却被霍廷霄一记冷眼堵了回去。
"当年我弟弟发着高烧,浑身滚烫说胡话。"苏念秋首起身子,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我带着这个镯子去当铺,求你们行行好。可你们呢?说这是假货。"
霍廷霄双拳紧握,骨节泛白。他从未想过,随手送出的赔礼,竟牵扯出这样一段往事。更让他愤怒的是,自己手下竟如此欺人太甚。
"霍爷,您明鉴!"王歪脖见求情无望,突然转向霍廷霄,"这女人居心叵测!她定是知道镯子在霍爷手里,故意......"
"够了!"霍廷霄一脚踹翻长凳,"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做这种勾当,你当霍家的规矩是摆设?"他看向苏念秋,语气难得柔和,"你想如何处置?"
苏念秋盯着王歪脖扭曲的脸,突然笑了:"我要周掌柜把当初的三个大洋,连本带利还回来。"
此言一出,祠堂内一片哗然。霍廷霄皱眉:"就这么简单?"
"当然不是,这些年在当铺做的手脚,我可都记着呢,篡改当票、低价强收、高利放贷......这些罪状,不知够不够让周掌柜下半辈子在牢里度过?"
王歪脖如遭雷击,瘫倒在地。他怎么也想不通,这个落魄女子怎会有这些证据。
"霍爷,我还有个不情之请。"苏念秋转向霍廷霄,霍家当铺在也算老字号,希望霍爷能整顿一番,别再让穷苦人哭诉无门。"
霍廷霄看着眼前女子,心中泛起异样的情愫。他从未见过如此聪慧坚韧的女子,明明受尽委屈,却能用最体面的方式讨回公道。
"好。"他点头,"明日我就发布公告,所有被坑害过的人,都可来霍家讨回公道。"他又看向瘫在地上的王歪脖,"至于他,就交给巡捕房处置吧。"
当王歪脖被拖走时,苏念秋终于松了口气。她握紧玉镯,仿佛又感受到母亲的温度。这些年的委屈、不甘,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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