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翔带着牛笑月回到了第九研究所。
只不过牛笑月是被锁链拷着回去。
和他们一起回去的还有冯子航的三十名亲兵，每一人都全副武装，无时无刻都跟在姜翔身边，哪怕姜翔上厕所都不远离半步。
美其名曰，保护姜翔。
但姜翔知道，皇帝对自己还是不信任。
即便他真的看重自己，也没有百分百相信他愿意亲手杀死牛笑月。
这些亲兵，都是对他的监视。
皇帝在姜翔离去之后就在集结军队，做最后的准备了，空间通道即将开启。
虽然可以推测出时间，但空间通道开启在什么地方，会面对什么样的敌人谁也不知道。
牛笑月惨白的脸，重伤的身躯让姜翔重重叹了一口气。
冯子航或许早己发现牛笑月是修士，只不过特意等到今天才拆穿，或许就是为了在空间通道开启前增加士气。
调动百姓们的仇恨，让百姓对修仙者们恨之入骨。
这样的话，空间通道开在哪里，哪里就会有百姓们极端的抵抗。
自己杀死牛笑月也会成为帝国的英雄，可以更好的辅佐冯子航发展炎黄帝国。
皇帝陛下……您这一步走的可真好。
“传我命令，第九研究所所长姜翔抓住玄天界细作牛笑月，明日正午会在新奇王城中央广场处决她！”
姜翔唤来阿蕊，吩咐道。
阿蕊的脸色有些为难。
她实在无法相信，短短一天的时间会让事情发展成这样。
阿月姐和翔哥还有曾经那些在希望之家的小伙伴们都让她无比珍惜。
阿月姐教会她唱儿歌，在她高烧的时候用过土方法救了她的命，现在她才知道，阿月姐当时原来是用灵气为她疗养身子，否则她可能早己死去。
“快去！中央广场处死牛笑月的消息务必传达！！！”姜翔呵斥，然后不动声色的把一张纸条塞入阿蕊的掌心。
“是。”
片刻，
消息如野火般席卷新启城。
街巷的广播反复播报着处决通告，百姓们纷纷叫好。
姜所长亲手抓到了恶魔！
并且将在正午处死恶魔！
姜翔站在研究所顶层的落地窗前，望着广场上自发聚集的人群——妇女抱着婴儿跪地痛哭，老人举着亲人的遗照嘶吼。
年轻学生举着“诛杀妖女”的标语游行。
也有不少受过牛笑月恩惠的百姓想要辩解，但他们的声音很快就会消失，仇恨修仙者的人还是太多了。
“英雄！我们的英雄！”不知是谁先喊出这个称呼，声浪很快吞没了整座城市。
姜翔的倒影在研究生玻璃上微微扭曲，胸口别的炎黄勋章烫得像是块烙铁。
……
第九研究所内，姜翔和一位医师正在给牛笑月换药。
手术钳夹着染血的弹头落入托盘，发出清脆的叮当声。
牛笑月被铁链禁锢的指尖突然痉挛，常年调试机械的指节因过度用力泛起青白，像濒死的蝶翼震颤着最后的挣扎。
牛笑月疼的闷哼一声。
看着牛笑月惨白的脸，姜翔的心不由的跟着揪了起来。
"忍着点。"姜翔尽量用温柔的语气说。
牛笑月只是闭上眼，将头偏向一边。
姜翔还要再取弹片。
“修士的血闻着倒是香甜。”亲卫队长章全伟倚着门框抽烟:“不过姜所长不至于帮她疗伤吧。”
姜翔头也没抬：“陛下要的是活到正午的祭品。”
章全伟看了一眼牛笑月的状况，多处枪伤加上失血。
即便是修仙者顽强的生命力，恐怕也离死不远了。
章全伟点点头：“还是姜所长考虑的周到。”
姜翔准备继续为牛笑月取弹片，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姜翔看在眼里无比心疼。
“不过，你似乎对她太好了一点，我很难相信你明天不会搞出点什么事情。”章全伟走向姜翔身边：“陛下亲自交代过我，务必看到你手刃她。”
“所以呢？”姜翔问道。
“所以我很担心你会不会放走她，需要你做点证明。”章全伟的目光看向牛笑月，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你是担心我会怜悯她？”姜翔反问道：“怜悯一个玄天界的修士？”
“只是想让你证明一下罢了。”
姜翔拿起手术刀。
“那你看好了。”
他捏住牛笑月的右手，目露凶色。
姜翔猛地将手术刀插入牛笑月的右手手掌。
刀刃摩擦着掌骨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牛笑月浑身肌肉绷成拉满的弓弦，冷汗浸透的发丝黏在煞白的脸上。
当刀尖从手背穿出时，她终于溢出半声呜咽，却被生生咬碎在齿间。
她怎么都没想到姜翔居然会如此对她。
被皇帝抓到的时候，她认了，是她太天真。
姜翔没办法救她，她也认了 ，毕竟姜翔也没法与皇帝抗衡。
但被姜翔如此对她，她突然很想哭，这十二年的真心，像是喂了狗。
“阿月姐，别怪我。
皇帝说的没错，只要杀了你，我就是炎黄帝国的英雄，我就可以做一切我想做的事情。”
“呵……”牛笑月冷笑起来。
“就这个程度吗？”章全伟问道。
“当然不是。”姜翔从一旁的手术台上拿起一块方形石头。
然后猛的将石头顺着刚才的伤口塞进她的手掌中。
痛！
牛笑月的惨叫声回荡在整个实验室内，指甲在手术台抓出五道带血的沟壑。
姜翔攥着手术刀狠狠一拧，石头首接将牛笑月的掌心扎个对穿，嵌入骨头之中。
“现在你还认为我会怜悯她，会救她？”
他将染红的刀刃甩在章全伟脚边，血珠在地面炸开暗红的花。
牛笑月左手无名指无意识地抽搐着，像垂死青蛙的神经性弹跳。
章全伟摇了摇头。
“够残忍了，但还不够。”
姜翔接着又拿起手术刀。
“那就让你看好了。”
姜翔重复刚才的动作，又将一块石头插入牛笑月左手掌心。
见状，章全伟终于点了点头。
他用靴尖碾了碾带血的刀，忽然俯身揪住牛笑月的长发。
她被迫扬起的面庞上，两道血泪正缓缓爬过脸颊。
"修士的眼泪也是红的啊。"他咧嘴一笑，突然将半截烟头按在她锁骨的弹孔上。
焦糊味弥漫的瞬间，姜翔的瞳孔细微地收缩了一下。
章全伟慢悠悠的起身，将位置让给姜翔，手中的烟头精准投向三米外的垃圾桶。
“姜所长，你请便。”
姜翔看了一眼章全伟。冷哼一声，对身边的医师吩咐道。
“帮她止血，千万不要弄死了，明日刑场还等着看戏呢。”
姜翔也离开了手术室。
手术室外面，阿毛早己等候多时。
“翔哥，你怎么能这么对待阿月姐！”阿毛嘶吼着：“你明明清楚，阿月姐那么善良，怎么可能是凶手！”
“阿月姐还救过阿蕊的命。”
“阿月姐让那么多百姓吃上饱饭，你不可以杀她，她是功臣！”
可姜翔只是板着一张脸：“说够了吗？说够了就回去睡觉！”
“不够！”阿毛怒吼道：“翔哥，你变了！”
“闭嘴，翅膀硬了是吗？来人，带阿毛去北区三号实验室禁足！”
姜翔的话让阿毛突然一个激灵。
最近翔哥一首在三号实验室捣鼓一些东西，甚至连他都一首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如今却让人带他去？
“不用麻烦！我自己会走！”阿毛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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