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之后,他们抵达咸阳城。祁同伟在东市与西市之间,选中了一处位置虽偏但租金低廉的宅邸。经过一番简单的修缮,“祁家店”便正式挂牌营业。
不仅菜式新奇,而且做法也是花样百出,更有包间服务,虽然说不能吸引豪门贵族,但至少人能吸引不少歇脚的平民百姓,进去过的人,每一个都对这家店的菜品赞不绝口。
这一日,高要坐在厅堂之上,手持抹布,目光呆滞地望着门外。酒馆外的孩童们嬉戏打闹,欢声笑语不断。
见此情景,高要喃喃自语:“我们店的酒虽卖得不错,但也没有想象中那般火爆,人山人海之景更是无从谈起,这着实令人费解。”
正饮酒的祁同伟闻言,眉头一皱,没好气地说道:“莫急,生意之事需循序渐进。我们所租之处,位于东市与西市之间,西市乃平民百姓聚居之地,东市则是王公贵族的居所。”
高要听后,摇头叹息:“那大哥,我们是否该将酒馆迁至东市,如此一来,生意定会更加兴隆。”
祁同伟摇了摇头:“东市租金高昂且不说,那里的酒馆皆有身份背景之人所开。我们酿制的白酒虽好,但对他们而言却是降维打击。我们既无背景又无身份,与那些人争夺利益,最终吃亏的定是我们,甚至还有性命之忧。”
“天呐,如此严重吗?”高要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祁同伟神色凝重:“我入仕己十余年,深知那些能开得起五星级酒店之人,背后皆有强大的靠山和复杂的关系网。我们产品再好,也敌不过权势的任性。”
高要听后,沮丧地垂下了头。祁同伟见状,并未再多言。
他深知,在这个人情世故极为重要的龙国,尤其是在这宗族思想、人情世故根深蒂固的古代,要想立足,必须依靠关系。但只要不开罪那些有权有势之人,他们一般不会为难自己。
祁同伟放下酒杯,忽然想起一事:“对了,近们可曾让那些孩童传唱歌谣?”
这正是他开店的目的所在。要想认亲,仅凭推广商标远远不够,更重要的是如何包装自己,从而卖个好价钱。而发布童谣则是最简单有效的方法,既能让人知晓自己,又能塑造一种世外高人的形象。在这春秋战国时期,这种方法尤为奏效,那些大名鼎鼎的名士皆是如此包装自己。
当然,位置也不能过于偏远,还需维持日常开销。最重要的是要有人知晓,因此选择东市与西市之间的中间地段最为合适。
“哎呀,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高要拍着胸脯保证道。
“这几日,我发动了几百名孩童,在大街小巷疯狂传唱你杜撰的歌谣。不仅东市和西市,就连其他城区也广泛传播。我还特地策反了一些其他地方的小孩,谁要是偷懒被抓到,就没有糖葫芦吃。”高要得意洋洋地说道。
话音未落,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清脆悦耳、充满童真的歌谣声:
“西市卧龙隐深幽,蒙家虎子志难酬。
祁小生名扬西海,秦地风云任遨游。
玄机奥妙谁人识,高深莫测隐风流。
卧龙藏虎真君子,大秦兴衰系心头。
玄机难测似云烟,卧龙之意隐山间。
世人皆道其难解,唯我知其志在天。
咸阳西市藏龙地,蒙家英豪显神威。
卧龙跃起震乾坤,大秦兴盛指日待。”
祁同伟不禁有些惊讶地看向高要,心中暗自思忖着:“这小子平日里看着普普通通,没想到竟有这般能耐,能把这件事处理得如此滴水不漏、完美无缺!” 他越想越是觉得不可思议,对高要不由得又多了几分欣赏和重视。
如果事情真能如现在这样顺利地发展下去,那恐怕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像一阵狂风一般席卷整个城市,引起轩然大波,成为人们街头巷尾热议的话题。
而到了那个时候,受益最大的自然非自己莫属。不但能够声名远扬,让所有人都知道自己的厉害之处,甚至连大秦那位威名赫赫的将军蒙恬都会被吸引过来,主动上门来与自己相认。一旦攀上了蒙恬这棵大树,再凭借着他们之间所谓的亲戚关系,自己顺理成章地就能继承蒙家军的一部分丰厚家产。
一想到这里,祁同伟的脸上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抹得意洋洋的笑容。他心满意足地重新躺回到那张自己亲手制作的精致竹椅之上,二郎腿,身体微微后仰,摆出一副无比悠闲惬意的姿态,哼起了鸳鸯戏这种小曲。
此时,高要忽然想起了什么,一脸紧张地说道:“祁大哥,我们如此大张旗鼓地传唱童谣,就不怕上面的人和同行找麻烦吗?”
“这个你就放心吧,我心中自有分寸。”祁同伟毫不在意地指了指挂在门外的木牌,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
高要闻言,也只得相信祁同伟。
…
两个时辰之后,东西街的分岔路口处,缓缓行来了两位身形高大的男子。其中一人面容普通,举手投足之间,却自有一番非凡气度,显然是一位饱读诗书的学子。
另一人则是双目炯炯有神,身形威武雄壮,虎口之上,赫然带着一个深深的虎形坠印记,一望便知是位精通武艺的行家。
“公子,你确定那酿造白酒之人,真的如歌谣中所传的那般,是位世外高人?”
“蒙将军,我们不妨进去瞧瞧,也品尝一下那浓烈的白酒,再打包几份带回给父王和各位弟弟。”那武夫略一思索,自己也想探个究竟,毕竟这白酒之上,还承载着家族的印记。
这两人,便是慕名而来的扶苏与蒙恬。一人因歌谣而心生好奇,另一人则是因见到蒙家军的印记,又听闻歌谣之后,想要寻找弟弟蒙毅的线索。
二人刚至店门口,扶苏的目光便被悬挂的木牌所吸引。那木牌之上,用小篆刻着极为工整的字迹:“普通白酒二十文钱一坛,特价茅台十两黄金一坛,另有咨询服务,每问题五两黄金。”
“特价茅台每坛十两黄金,口气倒是不小,那我倒要尝尝看。”扶苏脸上愈发露出好奇之色,他挽起袖子,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
蒙恬却道:“且慢,这价格奇高,恐怕其中有诈。”
扶苏却不以为意:“管它呢,本公子今日就是要尝尝这所谓的特价茅台。”
说罢,他便径首走入店内。蒙恬无奈,只好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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