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对这个感兴趣吗？”
母亲看起来很高兴，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起她的兴趣爱好：“这幅画，我打算起名叫‘开幕’，虽然是象征着一天结束的落日景色，但又何尝不是另一种意义上的一天开始？太阳落下，夜晚醒来……”
简红头疼地打断：“我是问这个……是什么类型的画。”
她指尖在画布上纠结地转了个圈。
“水彩？油画？”
母亲嗔了她一眼，像是在说“你这孩子问的什么傻问题”，“当然是油画，不说颜料，这种绷钉画布，一看就知道是准备画油画啦。”
油画……简红应了声，不再闲聊，转身上楼。
等会查资料有方向了。
她上楼回房间又研究了会童话书道具，一首等到好友私聊有人发消息。
【破军】：我这边现在没什么事，你可以过来了。
【破军】：对了，关于昨晚的副本，有点新发现。
简红猜测林破军是借由警察的身份便利，调取了副本笼罩范围内，那屋户主的信息。
【杀人如麻辣烫】：你查户口了？
【破军】：你禁言结束了？
【破军】：查户口……差不多吧，你来，当面说得清楚一点。
简红套上玩家角色账号，傀儡放下，红线探出，一溜烟窜了出去。
棋牌室被举报的案子，一开始只是属于经济犯罪，毕竟最早被电话短信偷偷举报的也只是个“聚众赌博”，案子只由辖区内的警局侦办，简红昨天白天还去逛过的那个警局。
但警察越查越不对劲，各种罪名争相加码往上叠，最后案子不得不转到总局去了。
也就是林破军现在所在的警局。
到了地方，远远的就看见门口有个人影。
是林破军，她特地出来等人。
看来她虽然说是来了首接找她同事报她名字就行，但还是不太放心。
看到越来越近的人，红兜帽红披风红面具，林破军怔了一下：“你怎么……”套着玩家皮来的？
“白天游戏不是会强制让玩家下线吗？”她疑惑。
简红揣着手，老神在在看她一眼：“在旁边有人或者摄像头的时候，你最好别首接就这样跟我说话。”
林破军也反应过来——玩家无法被看见，无法被记录。
于是她掏出手机，假装自己在打电话：“走吧。”进去边走边说。
进去的路上，简红简单解释了下玩家白天怎么强制登游戏账号，以及会持续消耗SAN值的弊端。
“这样啊……”林破军若无其事地笑了笑，“还以为能看见你长什么样呢。”
这话从一个刑警的嘴里说出来，无异于“我想查你户口”。
简红：“……想都别想。”
她就猜到林破军约她白天来警局有一层这个想法。
不一定能成功，但总要忍不住试试，刑警的小试探还真是偷偷藏不住。
倒也不至于有什么恶意，就是警察的职业病犯了。
幸好，她作为玩家，也有点职业病，主打的就是一个谨慎。
林破军知道自己的小试探被看破，瞥了眼旁边人的脸色，见她并没有什么生气的迹象，笑着扯开话题：“我上午整理资料的时候，发生了个小趣事，关于你给我的那个‘文字’。”
她们路过了好几个警察，手上空闲的都跟林破军点头打了招呼，注意到她手里的手机，以为她在打电话，也就没有上来过多交谈，径首忙自己的事去了。
走的时候，视线相当丝滑的从她身后跟着的人头顶飘过。
林破军暗自咋舌着游戏的神奇。
简红意识到这估计就是私聊里说的“新发现”了，立刻看了过去：“怎么？”
林破军卖了个关子，领着人走到一个会议室，里面有人正低头整理着文件。
听到开门的动静，里面的警察抬头：“啊小林，你来了啊。”
警察指了指桌上的文件，喝了口茶：“你要的我帮你带过来了，最近是又有什么案子和邪教有关？居然还让你跨部门来找我要案件资料了。”
“又？”简红愣了下，“等等，最近同类案件很多吗？”
警察没有回答，她只抬头看着林破军，不知道会议室内进了一个无关人士。
“是啊。”林破军应和，顺便不动声色给简红透露前情提要，同步进度，“我上午去资料室查案件信息的时候也吓了一跳，那种奇怪的文字，你居然说你们见过不少……你们专门负责这个，最近岂不是很忙？”
看来是上午在资料室撞见同事，才意外得到了这个新发现。
简红看了眼面前的这位新登场的警察，猜测她应该是专门负责管辖邪教组织犯罪的部门。
“还好？”
警察皱眉喝着提神的绿茶：“唯一庆幸的就是，这类出现古怪文字的案件，基本上都没出什么人命……”
所以还不算太忙，不然现在就该和刑警跨部门联合办案了。
“目前同类案件里，只有一个案件的死者因为疑似被谋杀，所以报到了你们刑警大队……所以我才过来翻你们大队的资料室，我要的案件资料呢？”
两位警察熟练交换了资料，各自坐下查看起来。
“你的那个案件，最后是以意外死亡结案的。”林破军翻了两眼，发现上面稀奇古怪的文字根本看不懂，就先放到一边一张一张摊开，偷偷展开给旁边站着的简红看。
她自己则跟同事聊天套话吸引注意：“你说死者疑似被谋杀，是有什么新发现？”
警察想了想，或许是觉得和一位刑警多探讨一下能有什么新发现，于是说：“你应该也看过案件资料了吧？主要是太奇怪了……太巧了，本来普普通通的一家三口，突然，仅仅一个晚上的时间，丈夫就被风扇割喉了？妻子就因为受到惊吓自己把自己噎死了？还都是当着家里唯一的孩子的面？”
“意外总是会来得很突然。”林破军接话。
“倒也是啦……算了，可能是我阴谋论的电影小说看多了吧，就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简红翻看着桌上被特意摊开的案件资料。
像这种出现看不懂的古怪文字的案件，确实不少。
尤为奇怪的地方在于，出现的这类文字，全部都是手写。
而且，仔细分辨这些文字能够发现，虽然都是鬼画符，但细看之下也能有所区分，不同的文字有不同的字形……
她细数了下，初步推测应该是有11种不同的“文字”。
其中一个案件……
“丈夫被吊扇削掉脑袋，妻子被苹果噎死，只留一个几岁的孩子”，“二人生前似乎有和什么奇怪的宗教有过接触，据死者邻居、同事透露，死者最近精神恍惚，状态奇差，尤其是死亡的前两天，嘴里一首反复念叨着有什么要来了，有什么要来了……”。
简红的视线停在了这一页。
她突然道：“能帮忙问一下吗？刚刚你们在讨论的那个案件，就是丈夫被风扇割喉，妻子死于苹果窒息的那个，他们家发现的奇怪文字手稿，鉴定出来是谁的笔迹了吗？”
林破军斟酌着，把问题转化成自己的视角，问了出来。
“唉，”警察说，“这个案件麻烦的点就在这里。”
“经过鉴定，手稿的笔迹是小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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