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抉择与告别
关健合上《乞丐囝仔》的最后一页，窗外的夜色己经深沉。短短两天时间，他己经看了大半本书，书页边缘己经被翻得微微卷曲。书中的故事像一把钥匙，打开了他心底某个尘封的角落。
手机屏幕亮起，是陈副校长的消息："书看得怎么样？有什么感想吗？"
关健犹豫了一下，回复道："很震撼。原来人生可以这样活。"
消息很快回复过来："能打动你就好。明天有空吗？想和你当面聊聊。"
关健看着这条消息，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这两天里，他和这位素未谋面的女校长己经聊过好几次。每次对话，她总能用平实却充满智慧的话语，让他心中的迷雾渐渐散开。
第二天下午，关健按照约定来到学校附近的咖啡厅。推门而入时，他一眼就认出了坐在窗边的陈副校长。她穿着浅灰色的职业套装，正低头翻阅一本教育杂志。
"来了？"她抬头微笑，眼角细纹里藏着温和，"坐吧，要喝点什么？"
关健在她对面坐下："咖啡就好。"
陈副校长叫来服务员，转头首视着他："这两天想好了吗？关于学校的事。"
关健搅拌着咖啡，注视着杯中旋转的黑色液体："我想去你们学校。"
"这么快就决定了？"陈副校长挑了挑眉。
"书里的故事让我明白，人生没有标准答案。"关健抬起头，目光坚定，"但至少，我想给自己一个改变的机会。"
陈副校长笑了，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这是报名表和需要准备的材料清单。下周一就能来办理入学手续。"
关健接过文件，指尖微微发颤。这个瞬间，他感觉自己的人生终于掌握在自己手中。
"还有件事。"陈副校长欲言又止，"关于张欣然......"
关健的手指猛地收紧，但很快又放松下来："我和她，己经过去了。"
离开咖啡厅时，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关健站在路边，看着陈副校长的车渐渐远去。这次，他终于感觉到了久违的轻松。
接下来的几天，关健像是要把积攒多年的精力全部释放出来。他约上王胖子他们，疯狂地打游戏、去KTV、吃烧烤。每当有人问起他是否真的放下了，他都咧嘴一笑："有什么放不下的，早看开了。"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夜深人静时，那张模糊的侧脸还是会突然浮现在眼前。他打开手机又关上，翻看着和张欣然的聊天记录，最终还是全部清空。
"要我说，去市里读书多孤单啊。"王胖子灌了一口啤酒，"一个人都不认识。"
"我一个人惯了。"关健仰头喝完杯中的酒，"再说，还有陈校长照应着。"
"那女校长？"刘洋坏笑着凑过来，"该不会看上你了吧？"
关健把酒瓶重重放在桌上："少胡说八道。"但耳根却不受控制地发烫。
朋友们你一言我一语地问着关于技校的事，关健都耐心解答。每当提到要独自去市里读书时，大家都露出担忧的表情，但他始终只是笑笑："我自己的事，自己负责。"
最后一晚，大家喝得都有些醉意。月光下，王胖子拍着他的肩膀："不管怎么说，兄弟永远是兄弟。有事随时打电话。"
关健用力点头。他知道，这次告别后，真的要开始新的人生了。
回家路上，手机突然震动。是陈副校长发来的消息："材料都准备好了吗？有什么问题随时联系我。"
看着屏幕上的文字，关健的心跳突然加快。他深吸一口气，开始在心里盘算着收拾行李的清单。这一次，他要为自己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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