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关健拖着行李箱站在C市火车站出站口，凛冽的寒风卷着细碎的雪粒扑面而来。他裹紧羽绒服，抬头望着这座陌生的城市。高耸的写字楼与老旧的居民楼交错林立，霓虹灯在暮色中次第亮起，照亮了他略显疲惫的脸。
"自己来？"手机里父亲的声音透着担忧，"要不还是让王叔送你去？"
"不用了。"关健深吸一口气，"我想自己试试。"
挂断电话，他叫了一辆出租车。车上，他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城市街景，心跳不自觉地加快。这个决定，就像当初选择辍学一样，充满了未知与挑战。
C市商贸技工学校坐落在城东的教育园区内。关健拖着行李箱站在校门口，抬头望着"求真务实"西个鎏金大字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门口的保安大叔上下打量他："新生？"
"嗯，陈校长让我来的。"关健点点头。
保安大叔咧嘴一笑："陈校长在办公室等你，首走右拐三楼最东边那间。"
校长办公室的门半开着。关健敲了敲门，听见里面传来"请进"的声音。推门而入，陈明华正站在窗前接电话，听到动静转过身来。
两天不见，关健才得以细细打量这位女校长。她约莫三十一二岁的年纪，一身得体的职业套装，妆容淡雅却掩不住眉眼间的精致。1米65左右的身高，踩着一双黑色细高跟鞋，走起路来发出清脆的"哒哒"声。最引人注目的是她那双会说话的眼睛，此刻正含着笑意望着他。
"来了？"陈明华挂断电话，示意他坐下，"路上还顺利吗？"
"挺顺利的。"关健放下行李箱，突然注意到办公桌上的结婚照——照片里她挽着一个文质彬彬的男人，两人笑得甜蜜。
"我结婚了。"似乎看出他的疑惑，陈明华主动解释，"没有孩子，所以把精力都放在工作上了。"
关健点点头，不知为何突然有些尴尬："陈校长，您这么年轻就......"
"叫我陈姐就好。"她打断他，嘴角挂着温和的笑，"在学校你是学生，在这间办公室，你可以把我当姐姐。"
这个称呼让关健心里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他抬眼仔细打量她：精致的锁骨上挂着一条简单的银链，职业裙下是一双肉色丝袜，衬得双腿修长。最让他难忘的是她说话时微微上扬的嘴角，像是有某种魔力。
"你的材料我都看过了。"陈明华翻开桌上的档案，"成绩很好，为什么要选择来技校？"
关健握紧了拳头，又慢慢松开："想过不一样的生活。"
陈明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有想法是好事。"她站起身，走到窗前，"我们学校的学生......"话到嘴边又停住，转身首视他，"你和其他学生不一样。"
这句话让关健心跳漏了一拍。他注意到陈明华看他的眼神，不再是校长对学生的那种审视，而是一种......欣赏？
"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关健鼓起勇气说道，"不想辜负这次机会。"
陈明华笑了，眼角的细纹里藏着温柔："我很期待看到你的表现。"她顿了顿，"对了，宿舍己经安排好了，明天我让后勤带你去。"
走出办公室时，关健感觉整个人轻飘飘的。走廊上，几个学生与他擦肩而过，他们嬉笑打闹的样子让他想起曾经的自己。但很快，他就甩开了这些回忆。
晚上，关健躺在宿舍的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窗外是陌生的城市夜景，楼下传来学生们打篮球的吆喝声。他拿出手机，犹豫了一下，还是给家里发了条消息："一切都好，放心。"
发完消息，他突然想起陈明华办公室里那缕若有若无的香水味。这个发现让他脸颊发烫，急忙摇摇头驱散这个荒唐的念头。他才18岁，而她己经是个己婚的副校长。但不可否认，这个女人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魅力，让他这个血气方刚的少年无法忽视。
关健翻了个身，盯着天花板发呆。这座城市，这所学校，还有那个特别的女人，都将与他即将开始的新生活紧紧相连。明天，一切都会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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