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初想到这里,才松了口气,却被一声轻轻的叫声唤回了神。
沈宁初抬眸,便见到一身贵气打扮的女子,她声音压得极低,像是怕惊动什么了。
“婉宁公主可是在这里?”
沈宁初换了副焦急的神情,“正在内院。”她又皱了下眉头:“府医刚进去,情况怕是不容乐观。”
女子一听,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芙蓉树下。
那里正站着一群女子,正是沈宁初初入公主府门见到那些贵女们。
她们面面相觑,似乎是在惊讶沈宁初所说的话。
“我们可否进去看一眼婉宁公主?”
见沈宁初犹豫,女子又解释道:“沈夫人有所不知。我们都是婉宁公主小时候的玩伴,如今她有恙,我们实在是放心不下……”
“自然是可以的!”沈宁初神情恳切:“能看到你们,婉宁公主定会高兴的。”
几人眉眼都舒开了些。
要知道,来公主府宴上的人,无疑不就是两种。
一是原本就与婉宁公主结交的,像木念清,太后娘娘那样的。
第二种便是,想要与婉宁公主结交的这些贵女们。
赵婉宁是当今最受宠的公主,自然也会有人眼红。
这些人的家中便会派出自家的女儿,来攀附这棵大树。
没成功结交也没关系,但若是成了,那便是滔天的富贵权势。
可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
沈宁初并不在意她们是否真与赵婉宁有关系。
她只需要有人去揭露这奸情,那就够了。
越多人看到,反而对她越有好处。
总有人是这猢狲,也总有人是这些揭露奸情的“众人”。
沈宁初突然问道:“你们如何得知婉宁公主有恙?”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唉,说来惭愧,今日我是与夫君一同前来才正好撞见,没想到竟将这些忧虑传给你们了。”
“楚将军也在里面?!”
一人问道,话刚出口便自觉失态,忙又解释道:“是那丫鬟一路引着府医行色匆匆,我们问话也不答。这般蹊跷,我们几人便起了疑心,一路跟了过来。”
另一人接话道:“正是。那丫鬟我们都认得,是婉宁公主贴身伺候的,平日总带在身边的。见她这般模样,我们便猜到定是公主身子不适,这才跟着过来瞧瞧。”
“原是如此。”沈宁初微微颔首,“那你们快些进去吧。”
“沈夫人不一同进去?”
“你们既己来了,想必稍后还会有更多人。”
她轻拢衣袖,神色感恩:“婉宁公主办的府学待我家阿宸一向亲厚,这份恩义不敢忘。我且在此处候着,也好为后来的人引路。”
“沈夫人大义。”
说完,几人也不耽误,便走进了院子。
……
沈宁初在门前足足守了一炷香的功夫。
访客络绎不绝,她不由得叹了一声:婉宁公主的人缘,当真是极好的。
来往之人既有锦衣华服的世家小姐,也有风度翩翩的贵族公子,就连平日里端着架子的年长夫人,此刻也都纷纷前来探望。
正中她下怀。
不过后头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她也不能掉以轻心。
想着,她便换上一副担忧表情,进了院子。
这个院子不算大,外头站了许多人,此刻都乌泱泱地挤成一片。
不知谁突然喊了一声,“沈夫人来了。”人群中竟硬生生地让出了一条道。
沈宁初迟疑地走了过去。
待见到之前问询她的那位贵女后,她小心翼翼问道:“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那位世家小姐见沈宁初之前对她也算亲厚,便咬了咬唇,附耳低语。
“沈夫人,你夫君他……与婉宁公主同在榻上,被发现时,二人衣衫不整,怕是己行苟且之事了……”
沈宁初如遭雷劈,身子瞬间软了下去。
身旁几人赶忙去扶。
“你们……是不是看错了?”她声音弱得几乎听不清:“我夫君他绝不会做这种事的!”
另一旁的贵女冷眼看向她:“可笑!难道你还觉得我们看错了不成?在场的人都知道!”
又一妇人道:“就是!沈夫人,这也是你的造化。以后啊,你与婉宁公主共侍一夫,也算是你三生有幸了。”
她们打心里觉得,沈宁初是配不上楚方戟的,一个是乡野丫头,另一个则是一国的大将军,沈宁初这种身份就连给楚方戟做妾都是高攀了。
可楚方戟竟明媒正娶,八抬大轿将她娶进门。
当时记得还掀起了一阵茶馆趣事,饭后谈资呢。
即便今日楚方戟当真与婉宁公主有染又有何妨?沈宁初不过落得个贬妻为妾的下场。
而楚家却能与皇家联姻,这般亲上加亲,反倒是锦上添花了。
她该荣幸才对。
“你们都少说点。”世家小姐将她扶起来,“如今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等府医出来了再说。”
沈宁初点了点头。
被世家小姐扶到一旁的椅子坐下休息。
好巧不巧,这椅子正好就是纪梧刚留下的。
沈宁初顿时觉得有些膈应。
也不知道她演得这一出好戏,纪大人看没看到。
……
也不知过了多久,屋门才缓缓打开。
府医一脸严肃的往外走去。
沈宁初赶忙站了起来,追上前去,问道:“先生!婉宁公主和我夫君,是否是被人陷害?”
府医看向她,叹了口气,眼神却在不停躲闪。
“沈夫人,公主与将军没有被陷害,他们二人……”
“乃是情意所至。”
沈宁初呼吸急促,不可思议地往后退了一步:
“您是否在说笑?我夫君他不会……”
“这就是事实。”
府医打断她,冷冷瞥了一眼。
这女人也不知做了什么,竟惹得公主如此记恨。
方才他虽查出楚方戟的茶水中掺了媚药,可在宫中当值多年,他早学会察言观色。
尤其是皇室中人的眼色。
婉宁事后曾暗中叮嘱他,若沈宁初在门外,定要高声禀报,气到她才行。
沈宁初越是恼怒,他的赏赐便越丰厚。
思及此,府医声音放大了许多:“沈夫人,这种事向来是男子主动,依老夫多年行医的经验来看,多半是男子多年禁欲所至,这一切……怕是您的问题。”
沈宁初装作不可置信的模样。
若不是她亲眼所见。
她怕是还真要信了这庸医的鬼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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