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云:
夜深忽闻警铃喧,扰民投诉紧箍圈。疑神疑鬼抓内应,乌龙爆笑真相甜!
上回书说到,周工夜战龙宫,破解降水玄机,险死还生,保得基坑无恙。龙腾项目如同一条伤痕累累却斗志昂扬的蛟龙,继续向着天际攀升。然而,江湖风波,何曾止息?这一回,搅得项目部鸡飞狗跳的,不是天灾,亦非刘老鳖那样的“外患”,竟是一封来路不明的“神秘投诉信”!外加几通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午夜凶铃”!
又是一个平静如常的上午。平时只喝白开水的孙姐,今天罕见的泡好一杯浓茶,准备攻克上月那笔扯皮账,赵大宝正为预售节点跟甲方营销部电话扯嗓门。
“叮铃铃铃——” 刺耳的座机铃声骤响,划破喧嚣!
“喂?你是龙腾项目部?我是城管执法七中队!”电话那头声音异常公式化的严肃,“接到连续实名举报!你们工地夜间严重噪音扰民!灯光污染!尘土飞扬!群众反映极大!责令立即整改!否则按上限罚款停工!”
“啥?!”赵大宝和孙姐面面相觑,“扰民?我们最近赶工不假,可塔吊晚上十点准时停,泵车十点半收工!灯光……张哥怕费电,探照灯能省则省……尘土?刘老鳖的泥头车不是早被张哥管得比洗脚都干净了吗?”
“这是举报材料!自己看!”对方啪嗒挂了电话。
传真机滋滋作响,吐出一页纸。
赵大宝一把抓起,和孙姐凑头看去:
《关于强烈控诉龙腾大厦工地夜间疯狂扰民的联名信》
落款:中州城东丽景花园全体居民(按手印x10)
核心控诉:
“夜半惊魂!” 每晚十一时后,轰鸣声如魔音灌耳!疑为大型柴油发电机持续运转!
“地狱亮光!” 高强度强光灯彻夜不熄!亮如白昼!窗帘形同虚设!
“沙尘暴夜袭!” 尘土弥漫,呼吸不畅!晨起窗台可作画!
“……我等不堪其扰,精神濒临崩溃!恳请青天大老爷为民做主,斩断这黑夜恶魔的爪牙!”结尾煽情又恐怖。
孙姐眉头拧成麻花:“大型发电机?我租的那个应急备用泵是唯一的大柴油机,放在仓库里像个祖宗,一次没用过!更不可能夜里开!发电机里的油钱谁出?”
赵大宝也纳闷:“强光灯?谁吃饱了撑的夜里点探照灯?张哥第一个跳脚!还有尘土?张哥的洗车台比澡堂还勤快,现在出场轮胎比孙姐的脸还干净;
孙姐在旁边瞪眼,好你个赵大宝!说谁呢?
“难道刘老鳖趁我们睡着又偷偷派车了?嗯,这事儿他那家伙干得出来!”
两人正嘀咕,传真机又响了!这次是环保局的投诉传真!措辞更严厉!还附带两张模糊不堪的手机照片:一张是似乎有光源的工地夜景(但光影模糊得像印象派油画),一张是窗台上的积灰(但更像是下雨甩的泥点)。
压力瞬间山大!
项目部小会议室,气氛凝重中透着一股荒谬感。核心成员:焦头烂额的赵大宝(擂鼓手),一脸“这不科学”的周工(理论分析员),杀气腾腾的张哥(刑侦大队长),精算盘飞转的孙姐(经济分析员兼嫌疑人排查官),还有瑟瑟发抖的菜鸟丽丽(书记员)。
“内鬼!绝对有内鬼!”赵大宝斩钉截铁,拍着桌子(震得茶杯跳舞),“有人故意晚上乱搞,嫁祸我们!好让城管罚我们停工!”——停工一天,损失巨大!
张哥率先锁定“头号嫌疑人”: “刘老鳖!一定是他!”他眼中寒光西射,“上次土方超挖和锚杆的事,我断他财路!这是报复!他肯定指使人半夜偷偷开他停在工地外围的备用柴油机(刘老鳖确实有一台破车用柴油发电机)!还故意用大灯晃人!扬灰!”
孙姐立刻跟进经济动机分析: “对!停工了,他那些结算单、索赔变更就能混水摸鱼(刘老鳖的常规操作)!动机成立!而且只有他的设备才有柴油味!只有他的土方车才有灰!嫌疑最大!罚款他担!”
周工扶眼镜(理论派): “……从时间看,投诉集中在晚十一时至凌晨……此乃人体深睡期,主观感受易放大……照片模糊……需实地测量噪声分贝、光照勒克斯值、PM10浓度……建立科学对照组……”
张哥打断:“周秀才!什么分贝勒克斯!现在是抓现行!老王!”他转向列席会议的老王(信息掮客角色),“你手下人常在工地守夜,有没看见刘胖子的人半夜出没?”
老王挠挠头:“刘胖子?这阵子没见……他柴油发电机?好像挪去隔壁工地了?倒是……”他压低声音,神秘兮兮,“这几天晚上……好像隐隐约约……能听见点动静……还看到过光……”
张哥立即进入战时状态!宣布启动“抓鬼”(代号“沉默夜莺”) 特别行动!
装备升级: 斥“巨资”(孙姐肉痛批准)购买远程遥控红外摄像头(带音频)若干,伪装成旧安全帽、破木箱,部署在工地外围关键角落!由周工技术指导安装,确保无死角!目标:捕捉半夜轰鸣和光源!
人肉哨兵: 安排老王手下几个机灵且八卦的工人(李柱子为首),三班倒潜伏工地围墙下草丛中,狗仔队般蹲守!任务:耳听八方,眼观六路,发现异动立刻对讲机“学三声猫叫”报信!(张哥:隐蔽!)
反侦查措施: 勒令张哥的安全巡逻队十点后“低调”行事,减少灯光,避免干扰“抓鬼”。
全员禁口令+互相监督: 任何人不得擅自启动大型柴油机或强光灯!互相举报有奖!(贴“封神榜”,右边临时加栏:内鬼嫌疑榜)
气氛空前紧张!连续两晚:
第一天:红外摄像头拍下野猫打架、几只老鼠搬家、两个醉汉在工地外撒尿唱歌的“珍贵”画面。狗仔队李柱子汇报:“报告张阎罗!听见猫叫春!叫了……五声!”
周工分析音频:“猫叫持续频率……不符合柴油机频谱特征……”
第二天:摄像头拍到老王深更半夜叼着烟,偷偷摸摸在角落……烤!红!薯!孙姐闻到味,第二天清早找到红薯皮,老王被揪上“内鬼嫌疑榜”第一位!罚款五十!老王跳脚:“天杀的!俺肚子饿!烤个红薯也犯法?!张阎罗!你不讲理!罚款用买红薯的钱抵!”
张哥冷酷:“烟火操作!安全隐患!罚单照贴!顺便提供个线索:昨晚十一点十五分,西面丽景花园方向确实传来过一声闷响!有点像……汽车爆胎?”
赵大宝精神一振:“对!投诉信也说时间点对得上!也许是哪个缺德的在小区附近爆胎了?”
孙姐立刻反驳:“可投诉信上写着持续的轰鸣!爆胎能有几分钟响?还尘土飞扬?我看是有人故意扎爆胎制造噪音!嫁祸我们!老王!是不是你干的?上次投诉你那顶安全帽破了你骂骂咧咧!”
老王急眼:“放屁!孙掌柜!我看像你干的!谁不知道你跟那物业经理吵架嫌物业费高?你扎人家车轱辘报复!结果嫁祸给我们!”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吵得不可开交。周工试图调取丽景花园物业监控录像(技术性想法),被对方以隐私为由拒绝。
丽丽负责整理“嫌疑榜”动态(白板):
刘老鳖(外患/远程操控/动机报复) [线索:设备己挪走?存疑,打个问号]
老王(内部/烟火犯/有噪音前科) [实锤烤红薯,罚单一张]
孙姐(内部/疑似扎车报复物业) [口舌之争,暂无实据]
神秘爆胎车主(路人/偶然?/时间巧合) [关键点!噪音源?]
李柱子猫叫春(干扰项/生物活动) [五声猫叫,记入档案]
“沉默夜莺”行动进行到第三夜。
张哥亲自坐镇监控室,熬红了眼。红外画面静悄悄。
突然!对讲机传来紧急三声猫叫!是西侧围墙狗仔队(三毛)!
张哥精神大振:“报告位置!情况!”
三毛声音颤抖(不知是兴奋还是吓的):“张……张总!围墙外……有人!一个黑影!拿个小玩意儿……好像在……贴东西!”
贴东西?! 莫非是贴新的投诉信?!首接人赃并获!
张哥瞬间变身猎豹!一声低吼:“封锁围墙西侧!抓活的!” 他抓起强光手电,踹开门就往外冲!赵大宝、周工、孙姐甚至老王都闻讯激动地跟上!抓鬼行动组浩浩荡荡扑向西墙!
围墙外,一个瘦小的身影被众人围住!强光手电聚焦!
看清了——
一个穿着睡衣、戴着卡通睡帽、约莫十岁的小胖墩!手里拿着一张皱巴巴的信纸,正要往墙上贴!
旁边地上放着一个……插着七彩led灯的儿童滑板车?!
小胖墩被突如其来的强光和一群气势汹汹的“怪叔叔阿姨”吓呆了,哇的一声哭出来:“呜哇——!妈妈——!坏人——!”
一个穿着睡衣的妇女(一看就是孩子妈)惊慌地跑过来:“怎么了怎么了?!”
反转时刻!这特么的不是喜剧爆炸!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这……这剧本好像跑偏了,不对啊?
赵大宝努力挤出和蔼的笑容(像试图拐卖小孩):“小朋友……深更半夜……在这干啥呢?”
小胖墩抽泣着,指着滑板车上的七彩小灯,又扬了扬手里的纸:“我……我投诉!我要贴投诉信!你们工地的大坏蛋……呜呜……害得我宝贝……晚上不能好好练习……”
宝贝?什么宝贝?
那妇女(小胖墩他妈)又气又急又尴尬,一把抢过那张皱巴巴的“投诉信”塞给赵大宝:“哎哟!对不起对不起!这孩子魔怔了!他说的‘大坏蛋’‘噪音’‘强光’‘尘土’……都是它!”
她指着地上那辆闪着小彩灯、造型可爱的……儿童滑板车?!
全场寂静!掉根针都能听见!连风都停了!
妇女满脸通红解释:
“噪音”:是小胖墩在小区楼下水泥地滑板车练“旋风飞人”(猛蹬加速),链条摩擦滑轮发出的“吱——嘎——吱——嘎”声,加上刹车片刺耳尖叫!(时间:熊孩子偷溜出来玩,每晚十一后)。
“强光”:是滑板车自带的花里胡哨的LED彩灯!红的蓝的绿的乱闪!(孩子觉得酷)。
“尘土”:是滑板车在家属楼拐角花坛边上玩急刹甩尾,卷起的少量浮尘(正好附近在绿化)。
她尴尬地补充:“他最近迷上滑板,非要拿个小区比赛的夜滑小组第一名……投诉信是瞎写的,按手印是家里的小猫用爪子沾印泥瞎按的(我们也不知道啥时候干的)……照片是孩子爸手机晚上糊拍的……”
小胖墩这时才指着工地围墙上的摄像头:“看!那个‘大怪眼’!黑漆漆的!像奥特曼里的怪兽!我害怕!我要让警察叔叔赶走怪兽!”(他误以为是工地探照灯)
真相大白!
众人石化当场!随即——
“噗哈哈哈哈哈哈——!” 老王第一个憋不住,捶地狂笑!“哎呦我的亲娘!旋风飞人吱嘎叫?滑板彩灯亮闪闪?踩花坛灰尘扬扬?老子蹲草坑两晚上,抓的是个娃儿!哈哈~哈哈哈~~~!”
接着是孙姐:“哎妈呀!我说哪来持续轰鸣柴油味,结果是脚丫子蹬滑板车?还是儿童版?!哈哈哈!哎哟,不行了,肚疼!”(笑岔气)
张哥举着强光手电,对着那辆无辜的七彩滑板车,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最后变成了酱紫色。满腔怒火与杀气无处可撒,只好指着围墙墙角几块松动的砖头(滑板车刮蹭痕迹),吼道:“此乃高空坠物隐患!必须加固!”(转移注意力)。
赵大宝捂着脸蹲在地上,肩膀耸动,哭笑不得:“旋风飞人……七彩滑板车……猫爪印投诉书……老子一世英名……”
周工推了推眼镜,努力维持严肃学术氛围,但嘴角疯狂抽搐:“……声学频谱分析……儿童滑板车摩擦噪音基频……确实……可能接近200-500hz……在深夜环境中……可能……被主观放大……产生类似……工业设备的……错觉……”
连板着脸的妇女都忍不住笑了。
丽丽在白板“内鬼嫌疑榜”上,用最大的红笔,在所有人名字上方加了一行:
终极Boss: 旋风飞人滑板少年(嗯,夜滑组种子选手);
附注:装备:七彩LED滑板车(扰民光源+噪音源);
必杀技:花坛甩尾(微尘制造机)
一场乌龙闹剧在鸡飞狗跳的笑声中收场。
赵大宝亲自送孩子和妈回家,顺便“友好交流沟通”(其实就是道歉并解释围墙不是怪兽)。
回到项目部。
孙姐正在算账:“三个红外摄像头租赁费!工人工钱!电费!老王红薯罚款当零头!”她把“损失”记在了一个名为“喜剧基金(滑板车事件)”的账目下。
张哥默默把临时加装的几个红外摄像头对准了工地内部的库房重地和变电箱,算是废物利用。李柱子的“五声猫叫”记录,被要求工整抄入安全值班记录本(警示生物干扰)。
老王心满意足地吃着孙姐“赔偿”给他的大红薯:“嘿嘿,这抓鬼行动……真带劲儿!比看戏过瘾!额,孙姐,这3天值班蹲守的人工费考虑一下?”
孙姐:”没有,一分没有,吃了我的红薯还不够?人工,他们在板房刷手机也是刷,做点事还充实些,我还没找你要刺激费呢?切~~”!
老王狠狠的咬了一口大红薯:“唔……”,这娘们死抠死抠的。
周工对着电脑整理事件报告,手指停顿在键盘上,最终还是新建了一个文件夹:《论夜间环境声光污染检测中的幼龄化干扰源分析》。
而丽丽,则小心翼翼地撕下了白板上那张载满名字的“内鬼嫌疑榜”,将它郑重地贴进了她那本厚厚的“工地乌龙事件汇编”文件夹里。旁边还附着一张打印的、极其潦草的《旋风飞人投诉书(猫爪版)》照片。她在下方备注:
“ 最大的‘怪兽’,可能是童心的滑板车!
深夜的‘轰鸣’,或许是少年的梦想!
全员‘内鬼’日,笑声是唯一解药。
PS:赵总名言更新:‘只要这浆糊盆不倒,啥幺蛾子都能变笑料!’”
窗外,晨光熹微。工地塔吊的阴影映在墙上,仿佛也挂着一丝忍俊不禁的笑容。远处居民楼,一个小小的人影骑着他心爱的七彩滑板车,“嘎吱嘎吱”地上学去了。新的一天开始,笑声在龙腾工地上空久久回荡。
欲知这浆糊盆再酿何等乌龙佳酿,且听下回分解。
正是:夜半吱嘎响连环,疑是恶魔卷尘烟。乌龙阵里捉飞侠,猫爪签名笑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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