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大理寺那扇厚重的铜门上时,伴随着一阵“吱呀”的响声,铜门缓缓地被推开了。沈知意站在门口,他的目光并没有随着铜门的开启而移动,而是一首低垂着,死死地盯着门槛上的那一抹青苔。
那青苔呈现出一种幽幽的绿色,仿佛是被时间遗忘的角落,静静地生长在那里。它的颜色与母亲妆匣里那封己经发霉的信笺如出一辙,都散发着一股陈旧的气息,仿佛承载了无数的往事和回忆。
沈知意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那股潮气似乎透过他的鞋底,沿着他的双腿,慢慢地爬上了他的身体,让他感到一阵寒意。
这时,领路的狱卒拖着沉重的铁链,缓缓地走了过来。铁链与地面摩擦发出的声音,在这空荡荡的廊道里显得格外刺耳,回荡在空气中,久久不散。那声音惊扰了梁上栖息的蝙蝠,它们扑腾着翅膀,惊慌失措地飞走了,只留下一片翅膀扇动的声音。
“沈姑娘,这便是当年顾家通敌的所有证物了。”大理寺卿陈衍一脸严肃地说道,他将一本封皮烫金的卷宗缓缓地推到了沈知意面前。
这本卷宗的牛皮纸封面己经有些磨损,边角处甚至磨出了毛边,显然是被无数双不同的手翻阅过。它静静地躺在桌上,仿佛承载着一段沉重的历史。
沈知意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伸出右手去接这本卷宗。当她的指尖触碰到纸面的瞬间,突然像是被电击了一般,猛地一颤。
她的目光落在了卷宗的边角处,那里竟然压着半片碎裂的玉佩!这半片玉佩虽然己经残缺不全,但上面精美的纹路依然清晰可见。
沈知意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盯着那半片玉佩。她的心跳陡然加快,一股强烈的情感涌上心头——因为她认得这半片玉佩,它正是母亲当年挂在床头的平安扣!
陈衍突然咳嗽了两声,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有些突兀。他微微皱眉,似乎对这咳嗽有些不满,但还是继续说道:“十年前,我奉旨去查抄顾家。当时,这玉佩就是在顾景澜的贴身衣袋里搜出来的。”
他的话语一顿,目光落在了沈知意紧紧攥着玉佩的手上。那双手因为太过用力,指节都有些发白,而玉佩则被她死死地握住,仿佛生怕它会突然飞走一样。
陈衍的视线从沈知意的手上移开,重新回到她的脸上,继续问道:“苏夫人生前与顾家有什么交情吗?”他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有什么特别的情绪,但却让人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压力。
记忆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一拽,瞬间回到了那个雪夜。寒风呼啸,大雪纷飞,整个世界都被一片洁白所覆盖。
在那冰冷的夜晚,母亲躺在病床上,气息奄奄。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也失去了血色,但她的手却紧紧地攥着沈知意的手腕,仿佛那是她生命的最后一根稻草。
母亲的指甲深深地嵌进了沈知意的肉里,带来一阵刺痛。然而,沈知意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她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母亲那逐渐黯淡的眼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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