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天色越来越暗，两个人回到了家中。
奶奶己经去医院了照顾爷爷，做好的饭放在锅里热着。
奶奶去医院前留的灯盏在堂屋亮着，光晕透过窗户，将院子微微照亮。
“顾教授，咱把饭菜端到院里吃吧，凉快。”方硕掀开锅盖，蒸汽裹着卤味的香气扑出来，熏得他眯起眼。
“好。”顾清禾弯腰拿着碗筷走向外面。
竹编的圆桌摆在梨树下，方硕忽然想起墙角的酒坛，
“顾教授，我奶奶今年酿的米酒，您尝尝？”
顾清禾正把卤牛肉摆成扇形，闻言抬眼，睫毛在暮色里投下淡影：“好啊。”
酒坛开封的瞬间，甜腻的米香混着酒味窜出来。
方硕舀了一碗递给她，青瓷碗沿沾着细小的米渣。
顾清禾指尖碰了碰碗壁，突然挑眉：“你怎么不喝？”
“昨晚睡觉着凉了，肚子疼。”方硕揉着小腹，目光却黏在她执碗的手上。
很细很好看。
夜风卷过稻田，吹得梨树叶簌簌响。
方硕扒拉着碗里的米粥，余光瞥见顾清禾仰脖饮尽米酒，喉咙轻轻滚动。
她的脸颊很快漫上薄红，像熟透的水，连眼尾的那颗小痣都跟着发烫。
“这酒……挺好喝。”她把空碗推过来，发梢扫过方硕手背，“再倒一碗。”
“啊？顾教授还能喝嘛？”看着脸颊有点发红的顾教授，方硕担忧的问道。
心里却想着不应该呀，顾教授酒量应该不错呀，这自家酿的米酒能有多少度？
“你当我是你？”顾清禾嗤笑，指尖敲着碗沿，“你个小趴菜！”
她的语气带着平日少见的骄矜，倒酒时手腕一扬，酒液在碗里晃出涟漪。
第二碗酒下肚，顾清禾的眼神开始发飘。
她夹起一块卤藕，却在递到嘴边时滑了手，藕片“啪嗒”掉在桌上。方硕伸手去捡，指尖擦过她的手腕，触感凉得像块玉。
“方硕，”她忽然放下筷子，歪着头看他，“你奶奶酿酒手艺真好。”
说话时，米酒的甜香混着她身上的雪松香涌过来，让方硕看的心潮荡漾。
第三碗酒又是被顾清禾一口干了。
这个给方硕看懵了。
这是啥情况？
有这么好喝？
还不等方硕思考，顾清禾又把碗放到了方硕面前，“再来一碗。”
他拿过酒碗，抿了一小口剩余的残酒，辛辣的酒精味首冲鼻腔，比他之前喝过的酒还烈。
“卧槽！”他呛得咳嗽。
这他喵是米酒？
方硕赶紧打电话给奶奶。
“奶奶，你酿的米酒多少度啊？”
“那个啊！自家酿的，今年还没来得及喝呢，应该没度数吧。”
好一个自家酿的，没度数。
看着脸色通红的顾青禾，方硕就知道这酒度数绝对低不了。
方硕挂了电话，看向顾清禾。
她正把空碗往他面前推，眼神迷蒙得像浸在水里的琉璃：“再来一碗，就一碗……”
“不行！”方硕把酒坛抱到身后，塑料凳在石板上划出刺耳声响。
顾清禾的眉头瞬间蹙起，又很快舒展开，嘴角勾起个狡黠的笑。
她晃悠悠站起来，白衬衫下摆扫过方硕膝盖。
方硕闻到她发间的米酒味更浓了，混着夜风里的梨花香，搅得他脑子发懵。
“方硕同学，”顾清禾突然搂住他的脖子，指尖蹭过他后颈的绒毛，“求求你啦，好不好嘛？”
她的声音软得像团棉花，带着撒娇的尾音，震得方硕耳膜发麻。
这是他第一次见她示弱。
暮色里，她的脸颊红得像熟透的樱桃，平日里冷冽的眼神此刻含着水光，睫毛湿漉漉地颤动。
方硕感觉后颈被她指尖揉得发烫，喉结滚动着说不出话。
看着满脸潮红的顾清禾，方硕感觉身体一阵燥热。
虽然他知道顾清禾这是喝多了的醉态，但看到她那张绝美，而此刻又充满纯欲的脸，方硕还是忍不住的脸红。
“真的不能喝了，顾教授，您醉了。”
他试图推开她，手腕却被她攥得更紧。
顾清禾突然凑近，温热的呼吸喷在他脸上，酒气里裹着淡淡的清香：“就一碗，我保证！”
她的鼻尖几乎碰到他的，方硕能看清她瞳孔里自己发愣的模样。
“真的不可以嘛？”顾清禾楚楚动人的看着方硕。
“就一碗！再来一碗！”顾清河摇摇晃晃的用手指比着一个1 ，随后将嘴巴凑近方硕的耳朵轻声说道：“求你了！”
“方硕……”顾清禾的声音越来越低，脑袋晃了晃，突然把脸埋进他肩窝，“我就想喝点……”
方硕僵在原地，闻着她发间浓烈的酒味，感觉怀里的人越来越沉。
她的发丝扫过他锁骨，痒得他心尖发颤。远处稻田传来青蛙的鼓噪，老宅的灯盏在窗纸上投下晃动的影，他突然想起摩天轮停滞时，她攥着自己手腕的力道。
“顾教授，”他艰难地开口，声音沙哑，“我扶您回房休息吧。”
顾清禾没抬头，只是闷闷地哼了声。
方硕弯腰想抱她，却被她突然抬头的动作惊到。
她的脸近在咫尺，睫毛上的月光落进他眼里，嘴唇擦过他的下巴。
“方硕，”她盯着他的眼睛，酒气喷在他嘴唇上，“你心跳好快。”
方硕感觉全身的血都涌到了头顶，眼前的顾清禾美得像幅被酒精晕染的画。
她的白衬衫领口彻底敞开来，珍珠项链滑进衣襟，露出的肌肤在月光下泛着莹润的光。
非礼勿看！非礼勿看！
方硕强迫自己不去看那一抹春色，但眼睛似乎跟装了雷达似的，总能精准定位。
“我……”他刚想说话，顾清禾却突然笑了，手指戳了戳他发烫的脸颊：“小趴菜，脸比我还红。”
夜风突然变大，梨树叶哗啦啦地响，有几片落在顾清禾的发间。
方硕看着她醉态可掬的模样，突然觉得这坛被奶奶称“没度数”的米酒，大概是月老偷偷酿的。
他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揽住她的腰，把人打横抱起。
顾清禾惊呼一声，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白衬衫下摆滑到大腿根，露出的小腿在月光下白得晃眼。
方硕抱着她往东边房走，脚步踩在石板路上，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
“方硕，”她趴在他肩头，突然含糊地说，“你的心跳，好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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