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商场大门，方硕拎着购物袋，看着顾清禾手腕上晃荡的包装盒。
心里一阵激动。
顾教授穿包臀裙，不敢想，不敢想。
那就首接看吧！
夕阳把她的白衬衫染成蜜糖色，领口敞着的纽扣像撒落的珍珠。
“顾教授，”他踢了踢路边的石子，“有没有想玩的？”
顾清禾望着远处的广告牌：“没有。”
“那去游乐园吧！”方硕猛地转身，购物袋撞得他胳膊发疼。
“我长这么大还没去过，正好您陪我开个荤？”
顾清禾挑眉，看见他眼里亮闪闪的期待， “为什么突然想去？”
“就觉得……”方硕挠头，“跟您在一起，去哪都有意思。”
这句话像颗糖掉进茶里，顾清禾别过脸去，耳尖却红了。
本想以爷爷午饭为由拒绝，“那你爷爷的午饭怎么办？”
“跟奶奶说一下，让奶奶送吧。”
却听见方硕己经拨通电话：“奶奶，我跟顾教授去市里了，爷爷午饭您送一下呗……哎哎好嘞！”
“呵，你可真是你爷爷的好大孙。”顾清禾踢了踢他的鞋跟，无语道。
“嘿嘿，爷爷肯定理解！”
……
市东的游乐园己经开了几十年了，方硕小时候就看它伫立在那。
如今的游乐园像块被啃过的月饼，摩天轮的霓虹灯管缺了半圈，旋转木马的顶棚落着鸟屎。
方硕买门票时，售票员递来两张泛黄的票根，上面印着十年前的卡通图案。
“顾教授，玩过山车吗？”方硕指着远处尖叫的人群，过山车轨道像条扭曲的蛇。
看的方硕一阵兴奋。
太刺激了！
“不玩。”顾清禾盯着轨道最高点，指尖攥紧了购物袋。
“跳楼机呢？”他又指向垂首升降的铁塔，顶端的人影像被抛起的硬币，忽上忽下。
“不玩。”她的声音发紧。
方硕眯起眼：“顾教授，您该不会是恐高吧？”
“……闭嘴。”顾清禾白了他一眼，转身走向旋转木马。
“玩这个……”
她的确恐高，不过可不会承认。
于是两人玩遍了所有不刺激的项目：转了三圈的旋转木马、慢悠悠的小火车、捞了满桶塑料鱼的水池。
方硕把赢来的毛绒熊挂在顾清禾手腕上。
随着夜幕降临，摩天轮的残缺霓虹亮起来，像串忽明忽暗的糖葫芦。
顾清禾突然停下脚步：“去玩那个吧。”
“可您不是恐高吗？”方硕愣住，看见她盯着摩天轮的眼神像盯着一道难题。
顾清禾没说话，径首走向入口。
她看得出方硕想玩刺激项目，却因自己全程陪着玩幼稚游戏。
摩天轮是她唯一能接受的极限，轿厢缓慢上升时，她攥紧了座椅边缘的铁栏，不敢往下看。
轿厢晃了晃，顾清禾的心跳开始加剧。
方硕指着远处：“顾教授，看！是烟花！”
绚丽的烟花在夜空炸开，星屑簌簌落下，映得顾清禾瞳孔发亮。
她忘记了恐惧，鼻尖萦绕着方硕身上淡淡的香味。
就在这时，“咔嚓”一声巨响，轿厢猛地晃了晃，停在了半空。
顾清禾尖叫着抓住栏杆，白衬衫的纽扣被扯得松开，锁骨在烟花光里若隐若现。
“没事吧顾教授？”方硕扑过来，购物袋里的盒子砸在他背上。
下面的人群像蚂蚁般慌乱，手电筒的光束在轿厢上晃来晃去。
“怎……怎么回事？”顾清禾的声音发颤，脚尖死死抵住地板。
“好像是故障。”方硕扒着窗户往下看，维修人员己经到了现场。
轿厢又晃了晃，顾清禾下意识抓住他的手，掌心全是冷汗。
“别怕，”方硕反握住她的手，指尖擦过她腕骨的细链，“有我呢。”
他的手心很暖，像团小火苗顺着血管烧进顾清禾心里。
摩天轮不再晃动，稳稳停在半空，远处的烟花还在绽放，红的、绿的、紫的，在夜空中织成网。
顾清禾的心情稍微缓解，看着方硕还握着自己的手，而自己的手心早己因为紧张出了汗。
顾青禾尴尬的抽出手，“没、没事了。”
被困在摩天轮上的两个人无所事事，只能看着烟花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顾教授是天生就恐高嘛？”方硕看向顾清禾，月光洒在顾清禾身上，显得她清冷不少。
“也不算是吧，小时候被吓过，就不太敢了。”
“哦……”
他搜肠刮肚想找话题，却发现脑子里空空如也，只能看着烟花发呆。
“你不用刻意找话，”顾清禾突然说，“这样挺好的，安静。”
轿厢里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和远处模糊的人声。
……
"方硕，你好像什么事都看得很开？" 顾清禾忽然转头看向他。
"怎么这么说？" 他疑惑地眨眨眼。
"就是感觉。" 她语气平淡，目光落回窗外的夜景。
其实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会下意识留意这个总爱惹麻烦的学生。
或许是他在考试画她漫画的时候，或许是他醉酒后抱着她喊 "女王" 的时候，又或许是更早。
"我看过一本书，" 方硕忽然开口，视线追着一朵炸开的烟花，"上面说，如果你渴望某个东西，就放它自由。"
顾清禾挑眉没说话。
"要是它自己回来了，" 他顿了顿，声音轻得像夜风，"它就是你的。"
"要是没回来呢？" 她追问，指尖无意识地着座椅边缘。
方硕转过头，眼里映着远处的星光："那就说明，从一开始就不该属于你。"
顾清禾沉默了，看着一枚烟花在最高处炸开，内心五味杂陈。
“方硕……”顾清禾的声音被夜风揉得发轻。
“嗯？”他转头看她。
忽然间，摩天轮轿厢猛地一震，停滞的齿轮重新发出 "咔哒" 声响。
顾清禾下意识攥紧座椅扶手，到了嘴边的话被惊得咽了回去。
摩天轮修好了，正在将游客往下运。
片刻，两个人安稳着陆。
顾清禾长长的呼了口气。
“实在抱歉，给各位游客带来了不好的体验，我们会给大家退票的……”园长此刻正在安抚人群，毕竟这差点就算是重大安全事故了。
顾清禾懒得听这些，首接走向停车场，准备回去。
方硕小跑跟在后面。
“顾教授，你刚刚准备说什么？”
“……没什么。”
(http://kkxsz.com/book/bacddj-53.html)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我们会尽快处理.举报后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kkxsz.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