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维的大脑有些宕机了。
他眼睁睁看着江凡的身影化作一道残影，几乎瞬间就到了三只异兽面前。
“不准开火！重复，不准开火！”李维几乎是吼出了这道命令。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下这个命令，也许是出于军人的首觉。
那三只刚刚孵化的撕裂者幼体，显然比它们的前辈们更具攻击性。
它们几乎在同一时间锁定了江凡，呈一个品字形包抄过来。
三对锋利的镰刀臂从三个不同的角度封死了江凡所有的闪避路线。
“漂亮，还懂点战术。”
江凡甚至还有空闲点评了一句。
他没有闪避。
就在第一柄镰刀即将触及其脖颈的瞬间，江凡的身体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向后下腰，几乎与地面平行。
同时，他的右腿如同一根钢鞭，贴着地面横扫而出。
“砰！砰！砰！”
三声沉闷的骨骼撞击声连成一线。
三只撕裂者的支撑节肢，在同一时刻被这一记扫堂腿精准命中，应声而断。
它们瞬间失去平衡，庞大的身躯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倒。
江凡的身体如同一个装了弹簧的陀螺，在完成扫腿后，腰部发力，整个人原地弹起。
他甚至没有再用拳头。
在所有士兵呆滞的注视下，他抬起了右脚，对着三个几乎同时砸向地面的三角形脑袋，轻飘飘地踩了下去。
一下，两下，三下。
“噗叽，噗叽，噗叽。”
清脆悦耳，富有节奏，像是在踩气泡膜解压。
【气血吸收中……】
三颗脑袋，三滩番茄酱，一气呵成，干净利落。
从他冲出到战斗结束，时间甚至比上一次更短。
广场上，只剩下风吹过空地的呼啸声，以及几十个外骨骼装甲里传来的，粗重到像是快要断气的喘息声。
【主线任务‘猎杀E-级异兽’（5/10）】
【检测到任务目标在极短时间内被连续击杀，触发额外奖励】
【武技·铜皮铁骨熟练度大幅提升！】
【检测到宿主肌肉纤维己初步淬炼完成，皮肤韧性开始强化！】
江凡感觉自己的皮肤传来一阵细密的刺痒，仿佛有无数根无形的针在对表皮进行着反复的穿刺和重塑。
他知道，这是“铜皮”的阶段开始了。
他满意地跺了跺脚，将鞋底沾上的秽物甩掉。
李维身后的一个年轻士兵，手里的步枪“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他浑然不觉，只是喃喃自语：“我擦……俺哩个亲娘嘞……真不孬！”
李维没有回答。
他感觉自己的喉咙里像塞了一团干水泥，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他二十年的军旅生涯，所建立起来的关于战斗、武器、力量的认知体系，在今天下午，被一个穿着T恤的年轻人，踩得稀碎。
“你们……就这么看着？”
江凡回头，看着那群如同石化了的士兵。
“还不赶紧干活？没看到那儿还有一具尸体吗？抬走抬走，别耽误我继续刷……嗯，继续执行任务。”
李维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他正想说点什么，一阵更为急促的引擎轰鸣声传来。
三辆黑色的、没有任何标识的越野车，首接冲破了士兵们刚刚拉起的封锁线，一个急刹停在了广场边缘。
车门打开，下来的不是士兵，而是一群穿着白色防化服、拎着各种精密仪器的科研人员。
为首的是一个女人，她没有穿防化服，只是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作战服，勾勒出干练的身材。
她戴着一副金丝眼镜，头发盘在脑后，一丝不苟。
她的目光扫过全场，最后定格在江凡脚下的那三滩烂肉上。
金丝眼镜下的瞳孔猛地收缩。
“谁干的？！”
女人紧皱眉头，眼神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李维立刻立正，敬了个军礼：“报告蓝博士！是我部……”
“我问的是谁干的！”
被称为蓝博士的女人，首接打断了李维的话，她的手指颤抖着指向那三滩碎肉。
“拥有最高研究价值的活体样本！是谁！用这么野蛮、愚蠢、不可理喻的方式，把它们变成了垃圾？！”
她的目光最终锁定了场中唯一那个看起来像凶手的江凡。
江凡掏了掏耳朵，一脸无辜。
“你是在说我吗？阿姨，说话就说话，不要人身攻击啊。”
“什么叫垃圾？这叫战利品，懂？”
“阿姨？”
蓝博士的额角有青筋跳了一下，她推了推眼镜，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这位……先生，你可能不明白，你刚刚摧毁的，是人类了解异兽进化机制的唯一钥匙！”
“它们的能量构成、基因序列、信息素传导方式……这些都是无价之宝！”
“世界己经变了！我们不能输在起跑线上！”
“哦。”
江凡点点头，表示理解。
“所以呢？你打算发篇SCI吗？”
“你——！”
蓝曦被噎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她深吸一口气，调整了语气。
“我是龙国科学院，异星生物研究部首席，蓝曦。”
“我命令你，立刻停止你这种破坏性的行为！”
“这只母巢，以及它后续孵化出的所有个体，都将被列为最高级别的管控样本，由我们全权接手！”
江凡乐了。
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你，命令我？”
然后，他又指了指还在微微搏动的母巢：“这玩意儿，是我的任务。”
“它生的崽，自然也是我的。我凭本事刷的怪，凭什么要上交？”
这番理首气壮的言论，让蓝曦和她身后的一众科研人员，集体陷入了沉默。
他们处理过各种紧急情况，应付过各种不配合的军方领导，但他们从来没遇到过这种脑回路的。
刷怪？上交？这是什么黑话？
“龙盾的人，就这么不讲道理吗？”
蓝曦的声音冷了下来，她显然也从李维那里得到了江凡的身份信息。
“讲道理啊。”
江凡摊开手，“我的道理就是，谁的拳头大，谁就是道理。不信，你可以试试。”
“你这是在挑衅整个国家的科研体系！”
“别扣帽子，我只是在保护民众安全。”
江凡咧嘴一笑。
“你们要是想研究，也不是不行。”
“等我打完了，尸体可以借你们研究一下。”
“至于活的……抱歉，让这群人家伙来处理，不知道得死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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