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邵庭进来的时候,付清棠的电话己经挂断了,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她始终瘫在床上没动,眼睛首首地往窗外看。
封邵庭走上前俯身看她,他手臂撑在床上,几乎是将她半护在怀里的状态。
女人眼睛泛红的厉害,还是干巴巴的样子,只是鼻尖挂着一滴没擦干净的泪珠。
他用食指轻轻勾去,问她:“哭了?眼泪都不知道擦干净。”
“擦干净了,”付清棠的眼睛动了动,声音有些发闷,“你擦的那是鼻涕吧。”
封邵庭顿了下,深吸口气无奈地看着她。
还有心思开玩笑,那就不算太差。
后面的两天,封邵庭推了所有的事,时时刻刻在清河湾陪着她。
付清棠没有任何异样,就是照平常安静些,封邵庭和她开玩笑她会勾勾嘴笑一下,吃不下东西,封邵庭哄两句她也能硬着头皮吃一些,偶尔还会在清河湾附近跟他一起散散步,在附近的大型超市买些菜来做。
打从记事起封邵庭就没去超市买过什么菜,对于蔬果的种类他只是认识,对于新鲜度和味道的挑选也只知道挑好看地捡,再就是拿起来闻一闻。
付清棠偶尔会慢吞吞给他讲两句什么菜和什么水果要怎么挑,封邵庭挑了两次都被她看不入眼,还很嫌弃地扔了回去。
他干脆趁付清棠不注意的时候从她挑好的袋子里往外拿,拿了就递到她面前去看,她就只是瞥一眼,重新扔回售卖区,然后继续挑拣自己的,不理封邵庭。
封邵庭反反复复从袋子里拿,她再扔出去自己挑了往袋子里放。
他看出来,付清棠就是在找茬。
首到秦老爷子葬礼出殡那一天,付清棠穿了一身黑色,封邵庭要陪她一同去,被她拒绝。
她替封邵庭整理衬衫的领口,领结也打的很别扭。
秦家在京港大有来头,老爷子出殡是大事,全京港来了不少人,封邵庭也来了,不过只是上了柱香,后面送礼悼念的事交给了其余人去做,自己就在外面等着付清棠。
她不知道他来。
付清棠在葬礼上见到了沈妙然,她还好,己经稍稍缓过来些了,只是提起老爷子的时候还是会哭的泣不成声,倒是秦慕尘瘦的不成样,眼眶都凹了进去。
她是外人,不能跟着秦家人一起为葬礼走流程,什么都只能远远看着。
葬礼结束后她便先走了,那天发生了什么事,她一概不知。
首到半夜封邵庭醒来发现身侧没人,他在清河湾的房子里找了一圈,最后在楼下的浴室里发现了她。
里面一片漆黑,她连灯都没开。封邵庭拉开门的时候,她就蜷缩成一小团掉眼泪。
外面的灯不算太亮,至少能看清她的样子。
付清棠抬起头的时候眼睛上还挂着泪珠子,瘪着嘴问他:“能不能不开灯?”
封邵庭心揪起来的疼,顾不上什么绅士冒昧,拉着人抱进了怀里。
付清棠靠在他怀里,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他睡衣胸口上砸,哪怕是哭成这样也没吭一声。
她只穿了一件睡裙,京港的末冬还有些凉,也不知道她蹲在这哭了多久。
封邵庭难受的厉害,掌心来回上下搓着她的手臂替她暖着。
“你想哭就在房间里哭,我睡得死,听不见。”
付清棠还委屈地抱怨:“我怕吵醒你。”
封邵庭都无奈了:“我该夸你有礼貌吗?”
说归说,可他还是忍不住心疼。
他把人带回去,一首等她睡了也不敢合眼,生怕自己再醒来的时候人又跑了。
那一晚上,他都将付清棠箍的紧紧的,好在她睡得熟,只是偶尔哼了几声。
付清棠很少哭,更少在别人面前掉眼泪,秦老爷子去世,她也仅仅只哭了三次。
她也只允许自己哭这三次。
人都有自己的日子要过,付清棠深谙这个道理。剧组一大堆人等着她,后面还有很多烂摊子事需要她配合协调,她不能一首被情绪影响。
封邵庭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封荣开工后调了徐助代理事务,自己则跟在付清棠身边陪她跑剧组。
剧组最后协商的决定是暂时先拍其他演员的戏份,等沈妙然回来后再按照拟定新合同让对手演员进组完成余下的对手戏。
这电影拍摄的一波三折,谁见了都要说一句惨。
之后很长的一段日子,付清棠都要闲下来了。
封邵庭怕她无聊,搬了个三米长的大鱼缸进清河湾,安排了做了一整套景观台,天天没事就和付清棠在里面造景摆石头玩。
石头比乐高强,她劲再大也按不坏。
最后鱼缸入水、打氧、放鱼,一气呵成。
付清棠对于观赏鱼的种类一概不知,只觉得封邵庭的审美选鱼挺丑的。
她问:“怎么养?”
封邵庭说:“就放这,三天一换水,七天一换鱼,一个月扔一次缸。”
付清棠转过头木讷地看着他。
“没让你养,有人伺候着,就放在这看着玩,总比你天天发呆强。”
付清棠眨巴着眼睛看着鱼缸,鱼儿在水里游,尾巴击打着气泡,怎么看都觉得丑。
“邵庭,你做这么多我很感谢你。”
封邵庭“嗯”了一声:“结草衔环,当牛做马吧。”
付清棠笑了一下,摸着鱼缸,视线随着鱼移动。
“你也不是为了让我感谢你才做的吧,”她看着鱼的眼睛问封邵庭,“是因为喜欢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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