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起,柳月娘去玉霄峰修炼的次数更加频繁。
"柳师妹来得真早。"身后传来温和的男声。
柳月娘满眼笑意:"楚师兄。"她微微欠身,恰到好处地让衣领滑落几分,露出白皙的脖颈。"弟子想着早些来,能多向师兄请教些剑法。"
楚云河的目光在她颈间停留了一瞬,随即不自然地移开:"你先把衣领整理好。"
果然还是这副假正经的模样。
柳月娘心中冷笑,面上却装作慌乱地拉好衣领:"弟子失礼了。"她故意让声音带上几分委屈,"只是昨夜修炼时气脉不畅,想着今日早些来请教师兄。"
"气脉不畅?"楚云河眉头微蹙,伸手搭上她的腕脉。
柳月娘感受着他指尖的温度,故作天真地问道:"师兄,是不是弟子修炼方法不对?"
"不..."楚云河收回手,"你进步很快。"
"都是师兄教导有方。"柳月娘甜甜一笑,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食盒,"弟子特意做了些点心,师兄尝尝?"
食盒打开,里面整齐摆放着几块晶莹剔透的糕点,散发着淡淡梅香。
楚云河怔住了:"这是..."
"白梅糕。"柳月娘歪着头,眼中满是期待,"听说师兄喜欢这个味道,弟子特意去药峰采的白梅花。"
听说?楚云河心头一震。她怎么会知道,这个念头刚起,就被柳月娘下一句话打断。
"师兄不喜欢吗?"她眼中瞬间盈满水汽,"那弟子以后不做了。"
"不,我很喜欢。"楚云河接过食盒,心想她连这个都知道。
柳月娘暗中观察着他的表情变化,心中得意:苏蓉那丫头果然没骗我,楚云河果然最爱吃白梅糕。
"师兄快尝尝。"她捻起一块糕点,递到楚云河唇边,"弟子熬了整整一夜呢。"
楚云河迟疑片刻,还是张口接过。他不由自主地看向柳月娘,发现她正专注地望着自己,眼中满是期待。
"好吃吗?"她轻声问道。
楚云河点点头:"很好。"
她为何对我这般用心...
"那太好了!"柳月娘欢喜地拍手,"以后弟子天天给师兄做。"她突然压低声音,"听说林师姐以前常做给师兄吃?"
楚云河脸色一变:"谁告诉你的?"
"啊..."柳月娘像是被吓到般后退半步,"弟子听其他师姐说的..."她低下头,声音越来越小,"弟子想着师兄现在一定很难过。”
楚云河看着她怯生生的模样,心中一软:"过去的事情,无需再提。"
"师兄..."柳月娘突然抬头,眼中泪光盈盈,"都是弟子的错。若不是弟子那日与林师姐说了些不该说的话..."
楚云河摇头:"不怪你,清玥脾气就是那样。你不要介意。"
"可是..."柳月娘绞着衣角,"弟子听说林师姐现在闭门不出,连药峰的讲学都不去了..."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楚云河的表情,"师兄要不要去看看她?"
楚云河沉默良久,最终叹了口气:"不必了。"
柳月娘眼中闪过一丝得意,随即又换上担忧的表情:"那弟子陪师兄练剑吧?"她取出佩剑,"师兄上次教的'清风拂柳',弟子己经练熟了。"
楚云河勉强打起精神:"好。"
练剑时,柳月娘故意几次"失手",让楚云河不得不近身纠正她的姿势。每次接触,她都能感受到他呼吸的紊乱。
果然,男人都经不起诱惑...
"师兄,这一招我总是使不好。"她又一次"失误",整个人向后倒去。
楚云河眼疾手快地揽住她的腰:"小心!"
两人距离近在咫尺,柳月娘能清晰地看到他眼中的慌乱。她故意不急着起身,反而将手搭在他肩上:"多谢师兄..."
"你们在做什么?"一个冰冷的女声突然响起。
柳月娘转头,看到林清玥站在不远处,脸色苍白如纸。
"清玥..."楚云河慌忙松开手。
来得正好!柳月娘心中狂喜,面上却装作惊慌失措:"林师姐!不是你想的那样..."
林清玥冷笑一声:"我想的哪样?"她看向楚云河,"我竟不知,你口味变得这么快。"
"清玥,你误会了。楚云河上前一步,“我刚才在指导柳师妹剑法。”
"指导到怀里去了?"林清玥眼中闪过一丝痛色,"楚云河,你太让我失望了。"
柳月娘见状,连忙快步上前,满脸愧疚地说道:“师姐,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缠着师兄教我剑法的,师姐,你千万不要误会师兄,他只是看我对剑法感兴趣,才好心教我的,你别责怪他!”
林清玥看着柳月娘冷笑连连,"到底是在指导剑法,还是在做其他别的?”
"清玥!"楚云河提高声音,"柳师妹只是..."
"只是什么?"林清玥打断他,"只是比我年轻?比我更会装可怜?"她突然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这个,还给你。"
玉佩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楚云河下意识地接住,正是他送给林清玥的定情信物。
"清玥!"他脸色大变。
林清玥己经转身离去,背影决绝。
“清玥!”楚云何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焦急,想要立刻追上去。然而,就在他准备行动的时候,一只柔软的手轻轻地拉住了他的衣角。
"让她冷静一下吧。清玥师姐需要一些时间和空间来平复自己的情绪,强行追上去可能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柳月娘轻声道。
楚云何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停下了脚步。他默默地看着清玥远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无奈和不安。
柳月娘站在一旁,暗中观察着他的表情,发现他握着玉佩的手在微微发抖。
看来打击不小...
"师兄..."她轻声道,"要不要弟子去解释清楚?"
楚云河摇头:"解释又有什么用。"
柳月娘眼中闪过一丝算计:是时候加把火了...
当晚,她"恰好"在药峰山脚下遇到采药归来的林清玥。
"林师姐!"她小跑着上前,"弟子有话对您说。"
林清玥冷冷地看着她:"我们没什么好说的。"
"师姐误会师兄了。"柳月娘急切道,"今日真的是弟子不小心..."
"不小心?"林清玥冷笑,"就像你不小心告诉他,我与你说了什么?"
柳月娘装作震惊:"弟子从未..."
"够了!"林清玥打断她,"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把戏?"她上前一步,眼中寒光闪烁,"我警告你,离楚云河远点。"
柳月娘后退半步,眼中迅速盈满泪水:"师姐为何这般讨厌弟子。"她声音哽咽,"弟子只是仰慕师兄的剑法。"
"仰慕?"林清玥讥讽道,"你这种女人我见多了。"她纤细的手指捏住柳月娘的下巴,力道大得几乎要掐出血痕,"装可怜,扮无辜,背地里却尽是些龌龊心思。"
柳月娘眼中泪水滚落,可心底却波澜不惊:不过如此。
"师姐"她声音颤抖,故意让泪水滴在林清玥手背上,"弟子真的只是..."
"住口!"林清玥猛地甩开手,力道之大让柳月娘踉跄后退几步。
"啊!"她痛呼出声,手指立刻捂住颈侧。
林清玥冷眼看着这一切,她分明看见柳月娘在跌倒时调整了姿势,自己不过是警告性地钳住她的下巴甩开,对方却突然自己往石柱上撞,硬生生在颈侧蹭出这道淤青。
"你的这些把戏,"林清玥掏出手帕,一根一根擦拭着方才碰触过对方的手指,仿佛沾上了什么脏东西,眼底的厌恶浓得化不开,"还是留着去糊弄那些没脑子的男人罢。"
说完她扔下手帕转身离去。
柳月娘站在原地,首到那抹青色身影彻底消失,才抬手擦去脸上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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