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实在想学也不是不行。”
张秃子嘬着腮帮子，道：“不过功夫不在合同范围内，顶多帮你联系老师，学费多少，你得自己交。”
啥？
还要我自己交钱？
袁方嘴角一撇：“那不去。”
原主刚出门打工没多久，身上的存款早在来横店的路上花得差不多了，他有个屁的钱学功夫。
张秃子都傻了：“不是……那可是荣恒啊，你知不知道荣恒有多牛？前几年特别火的那个男团，就是糖果超甜那个，就是荣恒的艺人！”
“噗。”
汪富贵本来黑着的脸在听到糖果超甜之后没绷住，噗嗤一声大笑起来：“尼玛，一帮娘炮而己，还特别红？黑红也是红是吧？小袁，别听他忽悠，当练习生如果出不了头，那就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你要信你富贵哥，等这次的活儿做完，我帮你联系糖人，推荐你去拍短剧。”
“大红大紫不敢说，以你的形象，进组至少有两句台词，一天少则西五百，多则七八百，绝对没问题！”
“谢谢富贵哥。”袁方没再看张秃子一眼：“我们先去面试吧。”
完成系统任务要紧，再不快点解锁抽奖功能，拖个二十几天，自己都嗝屁了。
“面个毛的试！”汪富贵大手一挥：“今儿就你一个人来接那个替身的活儿，都没得挑，还用面试？”
“谁说的？”
张秃子目光一闪，指着自己身后那个默不作声的年轻人：“我带的人就不是人了？”
他咧嘴露出满是盐渍的黄牙，冲着袁方说道：“小子，我带来这位可是练过功夫的，刚才挨我两拳一声不吭，你行不行啊？”
刘青顺势往前走了一步，抬手掸了掸衣服，表情傲然：“看你这体格就不像练过武的样子，劝你还是别跟我抢了，趁早找个都市剧演小白脸去吧！”
刘青看袁方的目光满是鄙夷。
长得帅有屁用，当替身最重要的是抗揍！
你个小白脸，长得就是一副细狗模样，行不行啊？
会功夫？！
袁方表情一滞。
好家伙！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网文套路，送给自己装那啥打脸的？
可人家练过，自己是个只有二十七天……不，准确说是二十六天半可活的细狗。
想装那啥？
没那个实力啊！
不如喊两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张秃子！”
汪富贵脸上的肥肉抖了抖，表情再次变得难看起来：“你特么跟老子杠上了是吧？”
“什么叫跟你杠上了？”张秃子掏了掏耳朵：“活儿发在群里，指定只有你能带人来了吗？”
“你！”汪富贵怒目而视，甩手道：“小袁，争点气，别让这狗东西给比下去！”
袁方摸了摸鼻子，有点心虚：“我尽量。”
可别让我跟他比了，要是一会儿面试让咱俩打一架，你可能要跪下哭着求我别死。
心怀忐忑地跟在汪富贵后面，进入一座暗无天日的地牢建筑。
几人刚进去就被场务拦下了，询问得知是新来的替身演员，场务连忙挥手让几人进去：“快点，今天就差这场戏没拍了，王导在里面催了好几次。”
“好好，感谢。”
汪富贵满脸堆笑地道了声谢，领着袁方继续往里。
没走几步，迎面过来一个精瘦的中年人。
“文哥。”
“文哥好。”
见到中年人，汪富贵和张秃子齐声主动跟对方打招呼。
陈庆文火急火燎地问：“替身带来了吗？”
“带来了！”张秃子率先开口，把身后那位年轻人拉到前面：“文哥，我带来这位练过功夫，嘎嘎抗揍！”
陈庆文点头：“行。”
“文哥。”汪富贵给袁方使了个眼色：“我带的这个小伙子也不错，身高体态方面也符合要求，而且有过当替身的经验。”
甭管是不是真有，这会儿在他嘴里都必须有！
“也行。”
陈庆文来不及细看，冲两人招手：“都跟我来，大导说留谁就留谁。”
说完，也不看两人反应，转头就走。
汪富贵轻轻推了袁方一把：“快，跟着文哥过去，好好表现。放心，就算这次不选你，明天你富贵哥也能帮你弄个龙套当当。”
张秃子也对自己带来的年轻人说道：“被打死都要撑住，不然下次有戏都不找你！”
说完，他扭头讥讽道：“沙茶，这种时候还给你的人留退路。有你这份承诺，一会儿他肯定先退！”
汪富贵反唇相讥：“我不像你死要面子，身体是自己的，被打坏了吃亏的可是自己。大不了不要这份工，赚钱的日子长着呢！”
听到身后的对话，袁方抿嘴微笑。
这富贵哥竟有一副菩萨心肠。
好人呐。
“快点快点！”
陈庆文在前面催促，带着两人来到一个躺在椅子上的胖子身边：“大导，替身演员来了，有两个，您选选。”
捧着手机看擦边视频的王三金闻言收起手机，起身打量了一番袁方二人。
袁方也看着他。
王三金长得也挺胖，但是比汪富贵瘦点，常年在片场当导演，习惯了掌控一切，自带上位者威严，板着脸还有点凶神恶煞的感觉。
“导演。”
刘青在袁方边上大声说道：“我练过功夫，抗揍！”
“嗯。”
王三金不置可否，看向袁方：“你呢？”
“我？”袁方惴惴不安道：“没练过。”
“啧。”
王三金咂了下嘴，走到刘青跟前，双眼与其对视。
突然。
王三金猛地挥出一拳，狠狠击打在刘青腹部。
不愧是自称练过两年功夫的，脸都疼得变形了，刘青竟然硬是咬着牙一声不吭。
“不错。”王三金满意点头，又走到袁方跟前。
袁方己经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暗中做足了心理准备，用力绷紧腹肌。
奈何……
纵使他己经努力绷紧腹部肌肉，依然被王三金一拳打成了虾米，弯腰捂着肚子连连咳嗽。
完了！
袁方心凉了半截，自己表现这么不堪，剧组肯定不要他！
“可以。”
王三金拍拍袁方肩膀，道：“那谁，你走吧。”
“导演，请再给……”
袁方刚想求情，抬头一看，王三金另一只手竟然指着功夫哥？
这啥意思？
自己被选上了？
“为什么？”
刘青同样诧异：“导演，我明明比他更抗揍，为什么是我被淘汰了？”
“为什么？因为你不够真实。”王三金淡淡道：“我猝不及防的一拳打在你最脆弱的地方，你跟个木头一样，一点反应都做不出来。相反，你再看看他……”
王三金指着袁方：“我先打的你，他己经有心理准备，而且我打他的时候能明显感觉到他绷紧了腹部肌肉。但是挨我一拳，还是能做出普通人猝不及防被打之后的正常反应。”
“你说，哪个更真实？”
啊？
竟然是因为这个吗？
袁方汗然。
他是真没抗住刚才那一拳，反应要是不真实，那才见鬼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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