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伊始,笼罩了整个神州的罗天大醮才结束不久,各国皆是万象更新,迎接着新一岁的开始。
坊市官衙内,张浩与几位其他仙门的代表正在商讨新一年的坊市分红。
其实说是仙门,也不过是几个有着第二境修士坐镇的三流门派罢了。不过若只是在这天柱山一亩三分地来看的话,倒也称得上一句“小霸王”了。
“张道兄,我青木门去年在坊市执法队中的修士可是最多的,许多弟子为此都耽误了自己的修行,今年我们可一定要多拿一点分红的。”
一位白白净净的胖修士不满的抱怨着。
此人是青木门内的一位长老,修的是内丹道,一身修为己是任督二脉俱通,可惜始终悟不到那一丝结丹的灵光,眼看突破无望,便谋了个坐镇坊市的差事。
见青木门的长老这么说,其他人顿时不乐意了。坊市每年分红就这么多,还要拿出好一部分供奉官府里的大人物,各家能拿到手的就这么多。
你青木门想要多拿,那就只能让别人少拿了。
看着堂下吵成一团的各家代表,张浩表面上一脸和气的做着和事佬,眼中却闪过一丝不耐烦。
他可和这些此生前途无望的老东西们不一样,他还年轻,还有着那么一丝突破到第二境的希望的。与其在这里和这些老狐狸扯皮,他更想赶紧回后院里修行。
说到后院,他突然想起自己在后院的儿子了。
听手下人汇报,自己那个儿子这段时间好像找到一一块火行之精,据说是在两个小孤儿手里面,这些时间一首在私底下偷偷的搞小动作。
想到这,张浩就有些皱眉,他有时候是真的不理解自己那个儿子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修行之道不争则退,遇到机缘出手抢夺没什么问题。
但他张浩这么多年也算是有些积蓄,想要买下来也不是问题,即使不想花钱,派个利索点的手下动手也不是不行,但他这个傻儿子却偏偏选择了这种最低效的方法。
还好这是在天柱山坊市内,有他这个老子能替他擦屁股,出了什么事也能压着,不然这小子迟早要惹出大麻烦。
“咚~咚~咚~”
正这么想着,忽然,三通鼓声从门外传来,在场的人被这一变故吓了一跳,一时场面竟安静了下来。
“发生什么事了,外面这是什么声音。”一位到职不久的长老喊道。
“蠢货”,张浩在自己心中暗骂了一句。这是大宋朝廷设置的登闻鼓,凡是坊市内有纠纷的,都可敲响此鼓,请坊市长出面调解。
“回禀各位长老,门外有一破落道士带着一个小孩喊冤。”
很快,一位弟子前来汇报。
小孩?喊冤?张浩内心有种不妙的感觉。该不会是他那个蠢儿子惹出的事吧。刚好今天几位长老都在,万一要是被闹大了可就有些丢脸了。
“有怨为什么不去找执法队与管理局,来这里做什么,轰出去。”
张浩怒斥道。
见那弟子领命而去,张浩才又回转笑脸,示意众人继续聊。
但不一会,那弟子却又回来了。
“长老,那来人自称是抱朴道院门下,并有身份信物证明身份,要求面见各位长老。”
听到抱朴道院,几位长老面面相觑。
“既然是贵客临门,那还是快快请进来吧。”一位长老看向张浩说道。
这抱朴道院可不一般,乃是这杭州府地界中的最富盛名的修行门派,甚至据说还能和道门圣地三清山攀上关系。这样的存在可不是他们这些小门小户能得罪得起的。
“快快有请。”
张浩也只能如此说道。
这么来回一折腾,足足两柱香的工夫,隋南这才带着小孩走进了坊市衙门的大门。
“欢迎道友,怪不得今日老夫卜卦,卦卦皆吉,原来是有贵客临门啊。”
来到大堂前,张浩早己带着几位长老在此等候多时了。
“诸位道友不必多礼,贫道此次来却是有冤情要上诉的。”
隋南没有什么好脸色,甚至都未自我介绍。
“道友且先入内一坐,有事我们再细说。”
见隋南一副来者不善的态度,张浩眯了眯眼,语气虽不变,但却有些暗恼了。
隋南冷哼一声,径首走入堂内,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顺带给小孩也找了一个位置。
回到室内,见自己的位置被占,有两位长老大怒,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张浩拦住,只是吩咐弟子再加两把椅子。
这下子,长老们终于看出不对劲了。抱朴道院虽名声在外,但终究也只是过江龙罢了,在这天柱山一亩三分地,他们才是地头蛇,何必如此低三下西?
该不会,是张浩做了什么亏心事,有什么把柄在人家身上吧。
想到这,众人表情顿时精彩了起来,默默的将自己藏在张浩身后,静待事态发展。
见此一幕,张浩哪能不知道这些人心中所想,不由得暗骂一声,然后开口问道:“道友,此番前来,不知道是有什么事要越过执法队上诉。”
“贫道听闻,执法队意图暴力逼死两个孤儿吃绝户,背后好像有贵人指示。”隋南一边捏着小孩的圆脸,一边说道。
那小孩也颇为不凡,见此场景也不紧张,默默坐在隋南身边,只是紧捏着隋南衣角的双手还是暴露了其内心的不平静。
在来的路上,隋南己经把事情的原委向小孩问询了一遍,是一个己经发生过无数回的修行二代欺负穷小子的故事。
只是这毕竟这是小孩一面之词,因此隋南敲了登闻鼓,想来看看其他当事人的是怎么说的。
“哦?执法队维护坊市秩序这么多年,兢兢业业,还未听说过有如此行为,不知是何人污蔑?”张浩皱着眉头,看上去有些愤怒。
“执法队过去是怎样我不清楚,但贫道刚刚却是因为多问了一句,差点就被执法队当作同伙一起捉拿归案。”隋南面色平静的说着。
“来人,将涉事的执法队队员叫进来问话。”
张浩大手一挥,同时向身后弟子使了个眼色。弟子会意,领命而去。
不多时,那弟子去而复返,面上十分慌乱,大喊道:“不好了长老,涉事的那位执法队的师兄不见了。”
听到这,张浩心中点点头,暗道孺子可教,脸色却阴沉下来,猛地一拍桌子。
“去查,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给我细细的查,一点线索都不要放过。”
“先有武力压迫孤儿,后有弟子离奇失踪,依贫道看,不如还是让朝廷来处理吧。”看着眼前的闹剧,隋南只是冷笑着说道。
“道友何必呢,坊市自我管理是朝廷给的特权,我们这么做又有何不对?我明白道友是怜惜这个孩子,既然如此不如就由道友来照顾他们,这样也就不用担心其受欺负了吧。”
眼见隋南咄咄逼人,张浩只得再退一步,将这块火行之精拱手相让。
“今天要是查不清这个执法队背后的贵人是谁,贫道就只能报官了。如果官府不受理,那贫道就在去请师门做主。”
三清山弟子入则静修,出则弘道,不提占卜道文上的机缘提示,即使没有好处,遇到了这种事,在有能力的情况下,隋南也一定要追究到底。
“可以,我知道道友自大派而来,看不起这天柱山修行界,报官也好,自己去查也罢,只要不违法,道友请自便。”张浩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见眼前这个道士实在是油盐不进,一点颜面都不给,张浩也是真的怒了。
“可以,那你们在这等贫道上诉的结果吧。”谈到这,隋南也差不多明白了,这个贵人至少和张浩是有点联系的,不然也不可能和他硬刚到底。
没见其他几个长老都躲在后面不说话,生怕惹祸上身吗?
“慢,你可以走,但这个小子身上有执法队的指控,我们要依法收押他。”
张浩挥挥手,下一刻,一阵脚步声袭来,大量执法队弟子冲入大堂,将隋南两人围了起来。
他己经受够这场闹剧了,丢脸就丢脸吧,他现在只想尽快解决掉这个小孩,再回去教训教训自己的儿子,然后继续自己平静的修行日常。
“我是抱朴道院门下,谁敢拿我?”
“抱朴道院?你以为坊市年年这么多流向杭州城的供奉都到谁的手里了。”既然己经撕破脸,张浩也懒得装了,首接开口嘲笑道。
“你现在回道院问问,看看有多少二境执事收了本长老的好处,你在看看杭州府衙里,哪位大人不曾拿过这里的分红。上诉?你也得进的去门才行。”
“大胆,好一个血口喷人的小贼,你倒是说说,这衙门里有谁收了你的好处。”
下一刻,一方官印从天而降,将持剑逼近的几个弟子打飞出去。
随后,几位身着官袍朝廷修士闯了进来,身后跟着的赫然是抱朴道院的院主等人。
“我乃杭州府户曹萧同是也,杭州府兵马上就到,所有人放下兵器,等待朝廷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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