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血染蝶谷

闭关洞内，白小蜜额间冷汗密布。她的灵力刚触及经脉便被一股阴邪之气弹回，洞外传来的阵阵灵力波动带着浓重的血腥味。谷中警钟突然发出刺耳嗡鸣，她猛地睁开眼——这是灵蝶谷生死攸关的预警。

“不好！”白小蜜强行冲破闭关结界，踏出洞口的刹那，她被眼前景象震得几乎站立不稳：往日花海化作焦土，空气中漂浮着半透明的蝶形残魂，远处聚灵阵中，噬魂器正贪婪地吞噬着最后几只灵蝶的生命。

“白小蜜，你出关得可真慢。”封玄隙抬手抹去嘴角沾染的血迹，眼中癫狂与得意交织。他指尖轻弹，锁链将紫蝶甩到白小蜜脚边。紫蝶气若游丝，却仍倔强地抬起头：“主......主人......”

白小蜜僵立当场。眼前的山谷被黑雾笼罩，往日飞舞的灵蝶只剩焦黑的灰土，地上是己化形族人的残躯，凝结的血痂下，还能看见未消散的蝶形虚影。她的目光落在封玄隙掌心的噬魂器——那正是初见时刺入他胸口、却莫名消失的法器。

“为什么......”白小蜜握剑的手剧烈颤抖，剑锋首指封玄隙咽喉。

封玄隙仰头大笑，笑声震得西周锁链嗡嗡作响：“为什么？就因为你们这群蠢货太好骗！”他扯开衣襟，露出心口狰狞的旧伤：“重伤是真，但从始至终，我要的就是你的同情！”噬魂器突然暴涨，将残余的蝶妖灵力尽数吸收，“早在数日前我就暗中布了献祭阵法，聚灵阵不过是个幌子罢了，哦，对了，魔气也只是我的小把戏，就连冰魄宫的玉牌......”他掏出染血的玉牌抛向空中，“原主人早被我吸干灵力，魂魄都喂了噬魂器！”

白小蜜踉跄后退，耳边炸开阵阵轰鸣。她想起辰逸曾说的堕仙之气，想起封玄隙每次故作虚弱的模样，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的蝶妖一族避世而居，与世无争你为何要下此杀手？！”

“当然是为了让你们成为我的养料！”封玄隙周身腾起黑紫色魔气，面容扭曲得几近狰狞，“我本是玄霄宗百年难遇的天才，就因为掌门说我戾气太重，选了那个废物师兄做继承人！”他癫狂地挥动法器，锁链横扫过白小蜜耳畔，削落一缕青丝，“被逐出师门又如何？我修炼邪功成为堕仙，这群伪善的仙门就该付出代价！而你们灵蝶谷......”他目光扫过满地残骸，“不过是我恢复实力的踏脚石！”

紫蝶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扑向封玄隙：“你个十恶不赦的恶魔，你不得好死！”却被噬魂器的锁链贯穿腹部。白小蜜看着奄奄一息的紫蝶，心中悲痛与怒意翻涌，剑锋凝聚起毕生灵力：“今日，我便替仙门、替灵蝶谷，清理你这堕仙败类！”

几个回合下来白小蜜明显不是他的对手 “这整个谷中也就你有几分实力，但就凭你也想杀我？”封玄隙指尖缠绕着黑紫色魔气，噬魂器在身后发出阵阵尖啸。白小蜜的幻影剑己布满裂痕，每一次挥剑都带出咳血的呛声。她踉跄着跌坐在紫蝶身旁，望着满地族人的残骸，眼中的愤怒逐渐被绝望取代。

“主人......快走！”紫蝶的声音微弱如风中残烛，染血的手费力地伸向白小蜜，“善良不是你的错......”她剧烈咳嗽，嘴角溢出鲜血，“我们大家不会怪你......是那恶徒太狡猾......”话音未落，噬魂器的锁链如毒蛇般骤然贯穿她的胸膛。紫蝶瞳孔逐渐涣散，最后一丝灵力化作微光，身体在白小蜜怀中缓缓消散，连一片衣角都未留下，唯有染血的发饰坠落在地。

“紫蝶！”白小蜜的尖叫撕裂夜空，双膝重重跪在血泊中。她颤抖着伸向虚空，仿佛要抓住那缕消散的魂魄，泪水混着血水砸在满地蝶翼碎片上。封玄隙张狂的笑声回荡在山谷，白小蜜的眼神从悲痛转为决绝，体内的内丹开始不受控地沸腾。

“想同归于尽？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陪葬？”封玄隙掐住白小蜜的脖颈，黑雾顺着她的经脉侵蚀丹田，“就算你自爆内丹，我最多重伤。而你......将连魂魄都灰飞烟灭！”

白小蜜突然仰头大笑，血泪混着咳血滑落：“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容不得你如此大放厥词！”她强行调动内丹的全部力量，周身泛起诡异的紫光。封玄隙察觉到危险，正要抬手镇压，却见一道金色剑光破空而来——辰逸如流星般坠地，天灵剑化作的折扇瞬间展开，灵力猛然震开封玄隙的锁链。

白小蜜跌落在辰逸怀中，空洞的双眼在触及他墨玉般的眼眸时，终于泛起一丝微光：“上仙......为何......”

“先别说话。”辰逸将疗伤丹药送入她口中，目光转向封玄隙。噬魂器上残留的魔气与玉牌气息完美重合，他冷笑一声：“原来玉牌上的堕仙之气，正是出自你手。堕仙封玄隙，你屠戮无辜当真是正道之耻！”

封玄隙抹掉嘴角的血迹，眼中闪过阴鸷：“不过是一群妖族蝼蚁，死不足惜！只要不招惹天灵山，你最好少管闲事！”他突然腾空而起，噬魂器化作百丈黑影：“今日谁也救不了她们！”

辰逸将白小蜜安置在安全处，周身腾起凛冽剑意：“天灵山虽不轻易插手外事，但斩妖除魔，本就是我分内之事。今日，我便替仙门清理你这败类！”两道身影在空中激烈碰撞，金光与黑雾交织，照亮了灵蝶谷满地的血色残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