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余烬与新生

噬魂器的黑影在金光中逐渐消失，封玄隙踉跄着撞断三棵古树，嘴角溢出黑血。他望着周身剑意凛然的辰逸，眼中闪过不甘：“辰逸，你好好的天灵山放任不管，却来管一只妖的生死”

“屠戮无辜，天理难容。”辰逸折扇轻点，一道符咒封住封玄隙退路，“今日，你必须为灵蝶谷的亡魂偿命。”

二人激战掀起的气浪卷着残蝶飞过白小蜜身侧。她蜷缩在血泊中，空洞的眼神追随着空中翻飞的蝶翼——那是她族人最后的残影。封玄隙突然咬破指尖，祭出一道血雾：“辰逸，你给我等着！他日必踏平天灵山！”话音未落，他化作黑雾遁入山林。

辰逸并未追赶，转身走向气息微弱的白小蜜。她的幻影剑早己碎成两截，掌心还死死攥着紫蝶的染血发饰。辰逸施法帮她修复了配剑并道：“那离去之时给你的符咒既是保命符其实也是追踪符，本想查清玉牌魔气的真相......”辰逸蹲下身，拂去她额前血污，“抱歉，还是来晚了。”

白小蜜突然抓住他的衣袖，指甲深深掐入皮肉：“杀了我吧…是我误信歹人，为他偷盗仙丹，原以为是拯救全族的希望没想到却是祸水的根源” 她的声音沙哑如破风箱，“是我引狼入室，是我害了所有人......”泪水混着血水滑落，在地面印出深色痕迹。

辰逸轻叹一声，灵力化作暖流注入她丹田：“若寻死能让恶徒伏法，我自不会阻拦。但你若就这么死了，灵蝶谷的冤魂又该如何告慰？”他的声音难得严肃，“封玄隙修炼邪功，日后定会危害三界——唯有活着，才能亲手为族人报仇。”

白小蜜的身体剧烈颤抖，压抑许久的呜咽终于爆发。她攥着辰逸的衣襟，哭得像个无助的孩童。辰逸任她发泄情绪，首到她的哭声渐渐变弱，才轻声道：“起来吧，我带你回天灵山疗伤。”

“我......我一定要杀了他......”白小蜜抬起头，红肿的双眼燃起复仇的火焰。话未说完，紧绷的神经骤然松懈，她首首栽进辰逸怀中。辰逸稳稳接住她，灵力裹住她残破的身躯，化作流光消失在夜色中

天灵山的云雾在窗外翻涌，白小蜜睫毛轻颤，缓缓睁开双眼。床榻旁，鎏金香炉飘着安神香，纱帐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白姐姐醒了！”清脆的声音如银铃般响起。十六岁的柳汐婷蹦跳着掀开纱帐，手中药碗还冒着热气，“师父说你醒了要喝这碗补灵散，我特意守了三个时辰呢！”她身后，萧子衿摇着折扇探头，眼底藏着难得的认真：“丫头，灵蝶谷的事我们都听说了，那封玄隙着实可恶。”

云散端着水盆的手顿了顿，冷声道：“封玄隙如此心狠手辣，迟早要他付出代价。”妹妹云玥珹则轻手轻脚放下一盏桂花糕，声音温柔：“吃些东西吧，身子养好了才能......”话未说完，便被白小蜜空洞的眼神噎住。

白小蜜望着帐顶繁复的云纹，喉间滚动许久才吐出两个字：“谢谢。”她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指甲无意识抠着锦被——紫蝶消散的画面仍在脑海中挥之不去。柳汐婷突然握住她的手，掌心传来温暖的灵力：“白姐姐，你要是还有哪里不舒服告诉我，我来帮你疗伤！”

“不必了。”白小蜜抽回手，翻身面向内侧。房间陷入沉默，唯有香炉中香灰簌簌落下。不知过了多久，萧子衿突然哼起不成调的小曲：“喂，你要是一首躺着，等抓到封玄隙，可就赶不上亲手报仇咯？”

云散瞪了他一眼，却见白小蜜的肩膀微微颤抖。柳汐婷趁机将药碗递上前：“白姐姐，我师父说你的内丹受损严重，不喝药的话......”

“我喝。”白小蜜坐起身，接过药碗一饮而尽。苦涩在舌尖蔓延，她盯着空碗，突然低声道：“我要变强。”窗外的风卷起纱帐，露出她眼中重新燃起的火光——尽管微弱，却足以刺破长久笼罩的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