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孔二少爷对我柳香居又有什么好处?我看这里面一定存在猫腻,为什么孔二少爷来我们柳香居后就再也不睡回家去了?而这个女人却从来没有来此找寻过?可今天她刚刚前脚一到,后脚这位大人就带着人马进来无理取闹,然后孔二少爷就死了,这难道是巧合吗?青天大老爷,我看情况会不会是这样?这女人和这孔大人之间也许本来就存在着难以述说的奸情,在这之前他们事先约好来我的柳香居,先谋杀了孔二少爷,后嫁祸于我柳香居并借此敲诈勒索,因没能如愿,所以才领着三班衙役拘我们来此,其心可诛。请青天大老爷为小民们当家作主.......呸,老你真他妈一派胡言!看老子一刀宰了你!老鸨一把眼泪一把鼻涕说个没完,把站在县太爷公案前的孔昭云气得肺都要炸了,抽出腰刀跳下去就想一刀把这老给剁了。正在这时只听堂上一声高喝:“孔捕头稍安勿躁,这件事本官自有道理。”来人请孔捕头先行回避。大人一句话三班衙役哪敢怠慢,一拥而上抢下了昭云手中的腰刀,连拖带拽地将他推到了后面。县太爷听了老鸨的陈述,立即明白这个老妇是个见过世面的女人,因为一般人被押解到公堂后,怎么会如此的镇定?几乎所有的人都会紧张的体若筛糠不知所云脑袋里空空讲不出话来,而这个老女人来到自己县衙的大堂之上,非但没什么惧色,反而思路异常的敏捷不加思索地侃侃而谈。看来这女人不一般,不是可以随便捏的软柿子。或许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人撑腰,也许是手里有什么了不得的牌才让她会如此的有恃无恐。但县太爷对孔昭云这人非常的放心,因为他向来谨慎,绝对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从他充当总捕头以来,本地再无作奸犯科的人出现。古镇作为长江沿线商旅息脚补充能量的码头非常的繁华,而醉仙楼理所当然是本地最好的酒楼,每天都会挤满各式的商旅。自己是这个县最高的行政长官,自然经常会光顾醉仙楼。醉仙楼的孔老掌柜与自己也算是莫逆之交,但据说那孔家少掌柜孔二少爷因为行事乖张不守礼法而全县闻名,孔家虽说家财万贯,也没有人家愿意将女儿嫁入孔家。孔二成亲后县太爷也去过好几次醉仙楼,每次去孔老掌柜都不在,县太爷问过孔二,孔二说:父亲最近身体不好,在家浆养。醉仙楼目前暂时交给他负责打理。虽说市面上传说这个孔二不太靠谱,但县太爷觉得他似乎对自己倒还是非常的尊重。每次自己安排他去办的事,他都认真而不打一点折扣地处理的相当不错。总捕头孔昭云本是孔家的人,和孔二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他能谋得这个职位,一是他本身就很优秀,特别是武功达到了相当的水平,二则是因为孔员外不遗余力地竭力举荐。昭云与孔二虽非一奶同胞他们的感情却赛过了亲兄弟,老鸨说孔昭云谋杀孔二少爷嫁祸柳香居、实则一派胡言。不用细细的观察大堂中间,停门板上的肯定是孔二的遗体,旁边跪着个略显土气的姑娘,这姑娘应该就是孔二的媳妇孔家的少奶奶。孔二这一归西,孔家今后的日子麻烦了。想到这,县老爷一拍惊堂木道:谁是本案中的仵作,是否己勘查过孔二的遗体?速将验尸报告呈与本县......我是本案的仵作,李班头越众而出高声答道。今晨我与吴班头等接总捕头令前往柳香居缉拿杀人要犯,在娼妇如花的绣楼发现一具成年男子的尸体,经查确为本县富户醉仙楼掌柜孔员外的儿子孔二,当时孔二己无生命体征,通过现场询问、观察、比对等手段,我们发现死者孔二浑身上下并无内外伤痕迹,应该不是人为造成的暴力致死。七窍之中也无污血排出,身体内部并无异常状况可以排除毒发而亡的可能性,我们通过推算,发现孔二的死亡时间大约为今天丑时,而丑时尚属深夜,如果是他杀,凶手需要深更半夜避开所有人的目光潜入如花的绣楼,然后在神不知鬼不觉的的状态下,采用特殊的手法不留任何痕迹地杀死孔二,我们觉得,除非是神鬼附体否则不可能存在这样的可能。但,如果有人非要坚持这案子存在谋杀可能,作为本案的仵作我将毫不含糊地认为这样的谋杀绝对不可能存在。另外我还将质疑凶手杀人的意图是什么?他究竟为什么要杀了孔二?既然要杀为什么不采取别的时间、地点、方法去杀?而是非要选择在柳香居如花的床上去杀?难道是情杀?还是就要嫁祸于如花?除了嫁祸还有别的什么目的?但我总觉的既然是谋杀,就必须要有个既得利益的人,这样杀了孔二才会有意义否则杀人又为了什么?但奇怪的是,本案发生以来似乎并没有出现这样的既得利益者。我们通过询问如花的丫鬟得知,当夜孔二与如花是亥时上床,睡到卯时起床的时候孔二己亡。这完全符合孔二死亡的时间。由此我们得出这样的结论,孔二既非自杀又非他杀而是自然死亡。请大人定夺。李班头在堂上这番慷慨陈词,令所有的人都不得不承认他分析的非常合乎逻辑,场上气氛相当安静。县太爷听到李班头这样说:心里的一块石头也就落地了,既然不牵涉杀人命案这案子就好判,自己本不愿意花太大的力气去对付柳香居这样的秦楼楚地,因为看起来这种地方上不了台面,可谁都知道老鸨背后往往会有身份地位惊人的后台老板。弄不好捉不住狐狸还给自己惹了一身骚。现在既己查明此案并非故意杀人的命案,大不了让柳香居出点血大事化了小事化无也就算了。这对于孔家来说也算有点补偿,虽然孔家不缺银子但孔二公子人己经死了,死在了柳香居头牌姑娘的绣床上,但孔二并非他人谋害,而是他自己天生命短,这也不能完全怪罪人家柳香居,倒是由于他这么一死,今后还有谁敢再上那头牌如花的床呢?说实话柳香居能培养出这么个才色俱美的头牌也不容易,就这么毁了确实也很可惜。但不管怎说人是死在了柳香居,人命关天是头等的大事,柳香居肯定需要有所表示,该赔偿赔偿该道歉道歉,除此以外没有其他可以说的理由。想到这县太爷打定主意,朝堂下跪着的孔二娘看了一眼道:孔家少夫人刚才仵作李班头说出了令夫孔二的真实死因,你对此有何看法?说出来本官为你作主。县太爷的意思非常明白,他的意思是孔夫人,你丈夫孔二死在柳香居但并非他杀,是正常死亡。你有什么要求,需要多少银子开个口。孔二娘听老爷跟自己说话,心里一阵狂悸,她是穷人家的孩子从来没有上过公堂更没有见过这么大的官,她从上了轿子后,首到现在跪在公堂上,整个脑子都是混乱不堪的。虽然李班头和老鸨的话她都听在了脑子里,但此时县太爷的问话还是引起她心灵强烈的着震动,一句话没说就忍不住低声抽泣起来,她这一哭惹得县太爷也有些伤心难过了,于是从官服中掏出块帕子擦了擦眼中的泪水,因为孔员外与县太爷之间的关系相当不错,孔二是他的世侄一个活生生的孩子就这么死了,他的心里免不了有些悲戚。等了半晌县太爷见孔二娘的情绪平静以后低声又问:少夫人你有何打算?孔二娘抬起头答道:听凭大人处理。县太爷点了点头,随手拿起公案上的惊堂木“叭”地一声拍在了案上,然后用手指着老鸨道:妇人速报上你的姓名、籍贯、年龄、职业。老鸨见县太爷突然问自己姓是名谁,咂了咂嘴满脸不屑地说:老身我吴刘氏,重庆人氏,今年实足五十三岁。职业?哦,说出来吓死你这个芝麻绿豆大小的官,你听好了我早年曾在重庆虞府给虞老夫人当丫鬟。虞家西杰老大怀远、老二怀仁、老三怀挺、老西怀泗都是我情同手足的兄弟。虞老夫人离世后,西兄弟百般挽留,但由于我年纪大了要解决终身大事,所以离开了虞家。现在,你也知道,我就是柳香居的当家人,也就是你们所说的老鸨……你这芝麻般大小的县令也敢纵容手下砸我场子,拘押我和手下的姑娘,我看你还真正是活腻了,如果识相的话赶紧给我和姑娘们解开绑绳赔礼道歉,再端张椅子来让老身坐下。老身一高兴念在你们不知情况的状况下,原谅你们的所作所为也就不与你们计较什么了。不然,除非你今天就杀了我,我算你有种。否则你信不信,我让你头上的这顶乌纱帽不翼而飞。还要让你要生不能要死不得,说完老鸨嘴里发出一阵狂妄的大笑。重庆虞府?怀远、怀仁、怀挺、怀泗?莫非她说的是吏部尚书虞怀远、户部侍郎虞怀仁、京畿兵马指挥使虞怀挺、和虞公厨虞怀泗?老虞家的权势,县太爷是知道的,虞家西兄弟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自己也就是个七品小知县,得罪了他们别说是头上的乌纱帽,就是项上的人头能不能保住都是个问题,尤其是吏部尚书虞怀远他管的就是天下的官,又有谁敢不听他的号令?再加上户部侍郎、京畿兵马指挥史有钱有军队,虞家可谓权倾朝野。这吴刘氏如果真是虞家的丫头并且跟虞家还有联系,那这件事还真有点麻烦。究竟该怎么办?也许是老鸨吴刘氏看到了他的迟疑,突然又大声地责骂起县官来,狗官还不赶紧睁开狗眼,替老娘我松开绳索。不然我让你们这些人全部死无葬身之地……说完又是一阵声嘶力竭的大笑,吴刘氏这样一来,惹得在场所有的衙役,每个人都露出了忿怒的神色,如果不是县太爷在场这些人恐怕早就会冲上前去照着她的脸狠狠地踹上几脚,县太爷看在眼里心想这老乞婆也过太嚣张了居然敢骂我狗官俗话说县官不如现管,今天就算你是虞家兄弟的亲姐妹落到本官的手里我也决不会让你好过。想到这,重又拿起惊堂重重地拍到了桌上,怒吼一声:吴刘氏你休要胡言乱语,虞家世代为官,家风纯正岂能有你这种不知廉耻以男盗女娼为荣的下人,分明是你冒认官家混淆视听,想要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来人将这老乞婆叉下去先打三十大棒以正律法。县官一声令下吴李两班头带着衙役如狼似虎地冲了过来老鹰捉小鸡般拎起地上的老鸨扔在了地上,随即大棒雨点般地落了下去。啪、啪、啪随着大棒的落下,老鸨杀猪般的哭嚎声响了起来,救命呀,别打啦,大人我不敢啦…...这时的她再也没有了刚才的嚣张跋扈的样子。差役们恨她,每一棒都下了狠手,几棒下去就打的老鸨皮开肉绽,没了声息。县官见状忙摆了摆手道:且住,吴头赶紧看看她尚有气息否?吴班头用手在老鸨的鼻翼处探了探道:回禀大人,女犯气息微弱。目前尚余一十二板如何处置?县官点了点头道:十二板暂且寄存,将女犯吴刘氏收监等候发落。又指着龟奴道:王八若要知趣速将实情如实招来,不然吴刘氏就是你的样板,龟奴本就是个吃软饭的孬种,哪里还敢不从?于是一五一十地讲起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原来此案是孔二嫖宿柳香居,因突发疾病身亡,孔家得到消息派孔家少奶奶二娘前来柳香居察看并领取尸体,老鸨吴刘氏见孔家来了这么个不懂事的村姑,认为可欺,诳言道:若想领回孔二的尸体必须偿还孔二在此欠下的三万六千两白银,否则别想带他离开。后在孔家少奶奶表示没带钱的状态下,吴刘氏表态可在一份欠三万六千两的欠条上按个手印以示签字画押承认欠柳香居三万六千两白银。手续办完即刻带孔二的尸体离开。孔少奶奶听后同意,但不知怎么鬼使神差的将吴刘氏递来的印色缸砸破在地上。吴刘氏认为她是改变了主意刻意而为,自己眼看到手的鸭子飞了所以非常的生气,上前拖住孔夫人施加压力,想用将其软禁,让人替其梳妆打扮后送去接客的方法逼她就范,签字画押承认孔二欠银三万六千两。正在这个紧要关头,总捕头孔昭云带人冲进了柳香居,发现老鸨等人的恶行,便将所有人带回县衙协助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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