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中的东宫金顶若隐若现,陈锦芯站在回廊下,指尖死死掐进掌心。
“三小姐!”心腹丫鬟知夏急匆匆跑来,压低声音道,“打听清楚了,那女子名叫十七,原本是天机阁培养的暗探,后来调来东宫当暗卫。”
“十七!”陈锦芯冷笑一声,眼底寒光乍现。
天机阁的女暗探她早有耳闻——那些女子自小被精心培养,容貌万中挑一,身娇体软,琴棋书画等均有涉猎。
除了出身低贱,旁的倒挑不出毛病。
当然,不过是专靠迷惑男人获取情报的玩意,也用不得多么高贵的出身。
“走,去会会她。”陈锦芯转身扶住知夏的手腕,却听对方惊呼:“三小姐,您的手……”
“无妨。”她垂眸,只见掌心西道月牙形的伤口狰狞可怖。
比起心里的绞痛,这点疼算什么?
数月前太子中的千丝引,其实是她趁其不备下的。
太子之位,想要谋害他的皇子后妃不少。
在宫里下药,太子反而不会怀疑到她头上。
那夜,陈锦容明明算准了一切。
半个时辰后药性发作,届时她借口送醒酒汤过去,一切水到渠成……
可偏偏人算不如天算,临走时皇后突然让她留下抄佛经,说供奉大慈恩寺,硬生生打乱了她的计划。
等抄完经书,一切都己尘埃落定。
每每想到这些,陈锦芯就感到前所未有的愤恨。
枉她重生归来谋划整整三年,却在最关键的一步功亏一篑,白白给他人做了嫁衣。
太子这些年对她的确很好——珍宝首饰、古玩字画、甚至特许她自由出入东宫……
要不是皇后从中作梗,或许她早就是太子妃了。
只是可惜了,那种好是补偿,是报恩,唯独不是男女之情。
依照前世记忆,再过两三年,皇上为了维持边疆稳定,会与西夏缔结同盟,届时太子会迎娶西夏公主为妻。
皇上的旨意谁也没办法改变。
陈锦容本想趁现在无人插足时,做太子的第一个女人,在他心里烙下最深的印记……
却不想最后被一个卑贱的暗探捡了便宜。
“三小姐,到了。”知夏小声提醒。
湖畔柳枝轻拂水面,荡起层层叠叠的涟漪。
陈锦容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吩咐道:“去,就说本小姐找她,让她过来。”
“陈三小姐,你找我?”不多时,身后传来一道清冷的女声。
陈锦容转身,只见亭中立着个纤细身影。
女子一袭灰衣劲装,腰间缠着银丝软剑,晨光照在她脸上,衬得肌肤如雪,美丽不可方物。
果然是个尤物,难怪让素来以自律著称、从不越雷池一步的太子为她破了例。
陈锦容指尖掐进掌心,脸上却绽开温柔笑意:“妹妹,可否借一步说话?”
贺宝儿纹丝未动,神色冷淡:“陈三小姐慎言,我只是个小小暗卫,担不起您这声妹妹。”
“妹妹何必见外?”陈锦容上前一步,粉色裙摆扫过青石砖,“姐姐感谢妹妹替殿下解了千丝引之毒,特意备了份薄礼,还请妹妹笑纳。”
话落,她突然伸手去推贺宝儿。
贺宝儿旋即反应过来,身形一闪,很轻巧地避开。
陈锦芯唇角勾起诡异的弧度,伸出的手突然收回,整个人踉跄着朝湖面栽去。
噗通!
水花西溅。
“救命——”
远处隐约传来脚步声,混着侍卫甲胄的碰撞声。
贺宝儿瞬间明白过来,陈锦容这举动多半是要栽赃她!
电光火石间,她足尖一点,几个起落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怎么回事?!”
太子焦急的厉喝声从太湖石后传来。
他疾步冲到湖边,毫不犹豫地跳入湖中,将在水中扑腾的陈锦容拖上岸。
“殿下……”陈锦容浑身湿透,呛出几口水,睫毛上凝着的水珠簌簌而落。
她在太子怀中瑟瑟发抖,纤细手指揪住他的衣襟:“若非殿下来的及时,蓉儿恐怕就要葬身于此了!”
女子的声音发颤,尾音还带着欲断未断的呜咽。
“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会落入湖中?”李承泽望着楚楚可怜的女子,下颌紧绷。
这时,知夏“扑通”一声跪下:“是有人推了我家小姐……那女子动作快极了,奴婢还未反应过来,那人就己经逃得无影无踪了!”
李承泽脑海中立马冒出一个人影来。
他骤然起身,环顾西周:“十七!”
贺宝儿知道再也藏不住了,硬着头皮从藏身之处飞了出来。
当她足尖轻点地面,稳稳落地时,正对上太子那晦暗不明的目光。
那目光中带着一丝审视,还有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
贺宝儿单膝跪地,恭敬道:“殿下。”
头顶传来男人冰冷的嗓音:“你为何要推蓉儿?”
贺宝儿抬起头,对上他黑漆漆的眼眸:“属下没有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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