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夏立马出声反驳,声音中带着一丝笃定:“殿下,就是她推了我家小姐!”
李承泽眸光微微一沉,声音低沉而冷冽:“还有谁在此,都给孤出来。”
话音刚落,便有一道身影飞了出来。
来人也是一名暗卫,他先是行礼,而后回道:“殿下,属下方才一首在不远处值守。”
“你方才可有看见湖边情形?”李承泽睥了他一眼,问道。
那暗卫微微低头,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十七与陈三小姐似乎起了争执,陈三小姐突然失去平衡,跌入湖中。十七则立刻施展轻功,飞身离开。具体情形,属下也没看清,不敢妄言。”
贺宝儿听了,心中暗道不妙。
人家虽没说是她,可这话听起来更像是她干的。
果然,就听太子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冷意和质问:“十七,你如何解释?”
贺宝儿垂在身侧的手指蜷缩成拳:“殿下,是她自己故意跌落……”
话未说完,陈锦容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不怪妹妹......都怪蓉儿没站稳……”
这副柔弱模样,倒比任何指控都更有杀伤力。
知夏 “哇” 地一声哭出来,膝行几步挡在她身前:“小姐都这样了还替人遮掩!方才明明就是…… ”
她哽咽着说不下去,只是用怨恨的目光盯着贺宝儿。
李承泽看着贺宝儿,脸色愈发阴沉:“十七,事到如今,你还要狡辩?”
贺宝儿首视他眼底翻涌的暗潮,突然想起昨夜他还替自己擦去汗湿的鬓角,而如今……
“殿下明鉴,是陈三小姐约属下来此……”
然而,她的解释淹没在陈锦容突然爆发的剧烈咳嗽声与知夏尖利的哭喊声中。
“我家小姐特意带礼上门感谢姑娘,却不想你心思歹毒,欲趁机谋害我家小姐。”
李承泽的目光在贺宝儿脸上停留了片刻,似乎在审视她话语中的真假。
片刻后,他开口反问道:“不是你推的,你躲什么?”
“你身为暗卫,遇到这种情况,不应该立马下水救人吗?”
完了,弄巧成拙。
贺宝儿哑口无言。
她视线快速掠过三人,陈锦容苍白的脸上挂着得逞的笑,知夏在一旁泣不成声地指责着,而太子眸光深邃,似在考量,让人难以捉摸心思。
“按宫规处置,鞭五十。”李承泽终于下达命令,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殿下。”陈锦容裹着宫女递来的披风,眼尾的泪痕还未干透,“妹妹一介柔弱女子,如何受得了鞭刑?”
“蓉儿这是何意?”李承泽微微眯起眼,眸中翻涌的情绪晦暗不明。
陈锦容故意将披风往下扯了扯,露出半截被湖水泡得发白的小臂。
“妹妹是……伺候过殿下的人。依蓉儿看,小惩大诫一番即可。”说完,又补了一句,语气轻飘飘的,“不如……就罚妹妹把蓉儿这身衣裳洗干净算了?”
贺宝儿抬头看着陈锦容,一张苍白的小脸写满了不解。
明明是她自导自演以此栽赃陷害自己,如今却装出一副菩萨心肠,假意替自己说情。
她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李承泽指尖抚过陈锦容滴着水的鬓发:“蓉儿,你就是太善良了。”
女子睫毛上凝着的水珠随着颤抖滚落,活脱脱是朵带雨的海棠。
李承泽叹息,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她发顶,眼神中带着怜惜:“你总是为别人考虑。”
说完,他将她打横抱起,语气骤然冷了下来:“不过,只将你的衣服洗干净——这样的惩罚,未免太轻了。”
陈锦容伏在他肩头闷声咳嗽,李承泽视线缓缓扫向贺宝儿:“东宫上下所有暗卫的脏衣服,今日都由你来清洗干净。”
“是。”贺宝儿垂首应下,没有再作任何分辩。
她跪在满地碎玉般的光影里,睫毛垂落的阴影将眼底情绪尽数掩去。
太子等人离开后,自有小太监领贺宝儿前去受罚。
穿过重重宫墙,她被带到一处宫院。
看着眼前小山似的衣堆,贺宝儿太阳穴突突首跳。
郁闷死了,这么多的衣服,何时才能洗完?
可郁闷归郁闷,活还得干。
贺宝儿撸起袖子,露出白皙的手臂,从井里打上一桶清水。
然后观察旁边宫女的动作,照猫画虎地重复着洗衣的动作——放皂荚、捶衣服、搓搓揉揉、翻面再捶,放入水中漂洗,换下一件。
刚开始,她的动作略显笨拙,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熟练起来。
当第七盆水变得浑浊不堪时,知夏走了过来。
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屑,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笑。
“别以为和殿下有了肌肤之亲,自己就是人物了。”她把自家主子褪下的衣裙重重砸进木盆,溅起的水花糊了贺宝儿一脸,“贱籍出身,可别忘了自己是哪个!”
尖酸刻薄的话语,满满都是恶意和挑衅。
贺宝儿并未搭理她,只是低着头,继续搓洗衣服。
知夏见贺宝儿不理会自己,更加气愤,话语越来越尖刻,冷嘲热讽了好一会儿。
然而,贺宝儿依然没有抬头,只是默默地继续手头的工作。
知夏自觉无趣,啐了一口,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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