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鲁莽，哎呀。听着……”
苍牙解释了他冲动决定背后的原因。
尽管他声音温柔，很有说服力，但还是花了整整一分钟，才减轻了赫丽贝尔的担忧，不过她眼中的担忧并没有消失。
苍牙没有被他们的担忧吓退，催促米拉?罗兹继续。
“咬散她吧、金狮子将！”
她释放出归刃状态，单手挥舞着斩魄刀，把苍牙的面具切成了两半。
苍牙跪倒在地，痛苦地捂住脸。
他对疼痛并不陌生，之前还失去过一条手臂，但这次的折磨超过了以往的所有经历，甚至比他初次死亡时还要痛苦。
尽管他有“疼痛抗性”技能，但他还是忍不住想不停地尖叫，事实上，他正在尖叫，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叫声。
“苍牙！”赫丽贝尔向他伸出手，但她的话被周围的混乱淹没了。“苍牙！”
苍牙的灵压开始涌动，脚下的地面都跟着颤抖。
他的灵压让米拉?罗兹的灵压相形见绌，尽管米拉?罗兹在基础破面形态下的灵压，能与弱小的虚圈大虚（瓦史托德）抗衡。
一股灵压如震耳欲聋的音爆般爆发出来，将周围的人都远远地弹开。
赫丽贝尔挣扎着站起来，此时苍牙在远处变成了一个紫色的小点。
是他的灵压把她推到了这么远。
赫丽贝尔朝苍牙跑去，可没跑多久就踉跄了一下，双手抱头。
苍牙的灵压弥漫在空中，像一股令人窒息的压力压在她的灵魂上，让她头痛欲裂。
就好像他周围的重力都增强了。
这股灵压和她以往感受过的完全不同。它不仅强大、庞大，还带着一种陌生感。
这股浓稠沉重的能量感觉不像是灵压，但赫丽贝尔知道这就是苍牙的灵压。
“等等我，我这就来。”
赫丽贝尔坚定地继续前进，眼睛紧紧盯着苍牙。
“赫丽贝尔大人！”
米拉?罗兹紧紧握着阔剑，跟在赫丽贝尔后面，其他人紧随其后，他们决心像苍牙帮助米拉?罗兹进行破面化那样帮助苍牙。
然而，他们没走多远就停了下来。
苍牙的灵压像一股压迫性的力量压在他们身上，耗尽了他们的意志力，让他们不敢再朝苍牙的方向迈出一步。
阿帕契发出一声压抑的叫声，双腿在这无情的压力下颤抖着。“这到底是什么？这灵压太强大了。”
“这灵压和他以往的不一样。”米拉?罗兹比阿帕契和荪荪状态稍好，她察觉到了这股灵压的独特之处。“它……邪恶又冰冷。”
“我们不能再往前走了。”荪荪平静地低声说，往后退了一步。“我们先撤退吧。”
阿帕契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我哪儿也不去，我要帮他。”
荪荪嘶了一声。“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和你一样想帮苍牙。可我们能做什么呢？”
阿帕契往后缩了缩，被荪荪愤怒的眼神吓到了。
这只蛇女从没这么失态过，但看到朋友在痛苦中挣扎，她也慌了神。她感到无比无力。
阿帕契不情愿地听从了荪荪的话，和米拉?罗兹退了回来，与缇鲁蒂会合。
缇鲁蒂对苍牙的灵压的恐惧比其他三人更甚。“这灵压比拜勒岗的还强。”
拜勒岗在虚圈待了很长时间，通过无数场战斗积累了强大的灵压。
他被认为是虚圈灵压最强大的虚。
然而，年轻的虚苍牙展现出的灵压甚至超过了拜勒岗。这差距令人震惊。
缇鲁蒂意识到苍牙杀死拜勒岗的梦想有可能实现。“如果他能活下来……”
“啊！”阿帕契沮丧地尖叫一声，跺了跺脚。“我们到底该怎么办？我们不能就这么丢下他不管。”
“我们能做什么呢？”荪荪声音中带着绝望，喃喃地说。“我们只能相信赫丽贝尔大人……”
赫丽贝尔一刻也没停下，尽管她的步伐有些摇晃。
荪荪相信她的首领能解决问题。
米拉?罗兹把斩魄刀扔到一边，绝望地抓着自己的头发。
尽管她归刃形态下的灵压，能接近赫丽贝尔的灵压，但在训练中耗尽灵压后，她无法再使用归刃形态。
而且，即使她能归刃，也无法比赫丽贝尔更靠近苍牙。
“该死，都怪我。”
“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阿帕契咬着牙，炽热的目光盯着远处的茧。“荪荪，你说你既聪明又有效率。想想办法。缇鲁蒂，别傻站着了。”
“你想让我做什么？！”
恐慌笼罩着她们西个，每个人都以自己的方式表现出来。
三个真心关心苍牙的安危，而这位前十刃则希望苍牙能活下来，实现他向拜勒岗复仇的承诺。
“我己经尽力了——等等，灵压减弱了。”
她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苍牙的茧上，茧开始出现裂缝，他的灵压也逐渐消退。
她们拼尽全力朝苍牙跑去。
赫丽贝尔凭借高超的响转能力第一个赶到苍牙身边，在他从茧里摔下来之前接住了他。
她跪在地上，温柔地把手放在他的脸上，丝毫不介意他身上覆盖着的黏糊糊的液体。
感觉到他的呼吸和稳定的心跳，她把他紧紧抱在怀里。
“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活不下来了。”
抱着苍牙，她意识到自己对他的感情有多深。如果他死了，她可能会陷入疯狂。
“你是我的家人……”
苍牙昏迷不醒，听不到她温柔的低语。
也许这样最好，不然他可能会说些冒犯或调侃的话。
“赫丽贝尔大人，他没事吧？”阿帕契急切地问道，声音颤抖着。“他……？”
“安全了。”赫丽贝尔低声回答，声音里透着疲惫，那股压迫性的灵压差点把她击晕。“只是昏迷了。”
“米拉?罗兹破面的时候可精神了。”阿帕契若有所思地说。“这家伙做什么都与众不同。”
“我破面的时候也没变类。”米拉?罗兹翻了个白眼反驳道。
她跪在赫丽贝尔旁边，好奇地用手指戳了戳苍牙的脸。
手指上沾上了黏糊糊的乳白色物质，米拉?罗兹犹豫了一下，尝了尝。
她皱着眉头，把那奇怪味道吐到地上。“呸，太咸了。”
阿帕契盯着米拉?罗兹。“别什么都尝。”
荪荪松了口气，观察着苍牙身体的变化。
赫丽贝尔保护性的怀抱，遮住了苍牙的部分身体，但似乎感觉到了荪荪的目光，她温柔地把苍牙放在地上，让大家能看清楚。
“哇……”
三个亚丘卡斯（中级大虚）同时惊叹道。
就连赫丽贝尔也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最明显的变化是苍牙的脸，不再被面具遮住。
取而代之的是，他的头两侧长出了两根威严的角，那是他曾经可怕的虚面具的残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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