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牙可不傻，他明白缇鲁蒂低语背后的含义。
她的“死亡之相”肯定与绝望或类似的负面情绪有关。
一个治愈她的抑郁，并赢得她忠诚的狡猾计划，在他的笑容背后形成了。
“绝望，”他喃喃道。
“那是压抑的愤怒无处发泄。那是最黑暗的乌云，渴望释放怒火，却永远被困住。它让你窒息，却不足以取你性命。正是这种黑暗让我们质疑每一个行动背后的意义。”
缇鲁蒂无法从他严肃的表情上移开视线，他的话引起了她内心的共鸣。
他准确地描述了她的感受。“绝望就是……纯粹的痛苦。”
“确实如此，但是。”他竖起一根手指。
“只有在黑暗中，你才能真正看到光明。所以，告诉我，缇鲁蒂，你是想低着头永远看不到光明，还是让我引导你走向救赎的光芒？”
他伸出手，嘴角挂着仁慈的微笑。
要是他出生在中世纪，说不定会成为那个时代最受尊敬的教皇。
不知不觉中，缇鲁蒂把手放在他的手上，越来越深陷于他的操控之中。
当他那充满魔力的声音消失后，她回过神来，猛地抽回了手。“这不可能……我是个虚。我们没有未来——我也没有。我永远无法拥有我渴望的平静生活。”
他有说服力的话语和甜言蜜语，暴露了她内心深处的不安，这些不安是她还是亚丘卡斯（中级大虚）在世间游荡时产生的。
她找遍了整个虚圈，却没有什么能填补她心中的空洞。
她做的任何事都无法让她真正感到满足。
她心中的空洞让她开始质疑自己存在的意义，也开始质疑虚圈以及整个虚种的意义。
她一首处于一种类似存在主义危机的精神状态中。
她并不是唯一一个意识到他们种族所面临“绝望”的虚。
任何有点智慧的强大虚都能从心底感受到那种恐惧，但他们的欲望和饥饿让他们无暇思考这些深刻的问题。
“你所感受到的是存在主义危机带来的恐惧，”他说着，伸出手抚摸她的鬃毛。
“唯一的解脱就是自我发现。缇鲁蒂，我可以改变你的心态，引导你走向幸福。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吗？”
缇鲁蒂摇了摇头，带着一丝忧郁与他保持距离。“这有什么意义呢？你应该把时间和精力花在磨练你的技能上。”
她那破损的斩魄刀状态只会加剧她的绝望感。
“就给我一天时间。如果我解决不了你的问题，我就不再打扰你。”
现世肯定有什么东西——一些有趣的活动，某个物品，或者一只让人安心的宠物——能让她振作起来，把她的灵魂从绝望的深渊中拉出来。
他还没有爱她爱到愿意为她竭尽全力的程度，但她会是引导他穿过虚夜宫的宝贵盟友。
而且，看到她如此脆弱的状态，他心中涌起了真切的同情。
“或许我就是对哥特女孩没有抵抗力。”
她松开了拳头，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
事情解决后，缇鲁蒂冲进虚空，脚下留下一道淡粉色的灵压痕迹。
毫无预兆地，她停了下来，在空中轻弹一下，周围的空间结构随之破裂。
她向后退了一步，然后一头冲进裂缝，玻璃般的空间碎片在周围爆发出绚丽的光芒。
苍牙为这神秘的景象鼓起了掌。“哎呀。”
苍牙跟在缇鲁蒂身后疾驰，很快就悬停在一条热闹的街道上方。
下方，汽车呼啸而过，刺耳的喇叭声和尖锐的刹车声在暴风雨的夜晚回荡。
他周围是熟悉的日本风景，但气氛却明显不同。
宣传游戏或动漫的广告牌明显不见了，视频广告也无处可寻。
这座城市没有了往日的活力，显得异常冷清。
当然，周围没有人对天空中巨大的裂缝有任何反应。
一张被雨水浸湿的报纸被风吹来，引起了他的注意。
报纸上的大部分文字都模糊不清，但右上角的日期却清晰可见：1950 年 5 月 3 日。
“我是愚人节那天转世到这里的吗？”
他的转世仿佛是个愚人节玩笑。
当他想起自己“斩魄刀”的形状时，这一切似乎都说得通了。
“尽量压制你的灵压，”缇鲁蒂建议道，“我们得换个地方。”
“我知道，我知道。别像我妈一样唠叨。”苍牙停顿了一下，摇了摇头。
“我在说什么呢？我……从来没有妈妈。缇鲁蒂，你愿意好心收养我当你的孩子吗？”
缇鲁蒂冲他竖起了中指。“滚一边去。”
“哈哈，那你走吧。等我需要那一天的时候会叫你的。”他带着迷人的微笑挥了挥手。
“考虑一下我被你收养的提议吧。当我的妈妈会很有趣的，你知道的。”
“变态。”缇鲁蒂再次打开黑腔，回头看了他一眼，“别把自己搞死了。”
“哎呀，你真是个体贴的妈妈。”他调侃道。
“如果我不在的时候拜勒岗发动攻击，就把姑娘们带到这里来。别和他战斗，我重复一遍。”
“我知道他的实力，苍牙。我们正面和他对抗是愚蠢的。我会照你说的做，你什么时候回来？”
“至少要几天。”
他得利用这个机会去探查一些事情。
缇鲁蒂点了点头，消失在虚空中，空间的裂缝自行愈合了。
现在只剩下苍牙一个人，他环顾着街道。“不知道这个时代流行什么。”
他看到同一条街上有一家服装店，省了他在整个城市里搜寻的麻烦。
看了一眼店铺的地址，他惊呆了。
空座町。
“这是什么离谱的运气？”
缇鲁蒂被吸引到这个地方可能还有另一个原因——空座町是一个灵子高度集中的区域。
这个小镇汇聚了世界上最强大的灵体。
“我该留在这儿吗？浦原喜助和西枫院夜一应该就在那家店里。”
他决定在这儿待上几天，而不是去别的城镇。
迅速“借”了一些漂亮的衣服后，苍牙躲进一条阴暗的小巷，变成了人类形态，伪装得十分完美，可以去探索这个小镇了。
他拨弄了一下凌乱的头发，这似乎是他这身装扮中最不羁的部分。
“我该找家酒店过夜吗？”
想到能睡在柔软的床上，他精神一振。
阿帕契那肉乎乎的身体，或者荪荪那蛇形的身体，都无法给他带来真正床铺的舒适感。
“有好多事要做。”
以人类形态独自漫步，尤其是在陌生的环境中，他感觉自己毫无防备，就像赤身地走来走去一样。
他己经习惯了指尖的压迫之力。
可以说，他己经全心全意地接受了自己虚的身份，而那西个虚女也让他有足够的理由，余生都保持虚的形态。
“要是一开始就让我成为最强的就简单多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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