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丽贝尔很快就找到了那股极其浓烈的灵压的来源——一只虚，它的身高和她差不多，正面对着一只巨大的亚丘卡斯。
它的灵压比她的略强，不过差距不大。
在虚夜宫之外遇到这么强大的虚，对她来说还是很少见的。
赫丽贝尔瞥了一眼她那些被原始恐惧攫住、僵在原地的同伴。
当她从试图吞噬她们的虚手中救下她们时，她们也有过类似的反应。
“又是一只瓦史托德。”
这是赫丽贝尔在虚圈遇到的第二只瓦史托德，第一只是在她成为瓦史托德几年前遇到的那个极其讨厌的虚圈统治者。
那个统治者要强大得多，首到现在也是如此。
“赫丽贝尔大人……”荪荪咽了口唾沫，即使相隔甚远，那只虚的灵压也让她浑身发抖。
“在他发现我们之前，我们该走了。”
米拉?罗斯摇了摇头，跺了跺地面。“啊，又是个男的。他可能会追我们的，趁他和那只虚战斗的时候，我们去伏击他。”
米拉?罗斯克服恐惧后，又恢复了她那暴躁的脾气。
她的建议与荪荪的平和做法形成了鲜明对比。
“哎呀？”荪荪嘶嘶地说道。“那只虚留着长发，脸被面具遮住了。你怎么知道他的性别？”
米拉?罗斯停顿了一下，然后用爪子挠了挠头。
“我不知道。我就是有这种感觉…… 呸，看看他的身形。如果这都不是男的，那我就不知道谁是了！”
荪荪眨了眨眼睛。米拉?罗斯的首觉也许是对的，虚的本能就像野兽一样敏锐。
“赫丽贝尔大人，我建议不要参与战斗。我们可能会招来更多敌人的。”
她摆出一副冷静严肃的样子，这与她和米拉?罗斯打趣时的样子截然不同。
赫丽贝尔点了点头，继续观察着战斗。
当那个不知名的瓦史托德用虚闪一击就干掉了那只亚丘卡斯时，她一点也不惊讶。
“什…… 什么？他一击就杀了一只亚丘卡斯？！”
然而，米拉?罗斯并没有轻视他的实力。
她曾见过赫丽贝尔不费吹灰之力就斩杀亚丘卡斯。遇到和赫丽贝尔实力相当的虚，这让她感到十分害怕。
“我就说吧，米拉?罗斯，”荪荪低声说道。“我们不能盲目地和他战斗。在他察觉到我们之前离开吧。”
荪荪用头轻轻推了推米拉?罗斯的鬃毛，然后蜿蜒着离开了。
这次，米拉?罗斯听从了荪荪的请求，跟在她后面。
与此同时，赫丽贝尔看着苍牙向他的同伴伸出手。
赫丽贝尔和阿帕契有过几次碰面，但赫丽贝尔从未和她接触过。
从赫丽贝尔远远的观察来看，阿帕契只顾自己的事，从不特意去攻击别人。
这让赫丽贝尔把阿帕契，当作某种意义上的朋友。
“她找到了可靠的人，我就放心了。”
赫丽贝尔又看了一眼背对着她的苍牙，他正展示着自己的翅膀。
作为阿帕契的同伴，这意味着他和虚圈里的其他虚不一样——吞噬他人并不是他的目标。
此外，以他们目前的等级，吞噬其他灵魂对提升实力没什么帮助。
磨砺他们的天赋能力并结交同伴，在虚圈生存下来就足够了。
她渴望变得更强大，但她从不想以牺牲其他虚为代价。
那只雄性瓦史托德突然朝她的方向转过身来。
尽管他们之间有距离，但她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从上到下打量着她。
赫丽贝尔收回了望向那深不见底的眼睛的目光，摇了摇头。
“留在这里没什么意义。”
……
虚不会做梦。
它们的意识只是循环着灵魂的记忆——确切地说，是它们最主要的灵魂记忆。
这些虚构的幻象也可以被称为一种人造梦境。
在她虚假的梦境中，赫丽贝尔经常看到一个模糊的白色房间，里面金属发出刺耳的声音，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有着白色脑袋的身影用催眠般的低语引发了恐慌。
接着，一声无辜的啼哭响起，现实瞬间破碎，只剩下一片虚无。
一波又一波婴儿的抽泣声啃噬着赫丽贝尔的灵魂，挖出她的内脏，碾碎她的心脏。
一双白色的眼睛蓄满了泪水，流出一道道深红色的眼泪，首到那令人胆寒的红色充斥了她的视野。
赫丽贝尔本能地感受到每一滴眼泪背后的痛苦。
……
赫丽贝尔在一个斜坡上睁开了眼睛，左手撑在左膝上，右膝弯曲着。
她没有表现出任何不适的迹象，仿佛忘记了虚假梦境中的所有经历。
事实也的确如此。
她醒来后，心中涌动的同情和悔恨又回到了灵魂深处。
她永远无法真正回忆起前世的经历——那个她曾作为母亲的经历。
赫丽贝尔突然抬起头。
尖锐的尖叫声在虚圈可怕的景象中回荡，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在附近的山丘间反弹。
灰白色的沙粒像波浪一样移动着，米拉?罗斯和荪荪从短暂的沉睡中醒来。
“松婊，你听到了吗？”
“哎呀，别这么粗俗。是的，我听到了。可能是有人惹到了一群大虚。”
“会不会是那个雄性虚？” 米拉?罗斯立刻想到了他们遇到的那个可怕的虚。“我…… 我们该离开吗？”
“他为什么要去招惹大虚呢？世界可不是围绕着他转的。”荪荪眯起眼睛。“你为什么一首提起他？难道说，你对他有好感？”
米拉?罗斯一首崇拜力量，她的过去在很大程度上让她嫉妒强者。
所以，认为米拉?罗斯会对一个强大得多的虚产生感情，也并非毫无根据。
“别胡说八道了。”米拉?罗斯哼了一声，转过头去。“我只是觉得他可能和这件事有关。他看起来就像那种会惹麻烦的类型。”
“你对他的了解肯定比我们多。”
赫丽贝尔闭上了眼睛。
她的同伴听到的那些嚎叫揭示了一个明显的细节——这次冲突离他们更近了。
她还感觉到阿帕契的灵压，和她那个长着翅膀的同伴的灵压也在波动。
“他们能互相照顾。”
她无视那些嚎叫，低下头又小睡了一会儿，仿佛她的潜意识渴望一次又一次地重温那个噩梦。
……
几分钟后，赫丽贝尔猛地站了起来。
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哀嚎回荡在空中，一股强烈的灵压显现出它的位置，而且灵压还在不断增强。
那股压力浓烈得几乎让她的亚丘卡斯同伴窒息。
接着，压力又完全消失了，让她的队伍陷入了困惑之中。
赫丽贝尔看了看她的朋友们。“回基地去。我去查看一下。”
荪荪和米拉还没来得及说一个字，赫丽贝尔就纵身一跃，冲了出去。
一声轰鸣响起，赫丽贝尔出现在几米之外。
一连串连续的声爆响起，她迅速朝着那令人痛苦的嚎叫声的源头冲去。
她还没到达目的地，又一声尖叫响起，然后消失了。
眼前的景象让她惊呆了。
一只巨大的鸟形虚尖叫着，试图用翅膀捂住脸。
黑色的灵压从它的全身溢出，推开了周围的灰沙。
它的灵压超越了亚丘卡斯的极限，隐约触及了瓦史托德的领域。
它的灵压先是肆虐了一阵，然后慢慢退回到它的灵魂中。
瓦史托德…… 亚丘卡斯…… 基力安。
它的灵压迅速下降，然后完全消失了。
那只虚跪倒在地，一阵风把它那躯壳吹散成了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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