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牙的实验正如预期般展开。
三只亚丘卡斯转化为破面的过程，以灾难和它们的死亡告终——这是一个令人沮丧但又合乎逻辑的结果。
指望这些无名的非玩家角色，能压制住自己的原始本能，然后将其封印在武器中，只会让人失望。
他没想到的是蒂雅?赫丽贝尔的到来，她被那股爆发性增强的灵压吸引了注意力。
尽管如此，他对她此刻强大的样子并不感到畏惧。
“一只瓦史托德，她的灵压比我弱？”
看来她获得瓦史托德等级没多久。否则，她的灵压会远远超过他。
他露出最迷人的笑容，友好地挥了挥手。“你好，小姐。抱歉打扰你休息了。”
在一只奄奄一息的虚面前，他正式的问候显得有些险恶。
他那如天使铃铛合唱般悦耳的声音，也没能让情况好到哪里去。
他的存在充满了危险的信号，但赫丽贝尔因为关注着亚丘卡斯的死亡，没有察觉到这些。
“这些虚怎么了？”
“它们毫无缘由地攻击我们。在打不过我之后，它们开始撕扯自己的面具。”他假装无奈地挠了挠头，笑了笑。“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为什么一只虚会撕扯自己的面具？”赫丽贝尔没有被他悦耳的声音左右，提出了一个合理的问题。
她转向阿帕契，阿帕契看起来很紧张。“是这样吗？”
她对苍牙的不信任，以及对阿帕契的信任再明显不过了。
她宁愿相信观察了一段时间的阿帕契，也不愿相信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面对赫丽贝尔的问题，阿帕契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苍牙毫不犹豫地对赫丽贝尔撒了谎，是他用拳头打碎了三只亚丘卡斯的面具。
他面不改色地这么做了，仿佛那些亚丘卡斯的哀求对他来说毫无意义。
他像恶魔一样无情而凶残，就像那些想要吞噬她的虚。
她对他的第一印象与他的真实面目大相径庭。
她也明白了他“实验”的本质：把别人当作炮灰来测试破面化的成功率。
“你愿意为了力量不择手段吗？”
她偷偷瞥了他一眼，注意到他面无表情的嘴唇和闪烁的眼睛，这促使她采取行动。
他想让她表明立场——要么为他撒谎，要么背叛他站在赫丽贝尔那边。
这个决定可能会决定她从现在起的生活。
“这个混蛋！”
她咬紧牙关，对他明显把自己逼入绝境的行为感到愤怒。
“是的。它们在遇到一个，和它们的主人拜勒岗大人实力相当的瓦史托德后，失去了理智。”
读懂赫丽贝尔的意图，比预测苍牙那复杂的阴谋要容易得多。
尽管如此，她还是拒绝背叛他！
他救过她的命，还帮她恢复了灵压。
虽然她不会说出口，但过去的一天是她孤独生活中最有趣的时光。
得到阿帕契的证实后，赫丽贝尔没有再追问此事，而是平静地看着苍牙。
“拜勒岗大人把所有瓦史托德，都视为对他权威的威胁。他最终会来找我们，想把我们招入十刃的行列。你们两个应该继续前行……远离拜勒岗的走狗。”
拜勒岗把整个虚圈都当作自己的游乐场，所有人都是他可以利用和抛弃的棋子。
他手下的十刃只是供他驱使的工具。
而赫丽贝尔则厌恶牺牲任何人的想法。
两个有着截然不同信念的强者注定会发生冲突，即使她无意挑战他的权威。
“我们为什么要相信你的话？”阿帕契用锐利的眼神质疑赫丽贝尔的善意。“去他的拜勒岗大人。苍牙会把他的脑袋拍飞的。”
“咳咳。”苍牙强忍着不笑，结果咳嗽了起来。
他清了清嗓子，揉了揉阿帕契的头。“不好意思，阿帕契。我成为瓦史托德才一天，而拜勒岗大人己经掌权几个世纪了。光他的军队就能把我淹没。我说的我，其实是我们。我们现在可是同生共死，阿帕契。”
一想到基力安、亚丘卡斯和瓦史托德组成的军队，阿帕契瞪大了眼睛。
她生动的想象让她头晕目眩。“你说得对……”
“你太冲动了。‘三思而后行’ 这句话就是用来教导像你这样冲动的虚的。”他叹了口气，对赫丽贝尔笑了笑。
“拜勒岗大人会把他手下的死归咎于我，我觉得我独自无法对抗他和他的那些疯子。我该怎么办？我现在要怎么保护阿帕契……？”
他的“死亡之相”在现阶段还不足以与拜勒岗对抗。
此外，他需要一个借口加入赫丽贝尔的队伍，并慢慢将他们拉拢到自己这边。
不过，他真的把拜勒岗大人当作威胁吗？
绝对不是。
他总可以选择跳到现世，把自己的种族变类，或者以普通灵魂的身份前往尸魂界，像个小喽啰一样藏在弱小的灵魂中间。
大量的选择让虚圈里的威胁变得微不足道……除了注定要接管虚圈的蓝染。
“去他的蓝染。”
阿帕契喉咙里发出低沉、刺耳的咆哮，就像一只愤怒的狗。
“这个会操纵人的混蛋！他现在在装可怜。”
赫丽贝尔水绿色的眼睛微微睁大，目光紧盯着苍牙。
她的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每一种情绪都稍纵即逝，难以捉摸。
她犹豫了一下，然后轻声问道：“你说你才成为瓦史托德一天？”
苍牙对赫丽贝尔出人意料的问题一时感到困惑。
他看了阿帕契一眼，寻求她的支持，然后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在赫丽贝尔身上。“是的。你可以问阿帕契。”
阿帕契点了点头，证实了他的寿命。
“一天前我发现他时，他半埋在地下。他甚至不知道如何控制自己的灵压，也不知道自己是个该死的瓦史托德！”
阿帕契证实了苍牙的话后，赫丽贝尔的眼睛闪着柔和的光。“你可以跟我走……”
他抬手捂住了惊讶得张开的嘴巴。
赫丽贝尔主动提出的邀请，让他有两个选择——同意或不同意。
然而，她眼中闪烁的希望之光，急切地恳求他同意。
即使是一向冷静的苍牙也不禁打了个寒颤。
赫丽贝尔的行为极不寻常，远非如此。
她如此急切地邀请他，仿佛这不是他们的初次见面。
有些地方极其不对劲，一种不安的感觉啃噬着他的内心。
但他说不出这种感觉的原因。
“我说自己才成为瓦史托德一天后，她就变了。这太可疑了。”
他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笑了笑。“俗话说，人多力量大。我们这些弱小的人得团结在一起。”
阿帕契差点被他荒谬的说法呛到。“你还弱小？呸。要是你弱小，那虚圈里的每个人都是蚂蚁了。”
“小阿帕契学会讽刺人了，这发展太可怕了。”
“都怪你，混蛋。都怪你……”
他轻笑一声，看到赫丽贝尔盯着他。“顺便说一下，我叫苍牙。这是阿帕契。你呢？”
“……蒂雅?赫丽贝尔。”
“这名字真独特。我叫你赫丽贝尔，你介意吗？”
赫丽贝尔摇了摇头。“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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