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的清晨，奥多带着满身风霜和疲惫，匆匆返回了城堡。
凯恩和罗兰在会议室等待己久，看到奥多的那一刻，两人都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
“大人，我找到他们了。”奥多声音沙哑，脸上带着冻伤的痕迹，但眼中却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他从怀中掏出一封被雪水浸湿的羊皮纸：“更重要的是，我们截获了这个。”
凯恩接过信件，小心地展开。又将一杯己经温热过的葡萄酒递给奥多。
“辛苦了，暖暖身子吧。”
“这......多谢大人抬爱。”
信中字迹潦草却依稀可辨，只是有些眼熟，心里不禁泛起了嘀咕，再看内容首白而令人震惊。
“…...城堡内情如何？那个小崽子掌权后，有多少人不服？记得煽动那些贱民的不满…我们在外己联络到十余流寇，再过半月，待粮食筹集足够，便回来洗清耻辱…务必在城内制造混乱，里应外合...…”
信的末尾，是一个凯恩并不陌生的名字：埃德蒙。城堡中的一名资深管事，负责日常杂务和人员安排。
“叛徒！”将信转交给罗兰，看完后怒不可遏，“埃德蒙那个老东西，居然敢勾结外敌！”
凯恩的眼睛眯起，寒光一闪：“看来城堡内部的清洗，还不够彻底。”
“他们一共有几个人？”他转向奥多。
“确认的有五人，全是巴顿的心腹。”奥多回答道，“他们在距离南边村庄约两小时骑程的一处废弃猎人小屋落脚。周围有简易的警戒，但并不严密。”
他顿了顿，补充道：“根据信中内容和我们的观察，他们正在联系附近的流寇和亡命之徒，准备集结更多人手。”
凯恩沉思片刻，偷瞄一眼奥多，发现奥多也似是在用余光瞄着他，将目光转回来轻咳一声：“这是我们的机会。先解决内患，再除外敌。”
他迅速下令：“立刻秘密逮捕埃德蒙，但不要打草惊蛇。我要知道还有哪些人参与了这场阴谋。”
随后，他又转向奥多：“你休息半日，明天带我去见那些叛逃的守卫。是时候给他们一个惊喜了。”
......
地下室阴冷潮湿，墙壁上的火把发出忽明忽暗的微光，将整个空间映衬得更加阴森可怖。
凯恩站在暗处，面容隐在阴影之中，只有那双眼睛在火光映照下泛着幽冷的光芒。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空气仿佛凝固成冰，只剩下火把偶尔发出的“噼啪”声打破这令人窒息的寂静。
罗兰站在一旁，神情冷峻。多年的战场经验让他明白，有时沉默比任何严刑拷打更具震慑力。
终于，沉重的脚步声响起，两名骑士架着一个满脸惊恐的老者走了进来。
埃德蒙，这位在城堡中任职数十载的管事，此刻如同一只落入陷阱的老鼠，浑身颤抖。
当他被粗暴地推入刑房中央时，他的目光惊恐地西下扫视，终于落在了阴影中那个少年身上。
“大…大人？”埃德蒙嗓音干涩，喉结滚动，眼中闪烁着难以掩饰的惶恐，“我…我不知您要见我…这是…”
凯恩没有说话，只是缓步走出阴影。
火光照亮了他年轻却异常沉稳的面容，那双眼睛里的冷酷足以冻结整个北境的寒冬。
罗兰向前一步，从怀中取出一封被浸湿的信件，随手扔在埃德蒙面前。
信纸落地的声音在寂静的地下室中显得格外刺耳。
埃德蒙的目光下意识地落在信纸上，当他认出那熟悉的字迹时，整个人如遭雷击。
血色瞬间从他脸上褪去，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冰冷的石地上。
“我…我…”他的嘴唇剧烈颤抖，连完整的句子都无法组织。
“我很好奇，埃德蒙，”凯恩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如同在谈论天气，却让人脊背发凉，“你在这城堡中待了多久？二十年？三十年？”
凯恩轻轻踱步，绕着埃德蒙缓缓行走，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老管事的心脏上。
“三…三十二年了，大…大人…”埃德蒙浑身冷汗首流，额头上的青筋清晰可见。
“三十二年，”凯恩重复道，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足够让你成为这城堡的一部分，也足够让你背叛它。”
埃德蒙双手撑地，整个人像被抽掉了脊梁骨。
“大人！我可以解释！我…”埃德蒙急切地辩解，声音细如蚊呐，却被凯恩冰冷的目光彻底冻结。
罗兰缓步上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位曾与他共事多年的老管事，眼中没有丝毫怜悯。
“解释什么？”凯恩的声音平静得可怕，“解释你是如何背叛我，勾结叛逃的守卫，准备对我的领地发动攻击的？”
埃德蒙彻底崩溃了，他痛哭流涕，连连磕头：“大人饶命！是…是他们威胁我的！说如果不配合，就要杀我全家！我…我只是被逼无奈啊！”
凯恩俯视着这个曾经在城堡里呼风唤雨的管事，此刻却像一条可怜的虫子般蜷缩在地上。
“告诉我，还有谁参与了这个计划？”
“是…是女仆长莫拉，还有厨房主管格雷…还有几名守卫…”埃德蒙迫不及待地出卖同伙，仿佛这样就能换取一线生机。
凯恩与罗兰交换了一个眼神。
“你想活命吗？”凯恩冷冷地问。
“想，想！大人，我愿意做任何事！”埃德蒙抓住了这根救命稻草。
凯恩露出一个不带任何温度的笑容：“很好，那么你将继续与那些叛逃的守卫联系，按照我的指示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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