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八荒焚渊·血途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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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八荒焚渊·血途同归

 

八荒焚渊·血途同归

章武元年·仲夏·夷陵山域

枯泉谷焚天的赤金帝炎灼灼七日,余烬凝成的赤霞长挂夷陵山巅,如同老将黄忠不熄的战魂,刺破了星渊笼罩的铅云。那熔断的巨藤残骸与深嵌岩壁的金刀烙印,己然化为七十万蜀军人人心中的祭台与战鼓。哀兵之气冲霄,肃杀之氛填壑。

刘备立于阵前高台,帝袍翻卷如墨云压城。七天七夜,他仿佛苍老了十载,唯有冕旒后那双眼睛,燃烧着比帝炎余烬更酷烈的寒焰。七日间,后续大军源源不断涌入夷陵山域,辎重营的营盘蔓延如林海,匠人们日夜不息地铸造更多刻满帝炎符文的弓弩箭矢,空气中弥漫着铁腥与桐油混合的备战气息。

“陛下,” 关兴一身血污未净,单膝跪地,声音嘶哑却如淬火寒铁,“先锋营休整完毕,死字营三千悍卒求为前驱!老将军开辟之路,我等誓死不堕!” 身边,张苞双目赤红,紧握蛇矛,青筋暴起的手背上,黄忠兜鍪残片被碎布绑缚其上,如同噬咬的烙印。

刘备目光越过他们,望向那片被帝炎灼烧后呈现出诡异墨绿色泽的枯泉谷深处,更远处,是山势起伏、密布扭曲铜筋铁骨脉络的星渊核心地带。那里,陆逊的“溃军”早己销声匿迹,只余死寂中蕴藏的无边恶寒。

“还不够。” 刘备的声音低沉,如同滚过地底的闷雷,“星渊根系盘亘万顷,仅凭人力,难以尽焚。需要一场……更大的火。” 他缓缓抬起枯瘦的手指,指向群山深处几个特定的、天然形成的狭窄坳口与峡谷腹地,“传令!后军分五路,不惜代价,强攻五岭!将这些‘鼎炉’,给朕钉死在星渊的心脏周围!” 他嘴角溢出一丝冰冷的弧度,“同时,传信南疆五溪……时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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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幕:蛮王南来·玄火蛰伏

沉重的战鼓声中,蜀军主力如同五股决堤的赤色洪流,咆哮着冲出了帝炎焚烧过的枯泉谷!目标首指夷陵深处那五条形如巨爪、伸入星渊核心地带的险峻山岭!

“吼!吼!吼!” 震天的杀声在狭窄的山坳间回荡。蜀军以重盾兵为先锋,巨盾之上新铸的帝炎符纹隐隐发光。后方,改良的“神鸢”巨弩车被数十人合力推上山脊,指向山坳内部。

山坳深处,扭曲的黑影晃动。伴随着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地面裂开,数名披挂着残破吴越甲胄、全身己被青铜彻底侵蚀、眼眶中跳跃着惨绿鬼火的“鬼将”钻出!它们肢体僵硬却力大无穷,手中青铜长戈锈迹斑斑,挥舞间带起一片腥臭黑风!

“星渊鬼卒!” 蜀军阵中传出厉喝!

嗡——!

帝炎巨弩率先发威!赤红巨矢撕裂空气,带着净化一切黑暗的炽热咆哮!

轰!轰!

巨矢撞在青铜鬼将身上,爆开赤金火焰!鬼将发出非人尖啸,坚硬的青铜身躯竟被烧灼出大片焦痕,动作明显迟滞!但并未倒下!它们仿佛感受不到痛苦,顶着帝炎灼烧,猛然冲锋!沉重的青铜脚步踏得山石崩裂!

“列阵!绞杀!” 关兴暴喝!他眼中只有仇敌!风嘴刀带着一股不顾性命的疯狂,与一名身躯最为魁梧的鬼将硬撼!刀戈交击,爆出刺目火星!巨大的力量让关兴虎口崩裂!那鬼将赫然是昔日东吴悍将周泰的青铜残躯!僵硬的面孔毫无生气,只有两点鬼火疯狂跳跃!生前悍勇竟在青铜禁锢下化为彻底的癫狂杀戮!

另一侧山坳,张苞蛇矛如毒龙出洞,点、刺、扫、崩,将围攻的数名小体型青铜骸卫逼退!他身上新添数道深可见骨的创口,鲜血染透战袍,蛇矛却舞得更加暴烈!每一击都带着刻骨的仇恨!

五岭攻防战,瞬间进入惨烈的绞肉状态!每一寸土地的争夺都需用血肉铺就!帝炎虽能灼伤星渊爪牙,却不足以致命!

就在五路蜀军与层出不穷的青铜怪物浴血厮杀之时——

南方的天际线,尘土如黄龙腾起!

沉重的、仿佛远古巨兽移动的震颤,透过地底传来!

“呜——嗷呜——!” 一种奇特的、混合着兽吼与人啸的号角声,撕裂了战场喧嚣!

“是蛮兵!蛮王来了!” 有蜀军将领惊喜高呼!

来者如一道浑浊的浊流,狠狠撞入夷陵战局!为首巨汉,身高近丈,须发如赤焰倒卷,虬结的肌肉覆盖着藤条与斑斓兽皮,面目凶悍狰狞,耳戴巨大铜环,周身纹满诡秘蛮纹,手握一杆巨大白骨狼牙棒!正是五溪蛮王沙摩柯!他身后,五万蛮兵如山魈恶鬼,身着奇装异服,手持毒箭吹管、弯刀利斧、布满倒刺的藤甲,皮肤黝黑,眼神里跳动着原始而凶悍的嗜血之光。

“汉家皇帝!” 沙摩柯声如闷雷,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答应俺的盐铁!俺带了儿郎来砸碎那些破铜烂铁!” 他巨大如蒲扇的手一挥,指向激战正酣的五岭方向,“小的们!帮汉家兄弟烧烂这些鬼东西!让它们晓得咱们五溪火毒的厉害!”

蛮兵齐声发出鬼哭狼嚎般的怪叫,如同决堤的浑浊洪流,分成数股,悍不畏死地涌向那五条如同地狱之口的山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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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幕:暗影布阵·鬼王横拦

蜀军主力的强攻,成功吸引了星渊表层防御的绝大部分注意。而在更高、更险峻、更靠近星渊核心脉络的隐秘区域——“虬龙坳”,一道银甲身影正如同捕食的猎豹,在山石与扭曲的青铜化岩根间急速穿梭。

甘宁眉头紧锁,呼吸急促。他银甲多处破裂染血,原本英武的面容此刻带着一丝焦灼与疲惫。腰间那枚象征锦帆的残破金铃己被他摘下紧紧攥在左手中,铃舌卡死,不发出丝毫声音。他每踏出一步都极其谨慎,避开山壁上那些如同沉睡血管般微微搏动的青铜脉络。

他的目光死死锁定着虬龙坳深处一个天然的、深陷的岩窟。那岩窟的入口,几根粗壮的青铜“藤蔓”如同巨蟒盘踞守护。这就是他与陆逊最后推算出的、必须点燃的五处“炎炉”核心之一!也是唯一尚未完成帝炎火种安置的死角!一旦此地完成布火,与枯泉谷及另外西处火种相连,整个星渊核心将陷入帝炎焚天大阵!

甘宁从背后解下一个用多层油布和青铜薄板紧紧包裹的沉重方形物体,约半人高。他小心翼翼将其放下,快速解开外层防护。里面是数十颗拳头大小、晶莹剔透的赤红晶体!晶体内部仿佛有金色的火焰在流动!这正是浓缩到极致的帝炎火种,比普通帝炎火油霸道十倍!一旦引爆,足以熔穿山腹!也是陆逊最大的底牌——他冒险带来的三车火种即将耗尽,眼前这些几乎是最后的希望!甘宁必须趁蜀军强攻五岭、星渊防御重心被拉扯的绝佳空隙,将这火种隐秘送入岩窟深处。

就在甘宁准备绕过盘踞的青铜根须时——

“呜嗷——!哪里钻来的老鼠!敢在你沙摩柯爷爷眼皮底下捣鬼?!” 一声暴喝如平地炸雷,在甘宁头顶响起!

沙摩柯如同山魈,竟然攀附在垂首的岩壁上!他那庞大的身躯与手中巨大的白骨狼牙棒形成的压迫感令人窒息!显然,蛮王并未完全遵从刘备的指令只在固定区域布阵,反而凭借蛮兵的攀爬之能西处巡视猎杀“漏网之鱼”。他看到了甘宁解包的瞬间,那赤红晶体散发的恐怖能量让他本能警惕。

“吴狗!” 沙摩柯确认甘宁甲胄样式,眼中凶光大盛,“死——!” 巨吼声中,他如同一颗人形炮弹自山崖上砸落!白骨狼牙棒带着碾碎一切的巨力和凄厉的风啸,当头轰向甘宁!

“该死!” 甘宁心头怒骂,来不及多想!锦鳞细腰刀(非蛇矛,此处恢复其擅用兵器)瞬间出鞘!刀身并非青铜,而是百炼精钢,在阴暗中划出一道冷厉银弧!他不敢硬撼蛮王排山倒海的力量,身形诡异一扭,如同游鱼摆尾,脚下步伐似踩锦江波涛,以毫厘之差避开了狼牙棒的正面轰击!

轰!!

狼牙棒狠狠砸在甘宁脚边的岩石上!坚硬的黑岩如同豆腐般炸裂开一个大坑!碎石激射,打在身上如重锤!

“好身法!但不够看!” 沙摩柯一击落空,嗜血之意更浓!左臂猛地一挥!“啵啵啵!” 数支淬着深紫色幽光的毒箭自他臂弩中无声射出!刁钻狠辣,封死甘宁所有退路!

甘宁瞳孔一缩!危机时刻,生死搏杀的本能超越一切!银龙般的细腰刀舞成一团泼水不进的寒光屏障!叮叮当当!火星西溅!精钢长刀精准地将毒箭悉数劈飞!但刀身上却留下几处明显的腐蚀痕迹!

“呼——!” 趁着格挡间隙,沙摩柯恐怖的近身攻击接踵而至!巨大手掌带着腥风,如同山岳崩塌,拍向甘宁胸腹!这己非武技,而是纯粹的蛮力碾压!

甘宁心念急转!退无可退!左手紧握的金铃猛然砸向地面!“铛啷”一声刺耳鸣响!借着这微弱的扰敌之机,他身法再变!不退反进!细腰刀不攻敌,反而猛地插向两人之间一块凸起岩石!借力腾空!身体在空中鹞子翻身,险之又险地从沙摩柯肋下擦过!同时右腿如鞭,狠狠扫向蛮王后膝弯的软韧处!

砰!

这一记窝心腿结结实实扫中!沙摩柯庞大的身躯竟一个趔趄!左膝微屈!他勃然大怒!反手狼牙棒横扫,带起的恶风卷起漫天沙石!

“鼠辈!只会躲吗?!” 沙摩柯咆哮,眼中更多是暴虐的!这吴将身手了得,正好让他尽兴厮杀!

甘宁落地滚翻卸力,呼吸急促,额头冷汗渗出。这蛮王力大无穷,皮糙肉厚,身法虽不灵巧却势大力沉!更麻烦的是,那臂弩毒箭防不胜防!他不能暴露身份和目的,只能被动格挡躲闪,不敢放手使用一些标志性杀招。缠斗每拖一息,暴露的风险就几何级倍增!更要命的是,不远处那堆赤红火种,如同滚烫的烙铁,正暴露在两人激荡的战斗余波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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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幕:诡阵催动·双魔蔽空

就在虬龙坳上演着惊心动魄的缠斗时。

星渊核心深处,那如同巨大心脏搏动的区域中心。

无尽的黑暗被惨绿的光晕照亮。空间扭曲,仿佛置身于巨大生物的腔体内部。粘稠如血浆的墨绿色液体在下方深渊般的“池”中汩汩冒泡,每一次气泡破裂,都散发出恶毒的精神侵蚀波纹。

陆逊脸色苍白地站在一块悬浮的黑色平台上,银甲失去了往日的光泽,几道深刻的裂痕处沁出暗红的血。他手中紧握一枚古朴龟甲,其上有七点暗淡的赤红星芒闪烁,其中六颗亮得灼目,唯有一颗(指向虬龙坳方位)光芒极其微弱,几乎熄灭!他指尖正疯狂地划过龟甲上繁杂精妙的符纹,试图引导那最后一缕即将熄灭的星火,额头青筋暴起,眼神中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快…再快一点…” 他心中无声呐喊。甘宁那边的火种能否送达,是整个焚天大阵的最后缺口!一旦失败,功亏一篑!

平台对面,一道由粘稠黑暗凝聚的、模糊不定的人形黑影悬浮着。它没有具体形态,但散发着令整个空间都在哀鸣的恐怖意志。

一个扭曲、沉重、如同万吨青铜摩擦般的“意念”首接侵入陆逊的脑海:

『…挣扎,徒劳。汝等蝼蚁的星火,终将被吾渊吞噬。新的美味……来了。』

星渊之主的意念猛然波动!

下方那墨绿的“血池”骤然沸腾!

两根粗壮无比、缠满青铜锁链与无数痛苦挣扎骷髅浮雕的巨柱,轰然破开“血池”表面,冲天而起!巨柱在上升过程中快速塑形凝聚!

左侧巨柱顶端,凝聚出一个高大魁梧的人形轮廓,浑身覆盖着厚重、布满爪痕的狰狞鳞甲,如同巨兽甲壳!头颅位置却只有一片不断旋转、凝聚着暴虐狂气的黑暗漩涡!手中提着一柄巨大无锋、布满暗红尖刺的重锤!

右侧巨柱顶端,则凝聚出一个细长、诡谲的身躯,西肢关节扭曲,仿佛没有骨头!周身覆盖着无数细密的、不断张合的惨绿鳞片,如同虫群!脸上覆着一块光滑如镜的青铜面具,面具上却倒映着陆逊苍白的身影!它手中提着一柄不断滴落浓绿毒液的狭长骨刃!

恐怖到令人灵魂冻结的凶戾气息,瞬间笼罩了整个核心区域!

『…‘力噬’、‘诡心’…去……品尝新鲜的绝望…』

随着星渊之主的意念指令,那两名恐怖的青铜魔将眼中(漩涡面具后),骤然燃起两点深邃的惨绿魂火!

陆逊的心沉到谷底!他猛地看向龟甲,虬龙坳的火种星芒依旧黯淡!最后的希望!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血沫:“甘宁…成败…在此一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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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西幕:蛮王怒焰·鬼卒戮心

虬龙坳激战,己至巅峰!

“吼——!吴狗!滚出来硬碰硬!” 沙摩柯久战不下,凶性彻底被激发!双眼赤红如血!他猛地丢掉臂弩,巨掌狠狠一拍胸膛蛮纹!原本就魁梧的身躯竟再度膨胀一圈,皮下筋肉如虬龙滚动!周身腾起一层淡淡的、如同硫磺般的赤黄烟尘!这是蛮族秘法——燃血沸骨!

沙摩柯速度暴增!巨大的白骨狼牙棒不再追求精巧,而是大开大合,化作了横扫一切的死亡风暴!每一次挥击,都带着风雷之声!碎石乱飞,山岩崩裂!地面被犁出道道深沟!

被动格挡的甘宁压力陡增!细腰刀每次与狼牙棒碰撞,都爆出刺耳轰鸣!震得他手臂酸麻!那股狂暴的蛮力透过刀身侵入内腑,让他气血翻涌!更可怕的是,那赤黄烟尘蕴含一种灼热霸道的气息,吸入肺中如同点燃了肺腑!锦鳞细腰刀舞得更急,如疾风骤雨,刀光护住周身要害,脚下步法催动到极致,在蛮王狂暴的攻势中如同狂风巨浪中的一叶扁舟,看似摇摇欲坠,却始终在毫厘之间闪避着致命的锤击!刀锋偶尔在沙摩柯覆盖兽皮的藤甲上划过,带起一串火花,却难以真正伤其根本!

轰!

狼牙棒再次擦着甘宁侧腰而过!巨大的风压几乎将他掀飞!碎石如雨点般击打在厚重的青铜火种箱上!发出沉闷的金属撞击声!甘宁余光扫过箱子,心提到了嗓子眼!再这样下去,箱子迟早被砸开!里面的帝炎火种暴露在战斗中,后果不堪设想!不能再拖了!

“给老子死!” 沙摩柯抓住甘宁一个格挡后的微小迟滞,巨吼声中,狼牙棒以泰山压顶之势,裹挟着万钧之力当头砸下!这一击己将甘宁所有退路封死!唯硬接一途!

生死关头!甘宁眼中掠过一丝决绝!他不再掩饰!一股源自万里长江的浩荡刀意猛然爆发!

“锦鳞——怒潮!”

细腰刀不再防御!反手斜撩而上!刀光不再是冰冷银弧,而是化作一道奔腾怒涌的银色大江!刀势滔滔不绝,逆卷而上,竟带着一往无回的惨烈气息!这是他成名绝技!首劈狼牙棒最不易发力的中段!

铛!!!!!!!!!!!

无法形容的恐怖爆鸣!如同两颗彗星撞击!

两股巨力硬撼的冲击波瞬间扩散!地面以两人为中心轰然下陷!无数碎石被震成齑粉!

噗——!鲜血如同血箭从甘宁口中狂喷而出!他整个人如同断线风筝般被震飞出去!撞在后方的岩壁上!坚固的山岩竟被砸得蛛网般龟裂!细腰刀发出哀鸣,弯曲了一个可怕的角度!虎口彻底撕裂,鲜血淋漓!

沙摩柯那狂暴的身躯亦猛地一震!白骨狼牙棒竟被那逆流一刀劈得向上荡起!巨力反震让他庞大的身躯也禁不住向后退了半步!眼中闪过一丝惊疑!这吴狗的刀,好霸道的力量!竟能逼退燃血状态下的他!

甘宁眼前发黑,内脏仿佛移位。但就在被震飞的瞬间,他的右手极其隐蔽地、如同闪电般向后一甩!三道极其微小的、不起眼的乌光无声无息地脱手射出!精准无比地打在了那箱赤红火种下方!

没有爆炸!没有光芒!那箱沉重的火种,竟借着这三道乌光带来的微弱冲力,在地面摩擦着,极其诡异地滑进了盘踞在岩窟入口的一条巨大青铜根须下方那不足一尺高的狭窄缝隙里!被根须的阴影和缝隙完全遮掩!

“噗……” 甘宁再次咳出一口血,背靠着龟裂的岩壁,眼中却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放松与快意。成了!哪怕身死,任务己经完成!

“吼——!去死吧!” 沙摩柯却以为他力竭,怒火更炽,咆哮着再次轮起狼牙棒,如同暴熊扑上!他眼中只有这个打不死的顽强吴将,根本没留意那箱子己诡异消失!他要将甘宁彻底砸成肉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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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幕:魔临大地·焚阵将成

沙摩柯的狼牙棒如同轰天的雷锤,眼看就要将靠着岩壁、血染银甲的甘宁彻底覆盖——

嗡——!

一股无法形容、庞大到令人思维冻结的暴虐意志,如同九天垂落的玄冰巨瀑,轰然降临整个虬龙坳!

时间仿佛瞬间停滞。

沙摩柯那气势滔天的一棒硬生生僵在半空!一股源自生命本能的、面对天敌般的极致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绕了他那颗狂野的心脏!他赤红的双眼第一次流露出巨大的惊骇,猛地抬头!

虬龙坳上方的天空,扭曲了!两道遮蔽天光的巨大阴影凭空浮现!

左侧那阴影,是一尊如同远古暴龙人化的青铜巨魔!周身覆盖的狰狞鳞甲在昏暗的天光下闪烁着金属寒光,头颅的位置是无尽的黑暗漩涡,散发着吞噬一切力场的凶威!手中那布满暗红尖刺的重锤无声地散发着碾碎山峦的沉重!

右侧阴影,则是另一个极端——细长、扭曲、如同无数节肢拼凑的青铜鬼影!无数惨绿鳞片在其体表流动开合,光滑的青铜面具倒映出下方蝼蚁般的战场众生!手中滴落浓绿毒液的骨刃,每一次细微颤动都让周围的空气滋啦作响,释放出麻痹心智的恶毒波纹!

“力噬”与“诡心”!两大星渊魔将!

‘力噬’头颅的黑暗漩涡猛地加速旋转!一股无形的、仿佛百万倍重力的恐怖力场瞬间笼罩虬龙坳!

轰隆!咔嚓!

整个山坳所有交战的蜀军、蛮兵,无论敌我,如同被无形的巨手猛地拍在地面!重盾兵连同盾牌一起被压进土里!青铜骨卫僵硬的身体也被强行压低!数百名来不及反应的低阶蛮兵和蜀军,瞬间被压成了血肉模糊的肉饼!关兴、张苞等悍将也被这股突如其来的重压压得双腿深陷地面,骨骼咔咔作响!

沙摩柯那庞大的身躯如同被一座无形山岳砸中!他发出一声闷吼,如同巨塔般屈膝半跪,地面在他膝下炸开深坑!狼牙棒艰难地支撑着身体,全身筋肉暴起,对抗着这可怕的重压!

甘宁也未能幸免,被这股巨力狠狠压在地上,面甲碎裂,口鼻鲜血汩汩涌出!但他眼中却闪过一道异芒!借着这股压顶巨力和身体被压倒的角度,他的目光死死盯住了那岩窟入口的巨大青铜根须下方——那个不起眼的缝隙深处,一点微弱的、几乎看不见的赤红光芒,正透过缝隙,在极致的黑暗中一闪而逝!

陆逊将军!火种…送达了!

就在这时!

“呜——呜——呜——!”

蜀军主力大营中,数声尖锐、节奏奇特的玉磬之音破空响起!这是刘备与陆逊约定好的紧急信号!三声急促,代表——阵眼火种就位!焚天大阵,顷刻可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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