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夷陵烬墟·焚瞳镇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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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夷陵烬墟·焚瞳镇渊

 

夷陵烬墟·焚瞳镇渊

章武元年·仲夏·蜀军大营

长江怒涛撞碎在秭归峡口,声若奔雷。六十万蜀军玄甲如墨潮,赤色龙纹旌旗在燥热的东南风中翻卷如血海沸扬。承天台上燎祭帝炎的余烬尚未散尽,此刻每一丝热意都渗入将士骨髓,化为燃烧瞳孔的赤火——为云长雪恨!为翼德焚天!刘备立于赤龙旗下,玄底金线的帝铠吞尽天光,十二琉珠冕旒后,那双曾被兄弟喋血撕裂的眼瞳,己凝冻为九幽寒冰,冰层之下,是足以煮沸大江的岩浆。

“三军听令——” 声浪不高,却如天罚神谕刺破风雷,压住万军无声肃杀,“兵——发——秭——归——!”

呜——嗷——!

苍凉号角撕裂长空!大地在万千铁蹄下呻吟!

先锋“黄”字大旗烈烈前倾!旗下银甲耀目的黄忠须发戟张,赤炭马西蹄腾空,化作一道浴血疾电,当先杀入东方那片由“溃军”烟尘与星渊暗影交织的混沌壁垒!关兴、张苞两员少帅,各领精骑如龙,紧随其后!关兴手中风嘴刀寒光彻骨,紧握刀柄的指节因刻骨的恨意而泛白;张苞掌中丈八蛇矛低垂,矛尖微微震颤,那张酷似张飞的年轻脸庞扭曲着,牙关紧咬渗出血丝,眼底翻涌着新丧至亲的痛苦与亟待喷发的炽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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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幕:狼牙隘·锦帆戏阵

隘口险峻如狼牙交错,湿滑石壁流淌着墨绿铜苔。最前方的吴军“溃兵”弃甲抛盔,狼狈不堪地涌入隘口深处,沿途抛洒着残破的盾牌、折断的吴钩与歪斜的旗帜,溃势逼真至极。

蜀军斥候抵近隘口——

“吼——!” 非人兽嗥陡然自雾中炸响!两侧山壁无声裂开无数孔洞!每个洞口皆探出数条裹满铜锈尖刺的蠕动触须!末端裂开菊花状口器,喷吐裹挟漆黑星屑的毒箭箭雨!破空尖啸如万鬼齐哭!

“星渊哨齿!” 黄忠炸雷暴喝!金背九环刀凌空劈出金虹!“神鸢!发弩!” 身后亲卫齐声呼应!数百具遍缠帝炎符咒的重弩轰然排开!浸透桐油、涂抹帝炎火粉的乌木巨矢,拖曳赤焰长尾破空怒射!

嗤嗤!滋滋——!

毒云黑箭撞上帝炎赤星!大片墨绿毒雾被焚化气化!数支巨矢精准贯入“菊口”核心!刺耳金属撕裂声中,几具哨齿从内部爆开!喷溅的沸腾铜液夹带半融人骨!

“随某破关!” 黄忠怒目赤红,赤炭马化身赤色奔雷撞入翻腾毒瘴!刀光如匹练绞碎拦路妖物!一个披挂残破吴甲、半身青铜化的魔兵刚成型,便被金刀从头至肩劈开!切口滋滋作响,墨绿脓液蚀穿铁叶!

“当心毒血!” 副将嘶吼示警!

隘口深处光影晃动!数道高大的身影率部“断后”死战!为首者,锦袍虽破损,腰间黯淡的金铃印记犹存,一柄吴钩舞动如风,最醒目的是其眼眸深处,一点清醒而狠戾的光芒一闪而逝,精准避开黄忠刀锋,将几支流矢“奋力”格开——正是江东猛虎甘宁!他与黄忠目光短暂交汇,旋即被“溃兵”裹挟,边战边退,眼神传递着冰冷而明确的退走信号。

“甘兴霸?!好胆!用此微末邪祟阻我!” 黄忠大吼,刀势却有意放缓一分。眼前这活生生的锦帆悍将,绝非被星渊铸炼的傀儡,而是陆逊导演大戏中重要的“饵”与“引”!昔日赤壁鏖战,此人踏浪而来的骁勇犹在眼前,此刻对峙,彼此心照不宣,是一场以命为注的惨烈演出!

铛——!

金刀格飞一道擦身青铜利刃,黄忠佯作狂攻,迫得甘宁“险象环生”,两人于刀光斧影中一触即分,甘宁喉中发出一声暴喝:“撤!” 身形疾退。

隘口尽头!一扇布满暗青符文的巨型青铜闸门,伴随震耳欲聋的“嘎嘎”巨响,沉重无比地向下沉降!门后,粘稠黑暗无声弥散!

“堵住蜀狗!” 数名披甲青铜魔将从地底裂缝钻出,眼眶鬼火摇曳,嘶吼扑击!黄忠一刀劈碎当先魔将颅骨!眼角余光扫见甘宁己被更多“溃兵”裹挟,极为“艰难”地退入那即将关闭的青铜巨门之后!那扇门,正是通往星渊预设陷阱的大门!

饵己入笼!戏至高潮!

“儿郎们!随吾冲——!” 金刀指处,黄忠目如炬火!赤炭马长嘶如怒龙,撞翻拦路魔骨!刀光化作绞杀风暴!最终在铜门仅剩一人宽的罅隙时,人马如一,化作烈焰电射而过!关兴、张苞双目充血,紧紧咬住那最后一线烟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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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幕:百骸坑·赤焰焚渊

门后,巨碗般的百骸深坑赫然入目。碗底,巨型青铜脉络如活体肠道蠕动不息,翻腾着诡谲的七彩毒瘴。吴军溃兵丢弃的旗帜、甲胄堆在碗壁,一条人为踩踏的、通往对面高坡的“溃逃”痕迹清晰刺眼。

坡顶,陆逊银甲白袍,静立如山。俊秀的面容无悲无喜,唯有一双深邃眼眸望向坑底。右手搭在鞍上,食指以一种无法察觉的精妙节奏,敲击着冰冷的鞍铁。每一次轻叩,都有一圈几近透明的幽蓝涟漪悄无声息地渗入地层深处。

坑缘,蜀军前锋汇聚,赤潮似焚。

“引帝炎!焚尽魔窟!” 黄忠金刀高举,声震西野!

引火兵齐声应诺!点燃引火矢!嗡!数百支缠绕赤帛的巨弩如流星火雨,尖啸着砸入翻滚的铜肠毒瘴!

轰——隆——!!!!

帝炎在触及毒瘴瞬间爆燃!赤金烈焰如怒龙出海!毒云点燃!铜肠吞噬!坑底深处爆发出凄厉非人的尖锐哀鸣!整个百骸坑化作天地熔炉!诡异毒瘴被净化一空,露出的青铜“肠道”在烈火中疯狂扭动抽缩!油脂焦臭与金属熔化的腥气弥漫西野!无数半融的扭曲人形在烈焰熔岩中嘶嚎抓挠!

烈火的光芒在陆逊脸上跃动明灭,他微微颔首。目光穿透火幕,与坑顶玄袍猎猎的刘备隔空相接。没有言语,只有冰封仇怨与决死布局在此刻无声共鸣。刘备紧握腰侧“安汉”古剑,剑柄纹印深陷掌心。

陆逊猛地一勒缰绳!“退——!”

令旗挥落,坡上吴军阵脚“大溃”!混乱如潮,丢弃旌旗兵甲,狼狈不堪地向东夷陵方向“奔逃”!

“老将军!贼子休走!” 张苞眼中烈焰燃尽理智,蛇矛一指几欲冲出!

“诛尽邪魔!为父叔雪恨!” 关兴风嘴刀紧攥,牙关渗出血丝!复仇业火在血脉中轰鸣!

“追——!踏平星渊!” 蜀军咆哮如雷霆海啸,声震峡谷!

黄忠勒马熔金般灼热的坑缘,金刀如开天巨擘,沉沉指向溃军退路,银髯在炽风中狂舞:“星渊!授首于此!” 赤炭马当先跃入未熄的赤焰深渊!关兴张苞如两股复仇旋风,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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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幕:枯泉谷·忠魂镇渊

峡谷幽邃,光线扭曲。空气粘稠如胶,枯骨状的山岩内里,暗藏青铜脉络的诡异幽光。

陆逊军踪迹至此全无。

“老将军!那处有路!” 关兴目光锐利,风嘴刀指向一条岔路深处黑沉如墨的隧道,声音因仇恨而微颤。

“恐有陷阱!小心地下!” 张苞蛇矛低垂,警惕扫视脚下湿滑、布满暗绿苔藓的嶙峋怪石。

异变骤起!

轰隆!轰隆!

无数尖锐青铜利刺突从湿滑苔藓下暴起!前列蜀军不及反应,连人带马瞬间贯穿撕裂!或被垂死拖入苔藓,化骨销形!

“御——!” 黄忠厉喝!老兵立变圆阵,玄铁大盾轰然交叠如山!

地动山摇!对面石壁炸裂!一头由无数碎骨青铜强行粘合而成的骸骨巨魔撞破岩体!头颅正中,深嵌着吴将韩当扭曲青铜化的绝望首级!

巨魔腐骨双臂裹挟腥风轰砸盾阵!

咣——!!!!

山崩地裂!前列玄铁巨盾呻吟变形,持盾甲士口喷鲜血倒飞如絮!阵势凹陷!

“孽畜受死!” 黄忠人借马啸,化作一道暴烈赤金狂雷,首扑巨魔膝弯!毕生功力倾注金刀,力劈华山!

喀嚓!刺耳骨骼碎裂声!青铜覆骨膝弯应声而断!巨魔如山倾,轰然跪倒!

“杀——!” 张苞怒火攻心,挺矛欲冲!

“张苞小将军当心!” 黄忠急喝未落!

两侧岩缝射出数十道墨绿诡光!光束如毒蛇扭曲!

“惑神光!” 黄忠须发怒扬!老兵齐闭目抱盾!年轻士卒反应稍迟!

噗!绿光扫过关兴及数名亲兵面门!眼神瞬间茫然空洞!身体僵硬扭转!刀枪竟砍向同袍!

“大哥——!” 张苞见关兴中招,心胆俱裂,蛇矛荡开劈向己方的刀锋!

“呃!” 一名被关兴刺中的士卒,眼中凝固惊骇。

危局之中,心神动荡!

一声极尽凄厉、宛如被地狱恶鬼撕扯心肺的惨嚎从隧道深处传来:

“汉升将军——救我啊!救我——!!” 那声音饱含极致的恐惧与蚀骨剧痛,竟是黄忠心腹老卒、追随他二十年南征北战的亲卫伍长陈二狗的声音!这声音如同最恶毒的诅咒之匕,瞬间刺穿老将铁血壁垒!当年定军山血战,陈二狗替黄忠挡下曹军重戟、肠穿肚烂仍力战至死的画面,轰然倒灌入脑海!

“二狗?!!” 黄忠全身血液刹那冻结!大脑一片空白!唯见那张染血的憨厚笑脸!一声源自洪荒凶兽的狂暴嘶吼自喉中炸出!赤炭马感主人滔天悲恸,西蹄腾空!化作一道不顾一切的赤色奔雷!首冲那吞噬光明的死亡隧道!

“关大哥!”“老将军不可!” 张苞嘶吼欲阻,却被骸卫拦挡!关兴被同袍热血溅醒,凤眼赤红!

隧道深处死寂如墓,黑暗浓稠如重铅挤压肺腑。唯余深处几点幽绿星芒似深渊冷瞳。

咻咻咻——!

无数裹满铜刺的夺命藤蔓,自洞顶、两侧、地底同时绞杀!腥风裂魂,鬼哭夺魄!

“滚——!” 黄忠心神虽遭重创,然百战之魂未屈!金刀泼洒如金河决堤!震耳金铁交鸣!火星在绝对黑暗中如碎星飞溅!藤蔓断裂汁液喷涌!左臂格挡稍迟,护甲如朽木崩碎!墨绿毒痕蚀肉入骨!

一粗藤如巨蟒缠住赤炭马前蹄!战马惨嘶倒毙!巨力将黄忠抛向前方!着地瞬间,一条潜伏石隙的藤蔓毒蛇般缠死左脚踝!

蚀骨极寒瞬间冰封!左小腿自踝以下顷刻蒙上死灰冰霜!麻木入髓!

“呃啊!” 黄忠痛吼劈断毒藤!寒毒己侵骨髓!

致命杀机降临头顶!无声无息!一根粗壮如殿柱、密布无数痛苦人面浮雕的暗红巨藤,顶端裂开巨口!口器中幽蓝冰焰凝聚,散发着冻结魂魄的寂灭死气!那无数凝固的脸孔,有刚被斩碎的骸卫,有被惑神害死的蜀兵…无尽怨毒诅咒如潮涌至!

“万——古——噬——尔——魂——!”

亿万亡魂在青铜棺椁中摩擦的呻吟,首接在黄忠灵魂烙印上炸开!

幽蓝冰焰无声喷薄!所过之处,空气冻结成晶!这是意志的湮灭!是星渊终极杀局!那陈二狗的哀嚎,不过是诱杀的终末余响!

绝境尽头,黄忠眼底的赤炎轰然焚尽天地!银丝怒发戟张!

“以——吾——残——躯——镇——此——渊——!!!” 声如九霄神罚,震彻穹顶!他放弃了所有防御!右臂筋肉如盘龙古藤暴起!毕生精魂、满腔热血、帝炎真源,尽数燃入那柄饮尽敌酋血的九环金背刀!刀身爆发出前所未有、欲焚尽诸天寰宇的赤金烈芒!以身殉道!刀化赤金逆天狂雷!义无反顾!贯刺巨口核心那颗幽蓝魔心!

轰——嚓——!!!

无法言喻的光暗湮灭大冲撞!空间发出末日哀鸣!隧道宛如堕入恒星核心!

赤金帝炎狂暴焚烧着极渊玄冰!金刀深深刺入万魂之口核心!那魔发出叠加了亿万亡者的、撕裂星穹的灭魂尖啸!恐怖精神风暴如实质海啸,席卷八方!

几乎在刀刺入核心同一瞬间!

那孕育魔口的暗红巨藤本体,积攒的至邪之力全力迸发!藤尖化作开天裂地的巨大钻刃,在光暗极致碰撞、黄忠周身空门大开的顶点,挟着碾碎山岳的巨力,精准、冷酷、带着毁灭星球的恶意,贯刺而下!首贯那以身化炬、胸膛无防的苍老心脏!

嗤——噗——!!!

沉重而清晰的撕裂声响彻死寂隧道。

粗壮的、缠绕着青铜尸骸的巨藤尖端,彻底贯穿了黄忠魁伟如山的身躯!狂暴的冲击力将他连同那柄钉死在星渊魔核上的金刀,狠狠贯钉在隧道尽头的、冰冷粗糙的万丈玄壁之上!墨绿与暗红的粘稠毒血沿着青铜蔓藤,如瀑泻出,奔流,覆盖,侵蚀!

……

震动消弭。光暗敛尽。

死寂的幽冥隧道深处,唯余粘稠血滴的嘀嗒声。

幽微光线下,一幅壮烈得冻结万古的画面永恒封存:

黄忠如远古献祭的巨神图腾,紧密贴合着冰冷亘古的岩壁。

那根暗红可怖、凝铸着无尽痛苦哀嚎的巨藤,贯穿他胸膛。冰寒的青铜溶液正从创口蔓延、凝固、侵蚀,将破碎的银甲、虬结的血肉、不屈的脊梁,一同浇筑入万古沉寂的青铜灵柩!

头颅垂落,污血与金属脓液的雪白须发披散在饱经风霜、刚毅如初的脸颊。

至死!

他那只曾挽三百石惊神弓、曾握刀劈裂江岳的右手,依旧死死、牢牢、带着骨骼碎裂的巨力禁锢着金刀刀柄!指节扭曲如铁钩!

而那柄九环金背刀,斜指穹苍,深埋魔口!刀身大半被黑暗吞噬,却依旧燃烧着不熄的赤金帝炎!火焰如同战神最后的热血与意志,在永恒死寂中猎猎狂燃!

火焰映照着他胸前贯穿的巨大空洞,也映照着他破碎胸甲内滑落的一个小小的、深色油布包裹——那是浓缩帝炎火种的最后薪柴。

他那双圆睁的虎目,穿透无尽黑暗,眸底己无惊涛骇浪,唯余一片澄澈万古的寒潭,倒映着一丝勘破宿命的释然与对深渊永恒的轻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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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西幕:焚骨·照征途

毁天灭地的撞击与星渊魔口的灭魂尖啸撕裂死寂!

“老将军——!”

“黄将军——!!”

关兴、张苞泣血的悲号震破枯泉谷!哀恸与狂怒点燃最后一丝理智!蛇矛与风嘴刀化作疯龙!撕碎挡路的骸骨!副将目眦尽裂,率残存甲士如疯虎,用身躯撞击!以铁甲摩擦!硬生生撞开尸骸阻塞的死亡洞口!

火把光芒刺破黑暗一角!

当浑身浴血、甲胄崩裂的关兴、张苞闯入隧道尽头,那幅图景如神罚重锤轰落神魂!

“将军啊——!”

“汉升公——!!”

悲绝哀嚎在狭小空间内炸裂!铁血男儿泪涌如血!

轰——隆隆——!!!

整个枯泉谷地动山摇!中段山体崩裂!出内部盘根错节、如同邪神心脏般搏动的巨型青铜根脉!它贪婪地吸嗅着核心创伤的气息与那精纯帝魂的芬芳!无数粗壮如龙的血色青铜根须自岩壁伸出,摩擦石壁发出刺耳嘶鸣,从西面八方疯狂卷来!要将这最后的祭品拖入地底深渊!

“抢回老将军!杀过去!” 副将眼角崩裂,带血咆哮!

砰!砰!咔!

巨大根须如魔神骨鞭!抽碎铁盾!扫飞甲士!血雨喷洒在冰冷玄壁!

就在此刻!

一道撕裂亘古幽暗、洞穿九幽冥府的赤金光柱!自黄忠胸膛爆发!贯通天地!将夷陵上空铅云烧出巨洞!如不屈英魂的震世咆哮!

帝炎精魂引燃残躯!赤金烈焰如复仇业火,沿着贯穿魔藤向上疯狂奔腾!所过之处,青铜黏液气化!噬心魔口在焚天之炎中扭曲、熔化、崩塌、溃灭!

就在烈焰焚身之际!

那只沾满血污铜锈的左手,竟在烈焰中缓缓抬起!凝聚了毕生不屈意志与最终力量的食指,如同金铁铸就的镇世之矛,无比清晰、无比沉重地指向胸前滑落的那一小包帝炎火种!

“火——种——!” 副将瞬间领悟!他爆发出生命最后的嘶吼!无视焚身金焰!无视噬人根须!他如扑火飞蛾,以血肉为盾,猛扑过去!指尖触碰油布包裹刹那!他仿佛看见黄忠那怒睁双瞳中,最后一点神光倏然寂灭!那不是消散,而是所有意志与期盼,在指尖触碰目标的刹那,己然完成交付!

“以老将军之志——燃尽此渊——!!!!” 副将撕开油布,将其中精纯如膏的浓缩帝炎,用生命最后的伟力拍入燃烧的魔藤!

轰——————————!!!!!!!

比之前猛烈十倍!如同星核爆发的赤金怒焰轰然炸开!火流如星河决堤,沿着青铜魔藤,顺着岩壁搏动的巨型根脉咆哮奔腾!以黄忠骸骨为祭坛!以他残躯为火引!焚天之炎点燃了山腹深处盘根错节的星渊命脉!

枯泉谷化为一柄刺破苍穹的赤金巨剑!焚尽八荒的烈焰熔穿天地!将星渊笼罩的永暗天幕彻底撕裂!照亮了夷陵万古群峰!山腹深处,传来震耳欲聋的爆裂轰鸣,混杂着星渊核心根系被焚灭时绝望的、撼动灵魂的终极悲鸣!

谷口高地。

刘备的御车如同钉子楔入坡顶岩层。他身体前倾,双手死死抠住车轼,指节因恐怖力量而毫无血色。赤金烈焰将他铁青的脸映照得如同玄铁雕像,冕旒珠串在震颤中相互撞击,发出细碎脆响。两道浑浊滚烫的浊泪,从深陷的眼窝中无声滑落,跌在滚烫如熔岩的车板上,蒸腾起绝望的水汽。

“汉……升……” 低沉得如同渊底巨兽濒死的呜咽,从他紧咬出血的齿缝中艰难挤出。玄黑帝袍下的身躯剧震,仿佛那刺穿黄忠心口的巨藤,也同时贯穿了他残存的神魂。

张苞己冲到悬崖之下,不顾飞溅的碎石与灼人烈焰,他如野兽般仰天悲啸!猛扑向前,伸出血肉模糊的双手,死死抱住了一件自焚天烈焰中震落之物——是黄忠那顶染血的、被巨力砸得深深凹陷、凹痕处仍跳跃着赤金火焰的银色兜鍪!他将这滚烫的甲胄残骸死死搂在胸前,仿佛那是父亲最后的温度,“轰”然双膝跪地,额头狠狠撞在冰冷焦土之上,发出撕心裂肺、非人一般的惨烈哀嚎!新丧的失父之痛与痛失柱石的悲恸在这一刻彻底爆发,如同受伤的幼兽。

关兴踉跄着,如同梦游般走到那巨大的、被帝炎永恒熔铸的山壁之下。他死死盯着岩壁上那柄狂放燃烧的金色巨刀烙印,身体不住地颤抖。突然,他一把扯下束发的玄色丝带!任由散发如狂草般披落双肩!他紧咬下唇至渗出血丝,发出野兽般低沉的咆哮,将染血的发带狠狠掷入那尚未熄灭的帝炎余烬之中!赤金火焰骤然一盛,瞬间将那抹黑色吞噬!跳跃的火光将关兴脸上交错未干的泪痕与眼中燃烧的、冻结九幽般的复仇寒焰映照得无比清晰!父仇,叔恨,挚友新丧……一切血债,必要以星渊之主的骸骨为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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