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中心的灯光白得刺眼。张梓皓将解剖工具按大小顺序排列整齐——这是他的强迫症,连手术刀摆放角度都必须精确到15度。他戴上橡胶手套,指尖轻触解剖台上的尸体。死者胸口有三处刀伤,刀刀首指心脏,手法干净利落。但最奇怪的是——尸体没有任何防御伤。
“没有防御伤,没有挣扎痕迹。”张梓皓用镊子拨开伤口,声音像冰凉的解剖刀,“凶手连刺三刀,他却连手指都没动一下。”
苏妍凑近观察,乌黑的头发被整齐的束在脑后,露出一张精致却冷峻的脸,腕间的银手镯碰到解剖台发出轻响——那是她祖母留下的遗物。她指向死者手腕上一道蜈蚣般的疤痕:“切口边缘参差不齐,是自残。但伤口感染了,他根本不在乎。”
张梓皓点头,翻动尸体,发现死者背部、手臂上还有多处类似的旧伤,有些甚至己经发炎溃烂。他拿起手术刀,轻轻划开死者皮肤,观察肌肉反应——神经末梢的反应极其微弱。
“这个人...可能感觉不到痛。”张梓皓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罕见的惊讶。
解剖室的门被猛地推开。张梓诚转着那支总别在耳后的钢笔走进来,文件夹“啪”地拍在台面上。“死者陈明,45岁,独居。邻居说他像个会走路的木偶——”钢笔在他指间转出残影,“但这具'木偶'最近半年跑了十七次医院。”
“医院?”苏妍挑眉。
“神经科,”张梓诚把档案递过来,“先天性无痛症。”
张梓皓眼神一沉:“一个感觉不到痛的人,为什么会被人杀?”
办公室内: “全市158例无痛症患者,三个月内死亡3例。”技术科王瑶指着屏幕,“今年这类人死亡率是普通人群的三倍。”
“第一个被刺,第二个'意外'撞头,第三个'触电'。”张梓诚用激光笔圈出关键点,“不是意外——浴室死者后脑的撞击角度需要至少20公斤重物袭击;触电者指甲里有绝缘胶碎片”
投影仪蓝光熄灭的瞬间,张梓诚的钢笔“咔嗒”一声按出笔尖。他在白板上划出三条红线,将三名死者的照片连接到仁和医院的标志上。
“三个受害者,同一个医院。”钢笔尖在“神经外科”西个字下洇出墨点,“王瑶,调出最近五年所有接诊过他们的医护人员名单。”
苏妍突然站起身,银手镯撞在会议桌上发出清响。她指着第二名死者的病历:“李芳——这个护士负责过所有死者的术后护理。”
病历记录显示,李芳曾三次在陈明的护理记录上标注:
“患者拒绝配合治疗,自行撕扯缝合线”告知感染风险后仍拒绝服用抗生素
陈志明的态度激怒了李芳——他冷漠地回答:
“反正感觉不到疼,烂掉也无所谓。”
李芳的弟弟死于一场车祸,肇事司机是另一名无痛症患者(王建军,系列案件的第二名死者)
当她发现陈明同样毫无悔意地伤害他人(曾暴力殴打邻居致残),内心压抑的仇恨被再次点燃。
几乎同时,技术科的李志恒惊呼出声:“张队!第一名死者陈明的案底里有个细节——五年前他致人重伤的案子,受害者父亲赵强上周刚出狱!”
张梓诚的钢笔悬在半空。窗外骤雨拍打玻璃的声音突然变得清晰,雨滴在窗上扭曲出模糊的人脸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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