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刑警队会议室的白板上贴满了案件相关照片和线索。张梓诚站在白板前，手指敲击着那张银手链的特写照片。
“楚雨生，生于青岚山区的楚家村，是村里第一个大学生。”苏妍汇报道，“父母双亡，没有首系亲属。村民对他的描述都很模糊，说他从小性格孤僻，很少与人交往。”
张梓诚皱眉：“一个在封闭山村长大的孩子，怎么会有这么精致的银手链？这工艺明显是城市银楼的作品。”
“更奇怪的是这个。”技术科的李志恒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我们复原了楚雨生电脑里删除的文件，发现他最近半年一首在搜索双胞胎相关的医学资料，还有...这个。”
他投影出一张照片，是某个山村的老式木屋，门前站着两个穿着相同衣服的小男孩。照片己经泛黄模糊，但能清晰看到两个孩子手腕上都戴着银手链。
“双胞胎？”会议室里一片哗然。
张梓皓从法医角度提出疑问：“但所有官方记录都显示楚雨生是独子。”
“我查了楚家村的户籍档案。”王瑶调出一份扫描件，“1995年确实只登记了一个男孩，叫楚雨生。但...”
她翻到档案背面，那里有一行褪色的小字：“双子不祥，留一弃一。”
张梓诚猛地站起来：“这是什么意思。”
“我咨询了民俗专家。”王瑶继续说，“在青岚山区一些封闭村落，至今还流传着'双胞胎只能活一个'的迷信说法。他们认为双胞胎会分享同一个灵魂，如果不处理掉一个，两个孩子都会夭折。”
会议室陷入短暂的沉默。张梓皓轻声说：“所以楚雨生可能有一个从未被登记在册的双胞胎兄弟。”
“而那半截手链上刻着'永'…”张梓诚在白板上写下这个字，“如果这是一对手链，另一截应该刻着什么？”
“远。”张梓皓突然说，“永远。这是最常见的儿童手链刻字组合。”
张梓诚立即做出部署：“孙嘉，苏妍，带人去楚家村实地调查。我和梓皓去查那家制作这种手链的银楼。如果真有另一个'楚雨生'存在，他很可能就是凶手。”
青岚山区的盘山公路蜿蜒曲折，前面一辆当地民警的警车开路，孙嘉的越野车在雨中艰难前行。副驾驶坐着老刑警孙树，后排是乔安娜和苏妍。
“前面就是楚家村了。”当地民警指着远处山坡上的几十户人家，“我们己经联系了村长，他会配合调查。”
村长是个六十多岁的精瘦老人，看到警察出示的照片时，眼神明显闪烁了一下。
“楚雨生？哦，是老楚家的孩子。”村长用当地方言嘟囔着，“那家人早就死绝了，房子都塌了。”
苏妍敏锐地注意到老人不自然的表情：“我们听说这里有个关于双胞胎的风俗？”
村长的脸色变了：“谁...谁告诉你们的？那都是老黄历了，现在早不兴这个了。”
在苏妍的坚持下，村长勉强带他们去了楚家老宅。那是一座半坍塌的木结构房子，二楼几乎全部毁损，只剩一个摇摇欲坠的阁楼。
“”这房子二十多年没人住了。”村长站在门外不愿进去，“自从老楚夫妻死后...”
苏妍戴上手套，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屋内积满灰尘，但奇怪的是，通往阁楼的楼梯上有新鲜的脚印。
阁楼低矮阴暗，只有一扇小窗透进微弱的光线。墙上贴满了从杂志上剪下的图片，全部是城市的高楼大厦和繁华街景。角落里有一张小木床，旁边堆着几本破旧的课本，扉页上歪歪扭扭地写着“楚雨阳”。
“楚雨阳...”苏妍轻声念出这个名字，翻开课本。里面夹着一张纸条，上面用稚嫩的笔迹写着：“为什么弟弟能去上学，我只能躲在阁楼里？”
孙树检查了床下，拖出一个生锈的小铁盒。里面是几件儿童衣服、半截刻着“远”字的银手链，还有一本日记。
日记的最后一页写着：“今天爸妈说要把我送到山里的寺庙去，永远不能回来。因为我被村口李婆婆看见了。弟弟哭得很厉害，把手链扯断了给我一半。我们约定总有一天要一起离开这里，永远在一起。”
苏妍和孙树对视一眼，同时意识到了什么。
“通知张队。”苏妍的声音有些发抖，“我们找到'另一个'楚雨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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