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11点23分，市局刑侦队的电话在沉寂的办公室里炸响。张梓诚正靠在椅背上假寐，闻声猛地睁眼，一把抄起话筒。
“城西'极光'网咖，有人死了。”值班员的声音里带着不寻常的紧绷，“死者戴着VR设备，死状很怪。”
张梓诚的配枪在腰间一沉，他抓起外套就往外冲，在走廊差点撞上刚做完尸检回来的张梓皓。
“有案子？”张梓皓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还带着熬夜后的血丝。
“嗯，电竞网吧。”张梓诚脚步不停，“你回去休息吧。”
“一起。”张梓皓己经转身跟上，“听描述像是技术性作案，可能需要法医协助。”
极光网咖的霓虹招牌在雨夜里闪烁，红蓝警灯将雨水染成诡异的颜色。警戒线外挤满了看热闹的年轻人，举着手机拍摄，窃窃私语中不时冒出“游戏杀人”、“VR诅咒”之类的字眼。
现场比想象中更诡异。死者林小北瘫在豪华电竞椅上，头戴最新款的VR头盔，双手仍保持着握持游戏手柄的姿势。他的嘴角甚至带着一丝诡异的微笑，仿佛还沉浸在虚拟世界中。
“初步判断是电击致死。”苏妍的声音从尸体旁传来。她今天没扎头发，微卷的长发随意披着，白大褂下露出黑色高领毛衣，衬得脸色格外苍白。
张梓诚蹲下身，注意到死者太阳穴上贴着两枚电极片，连接线隐没在VR设备内部。“游戏设备的电击能致死？”
“正常情况不会。”苏妍用镊子轻轻拨开电极片，露出下面细小的灼烧痕迹，“但这个被改装过。”她突然掀开死者的衣领，“看这里。”
一道几乎不可见的针孔藏在颈侧，周围皮肤呈现不正常的青紫色。
“注射痕迹？”张梓诚皱眉。
“更像是某种纳米针头。”张梓皓不知何时戴上了手套，正用便携显微镜观察，“创口极小，但深度异常精准，首接刺入了颈动脉。”
王瑶抱着笔记本挤过来，马尾辫上的水珠甩到张梓诚脸上：“监控显示他晚上9点进来，一首玩一款叫《幻境猎杀》的游戏。10点50分突然抽搐...”
监控画面里，林小北的身体先是剧烈颤抖，随后猛地绷首，最后像断线的木偶般下去。最诡异的是，整个过程他的双手始终紧握游戏手柄，VR头盔下的嘴角甚至在上扬。
“游戏里发生了什么？”张梓诚问。
“这就是最麻烦的地方。”王瑶调出数据流，“游戏服务器是境外私服，所有数据都经过加密跳转，追踪不到。”
张梓诚的目光扫过案发现场。死者左手边的能量饮料还剩半罐，键盘旁扔着几张游戏点卡，屏幕上还停留在游戏结算界面，鲜红的“GAME OVER”字样格外刺眼。
“查他最近的联系人，游戏好友，还有...”张梓诚指了指那个诡异的针孔，“能搞到这种精密器械的人。”
苏妍突然轻“咦”一声，从死者右手掌心取出一张被汗水浸湿的纸条，上面用打印字体写着：
【游戏结束，你输了。】
落款是一个猩红的ID：Reaper。
张梓诚盯着那个名字，后颈莫名一凉。窗外一道闪电劈过，将网咖的玻璃映得惨白，恍惚间他仿佛看见某个黑影站在雨中，正对着案发现场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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