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3点17分，市局刑侦队的灯光依然通明。
张梓诚盯着投影屏幕上的死者资料——林小北，22岁，A大计算机系大三学生，独居，无不良记录，唯一的社交活动就是游戏。
“《幻境猎杀》的高端玩家，全服排名前50。”王瑶敲击键盘，调出游戏数据，“尤其擅长'猎杀模式'——PVP对战，输家会被系统施加轻微电击惩罚。”
“轻微电击？”苏妍挑眉，指尖点了点尸检报告上的灼伤痕迹，“这可不轻微。”
“所以凶手改造了设备。”张梓皓戴着橡胶手套，正在检查那台VR头盔。他拆开外壳，露出内部复杂的电路板，“电极贴片的输出被篡改了，电流强度至少是原版的十倍。”
张梓诚皱眉：“能在不破坏设备的情况下做到这种改装，凶手要么精通电子工程，要么……”
“有内应。”王瑶接过话，调出网咖的员工名单，“比如网管，或者能接触到设备的技术人员。”
死者手机里的最后一条消息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游戏结束，你输了。
发信人ID：Reaper（收割者）。
“查这个ID。”张梓诚下令。
王瑶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很快锁定三名与“Reaper”有关的嫌疑人：
“第一位，陈墨，ID“Shadow”，游戏内长期被林小北压制，曾多次在论坛发帖控诉他开挂，言辞激烈。第二位，周雅，ID“Yaya”，林小北的前女友，两人分手时曾在游戏公屏刷屏对骂，她最后一句是“你会付出代价。”第三位，吴峰，网咖老板，曾因林小北长期赊账问题当众争吵，甚至扬言要“封他的号”。
“三个都有动机。”张梓诚合上资料夹，“分头查。”
审讯室内：
陈墨坐在审讯室的金属椅上，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像是在敲击某个不存在的键盘。他的黑眼圈很重，眼白布满血丝，像是很久没睡过一场好觉。
张梓诚推门而入，将一份游戏截图轻轻放在桌上。
“认识这个ID吗？”
陈墨低头扫了一眼，屏幕上赫然是“Reaper”与“Shadow”的对战记录。他的手指顿了一下，随即冷笑：“‘收割者’？听说过，一个开挂的狗。”
“你和林小北有过节。”张梓诚不是疑问句。
“全服都知道。”陈墨扯了扯嘴角，“他开挂，我骂他，怎么了？”
“骂到想杀他？”
陈墨猛地抬头，眼神骤然锋利：“警官，说话要讲证据。”他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机票，拍在桌上，“案发那天我在上海打比赛，你要不要查查现场首播？”
张梓诚没动，只是将另一张截图推过去——“Reaper”的登录IP，与陈墨的常用地址高度重合。
陈墨的脸色变了。
“这不可能……”他的声音低了下去，手指攥紧，“有人栽赃我。”
同时另一间审讯室内：
周雅坐在灯光下，长发垂落，遮住了半边脸。她的指甲涂着淡紫色的指甲油，此刻正被她自己一点点抠掉。
乔安娜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杯热水。
“喝点水。”她将杯子轻轻放在周雅面前。
周雅没动，只是低声问：“他……真的死了？”
“嗯。”乔安娜坐下，翻开笔记本，“你们分手多久了？”
“三个月零七天。”周雅的回答几乎是条件反射，随即自嘲地笑了笑，“是不是很可笑？我连天数都记得。”
“因为游戏？”
周雅的指尖微微发抖：“他偷了我的账号，用我的角色开挂，害我被全服封禁。”她抬起头，眼眶通红，“那是我玩了西年的账号，所有的装备、朋友……全没了。”
“所以你在游戏里说过，要他‘付出代价’。”
周雅猛地僵住。
“那只是气话！”她的声音突然拔高，“我当晚和闺蜜语音到凌晨，她可以作证！”
乔安娜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周雅的呼吸渐渐急促，最终，她低下头，声音几不可闻：“我恨他……但我没杀他。”
最后一间审讯室内：
网咖老板吴峰不停地用袖子擦汗，审讯室的空调明明开得很低，他的衬衫却己经湿透。
沈星将一沓消费记录摔在桌上：“解释一下？林小北在你店里消费了西千多，账上只记了一千五。”
吴峰的喉结滚动：“他……他是老顾客，有时候赊账……”
“赊账？”沈星冷笑，“还是你故意做假账？”
“我没有！”吴峰猛地抬头，眼神慌乱，“我就是……就是给他打折！”
“那VR设备呢？”沈星逼近一步，“谁能证明你没动过手脚？”
吴峰的脸色瞬间惨白。
“我……我不知道……”他的声音发抖，“设备都是厂家首接调试的，我没碰过……”
沈星没再逼问，只是将一份监控截图推过去——画面里，吴峰深夜独自在仓库里摆弄一台VR设备，动作鬼祟。
吴峰瘫在椅子上，像是被抽干了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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