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归渊山巅,云海翻涌。
林尘站在崖顶,回望着一路走来的山道,耳畔依旧回荡着凤清音那句低语:“你若真的想活下去,就别让我后悔救你。”
那一战之后,他心中的某种东西被悄然点燃。不是愤怒,不是仇恨,而是……想要变强,想活着,想……守护一个人。
归渊大殿灯火通明,宗使玄苍亲自召见林尘。
“林尘,此役你虽未亲手斩杀封玄,却能与炼灵敌手周旋,保全同伴,己属难得。”玄苍目光深邃,随手一挥,一本青金玉册飘出。
“此乃归一·初阶秘术《灵识贯体》,可锤炼识海,增速灵根转化,为你当前修为所需。好好修习。”
林尘接过玉册,郑重一礼。
“还有……”玄苍微顿,目光转冷,“那女子——凤清音,她此次擅自插手你任务,违我门规。”
林尘心头一紧:“是我让她一起的!”
“你可知她身份?”玄苍冷笑。
林尘一怔:“她……不就是归渊使者?”
“归渊使者?呵。”玄苍负手而立,仰望高堂之上的一方冰蓝石匾,“她,是归渊创派者‘凤千雪’后裔,世传冰魄血脉——昔年凤家为守上古灵门之钥,惨遭灭门,仅留一血脉流落至今。”
“你说她是……仙脉传人?”林尘震惊。
玄苍点头,语气冷厉:“她身份尊贵,非你等可妄近。你若仍妄图接近,莫怪宗门清规不留情面。”
林尘咬牙沉默,胸中似有滔天怒火翻滚,却终究只是低声一礼:“弟子明白。”
回到石舍,林尘翻开《灵识贯体》苦修,却心绪难宁。
她是仙脉传人……而我,是从垃圾堆里爬出来的废物。
一念至此,胸口竟隐隐作痛。他却不知,在不远处的偏殿中,凤清音正独坐烛下,轻抚着掌中一枚暗金指环,那是她随身的遗物。
“他会恨我吗?”她轻声低喃,“我己不是过去的凤清音了……我是凤家仅存的血裔,我不能再为任何人犹豫。”
这一夜,两人皆无眠。
翌日,归渊内峰忽传急报:东境灵脉震荡,万象宗灵塔崩毁,疑有异族残余苏醒。宗门决定派遣潜使,暗查灵根波动真相。
林尘被选为“灵行潜使”之一。
在行前,凤清音突然出现在林尘面前,依旧是一袭黑衣,目光淡然。
“你要去东境?”
“是。”林尘神色平静。
“你……小心。”她语气略顿,终于低声道,“若遇危机,不必硬抗,性命……比胜负更重要。”
林尘没有说话,只静静看着她,良久,轻声道:“凤清音,从今以后,我不会再让你挡在我前面。”
凤清音眼神微颤,却没说什么,只将一枚晶蓝玉符塞入他手中。
“我在你身边时,你不怕;我不在,你也要活着回来。”
他看着她转身离去的背影,忽然明白:
她不是冷漠,而是太怕失去。
他低头握紧玉符,眼中燃起一抹战意。
“凤清音,我会一步步追上你,首到真正能站在你身边。”
远方雷鸣隐起,新的征程,即将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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