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渊圣印彻底浮现,苏语灵悬立虚空,气息如神祇般浩荡,她的双眸之中不再是昔日柔和的温意,而是古老而冰冷的威压,如天道般审视着苍生。
黑袍人身形被定在空中,面色狰狞:“你……真的觉醒了?”
苏语灵缓缓抬手,指尖一道淡金神光凝聚,如丝线却拥有撕裂万法的锋芒:“魔魂残躯,亦敢妄动凡尘。”
话音落,她指尖轻弹。
那一缕神光无声划过,虚空猛然炸裂,黑袍人肩膀上被瞬间划开一道巨创,鲜血如黑雾涌出,身形倒退,怒声咆哮:“你不是完整的夜姝!你不过是……”
“我是否完整,并不影响你灰飞烟灭。”苏语灵冷冷打断。
与此同时,凤清音从废墟中将林尘拖出,他己满身是伤,额角裂痕中流出的不仅是血,还有点点星芒,显然是星魂震乱的迹象。
“林尘!”凤清音神色惊惧,急忙将他扶靠自己肩头,眉心泛起一抹凤印,欲为他疗伤,却被林尘抬手止住。
“别耗你灵魂力……我能……撑住。”
他声音低哑,却眼神坚定,望着空中的苏语灵,轻声道:“她……还记得我。”
凤清音一震,心中一时说不出是什么情绪。
“你真傻……”她咬牙低语。
苏语灵感受到林尘的目光,神情微滞,原本如神灵般漠然的眼眸轻轻一颤。
她垂眸,望向那道狼狈却不退的身影,忽然喃喃一声:“林尘……你到底是谁,为何总在我心底停不下。”
林尘听不见她低语,但他仿佛明白她的挣扎,嘴角扯出一抹笑,沙哑道:“我不需要你是谁……你是苏语灵,我就会拼命去救。”
一句话,仿佛击穿了她体内夜姝残魂的最后防线。
神印忽然剧烈波动,苏语灵双手抱头,身体在空中摇晃,眼神在神圣与迷惘之间切换。
黑袍人抓住这瞬间的破绽,怒吼着杀至!
“去死吧——!”
林尘猛然挣扎站起,凤清音惊呼:“你不行!”
他却不理,首接拖着星魂剑冲天而起!
那一瞬,整个战场仿佛定格。
一人,迎着魔影冲锋;
一女,挣扎在神魂裂缝中;
另一女,眼睁睁看着他飞向生死之门。
“林尘——!”
苏语灵忽然一声惊叫,那一刻,神印重新归于眉心,她的眼神恢复清明,扑向林尘!
可她慢了一步。
黑袍人的魔爪己近,林尘却仿佛放弃了所有防御,只将最后一丝星魂之力凝聚剑锋,往前一斩!
“你动她一下,我送你下地狱!”
星痕裂天,一剑破魔!
但他的身躯也被魔气撕开一道恐怖血痕,整个人从半空砸下。
“林尘——!”
苏语灵泪目,身形闪现抱住他坠落的身躯。
那一刻,她再不是归渊夜姝,只是苏语灵。
她紧紧抱着他,声音哽咽:“你怎么总是这样……你要死了我怎么办?”
林尘虚弱地笑了笑,抬手轻轻碰了碰她的脸:“你在就好。”
他闭上眼,气息迅速微弱。
凤清音赶来,跪地撑住他肩膀:“他神魂裂开了,我来稳住。”
苏语灵神情大变,低声道:“让开,我来。”
凤清音欲言又止,却终究点头。
苏语灵将额头贴在林尘眉心,神魂之印缓缓渡入他体内,一丝温柔却磅礴的力量,悄然修补着他破碎的魂魄。
她低声喃喃:“别走……你不是说,你要守护我到最后吗……”
……
夜,深沉如墨。
林尘静静躺在山洞之中,昏迷未醒,苏语灵倚在他身边不曾离开。
凤清音靠在门口,静静看着他们,许久才低语一句:
“你若敢死,我就恨你一辈子。”
她转身离开,手中长琴发出轻响,天地间,落下一场细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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