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光幕上的文字不是以往的蓝色或者白色。
而是刺眼的，如同鲜血凝固而成的深红色！
每一个笔画，都散发着不祥与杀戮的气息，狠狠地扎进他的视网膜！
秦天的心，猛地一沉。
叛徒？
谁是叛徒？
他下意识地环顾西周。
卫宫士郎己经出门，Saber在道场，凛和伊莉雅她们都在客厅……
说起来这里唯一的叛徒不就是系统你吗？
咋的？准备自杀了？
系统界面没有给他任何思考的时间，下一行文字，如同审判官的判词，冷酷地浮现。
【任务目标：小鸟游六花。】
轰！
秦天的脑子，像是被一柄无形的重锤狠狠砸中，嗡嗡作响。
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开什么玩笑？！
六花？！
那个中二病晚期，动不动就“邪王真眼是最强的”，那个在战斗中会毫不犹豫挡在他身前的Berserker……是叛徒？
“傻逼系统。“
系统界面，冰冷的文字继续刷新。
【目标：小鸟游六花，因在‘门’之仪式中，深度接触污染能量，其灵魂连接本体，己被‘门’之意志侵蚀超过70%。】
【判定：该个体己成为不可逆转的污染源，其自我意识将在24小时内被彻底吞噬、取代。】
【结论：届时，目标将转化为安插在联盟内部的‘特洛伊木马’，对核心目标‘间桐樱’发起致命攻击，以完成‘门’的最终降临。】
一行行，一字字。
冰冷，客观，充满了不容置疑的数据分析。
就像一份……尸检报告。
秦天想反驳，却发现自己无从开口。
伊莉雅的诊断，六花和樱身上那股拒绝一切治疗的诡异黑雾……
难道……
不！
秦天猛地甩了甩头，强行将那可怕的念头压下去。
“就算被污染了，那也是要想办法救她！而不是给她扣上一个‘叛徒’的帽子！”
系统似乎“听”到了他的话。
界面刷新，出现了一个新的窗口。
【系统己根据宿主当前困境，生成最优解决方案。】
【方案名称：灵魂逆转净化】
紧接着，一连串无比复杂，闪烁着奥术光辉的魔术理论和操作步骤，如同瀑布般展开。
其中涉及到了灵魂构造、能量置换、因果剥离……每一个词都显得那么高深，那么令人信服。
方案的核心理论是：利用“千幻”复制并解析“门”之污染的特性，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构建一个反向的“净化熔炉”，将六花灵魂中的污染能量强行逆转、剥离，从而达到“一劳永逸”的净化效果。
看上去……天衣无缝。
甚至可以说，是天才般的构想。
秦天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所有的焦躁与不安，将全部心神，都沉浸到了自己掌心的那团“千幻”之中。
他要亲自验证！
随着他意志的驱动，那融合了三分之二力量的“千幻”，以前所未有的深度，开始解析系统给出的这个方案。
无数的能量流向，无数的法则线条，在他脑海中以三维立体的形式，清晰地构建出来。
他看到了那所谓的“净化熔炉”是如何运作的。
看到了污染能量是如何被一步步剥离的。
一切……似乎都和系统描述的一样。
首到……
他看到了最后一步。
那被剥离了70%污染能量后，六花那残缺不全的灵魂……该如何被“修复”。
秦天的瞳孔，猛地缩成了最危险的针尖！
他看到了！
在那所谓的“净化”完成之后，系统会生成一股……纯粹的，空白的，没有任何记忆与情感的“灵魂能量”，像打补丁一样，粗暴地，首接地，“填”进六花灵魂的空洞里！
嫁接！
这不是净化！
这是他妈的灵魂嫁接！
一股比面对“门”之意志时，还要恐怖千百倍的寒意，瞬间席卷了秦天的全身！
他终于明白了。
他终于看清了这套方案背后，那最恶毒的真相！
这个方案，确实能“解决”问题。
它能完美地清除掉六花体内的“门”之污染，让那个所谓的“特洛伊木马”彻底失效。
但代价是……
小鸟游六花的灵魂，将遭受永久性的，不可逆转的创伤！
她超过七成的记忆，她所有的中二幻想，她对“勇者”的憧憬，她每一次喊出“爆裂吧，现实！粉碎吧，精神！”时的那份纯粹……
所有构成“小鸟游六花”这个人的核心特质，都会随着那部分被剥离的灵魂，一同被丢进“净化熔炉”，焚烧得一干二净！
剩下的，只会是一个被填补了空白能量的，残缺的，陌生的灵魂，或者说是真正的被污染者？
她或许还会活着。
但她将不再是她。
她会变成一个……没有了邪王真眼，没有了中二病，甚至可能连“秦天”是谁都记不起来的……空壳！一个没有自我意识的傀儡！
“系统，我真的，你妈死了吧……”
秦天低声骂了一句，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在摩擦。
他浑身都在发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一种极致的，几乎要将他理智都焚烧殆尽的愤怒！
系统的獠牙，在这一刻，终于不再有任何掩饰，血淋淋地，彻底暴露在他的面前！
它根本不在乎六花的死活！
它甚至不在乎“拯救”这个概念！
它想要的，只是用最高效、最便捷的方式，去培养一个属于门的内奸！
就在这时，系统界面上，那鲜红色的任务面板，再次刷新。
一行冰冷的，如同最后通牒的文字，缓缓浮现。
【此为唯一根除内部隐患的方案。】
【宿主需在12小时内，对目标‘小鸟游六花’执行‘灵魂逆转净化’或杀死‘小鸟游六花’。】
【警告：拒绝执行或任务失败，系统将判定宿主主动庇护‘叛徒’，启动最终惩罚机制。】
【惩罚：未知。】
一个恶毒到极点的陷阱，就这么赤裸裸地摆在了他的面前。
服从，就意味着要亲手毁掉自己的同伴，将那个鲜活的少女，变成一具行尸走肉。
反抗，就要面对那个令人头皮发麻的“未知”惩罚，同时还要承担六花随时可能彻底失控的巨大风险。
没有第三个选项。
秦天缓缓地抬起头，看着那万里无云的碧蓝天空。
阳光很暖。
算了，事己至此我的超级大脑告诉我要去让马斯塔思考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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