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房的管事是个满脸横肉的外门长老，总爱刁难他。这天林浩来领丹药，故意把一炉刚炼好的清心丹打翻在地上，指着陈渡的鼻子骂：“废物！连炉丹药都看不住，留你在丹房何用？”
陈渡看着地上的药渣，心口像被踹了一脚。那是寻儿托他照看的丹药，她说要带去给山下的瘟疫病人。
“不是我碰的。”他低声说。
“还敢顶嘴？”林浩一脚踹在他膝盖上，“给我跪下捡起来！不然我让你滚出天机派！”
陈渡的膝盖在发抖，不是怕，是恨——恨自己没本事，连颗丹药都护不住。周围的弟子笑得更欢了，有人还喊：“快跪啊！说不定林师兄高兴了，还能赏你口饭吃！”
就在他快要跪下时，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林师弟好大的威风。”
寻儿不知何时站在门口，白衣胜雪，手里的长剑还带着霜气。“清心丹是我要的，打翻了，我赔便是。何必为难一个杂役？”
林浩的脸色瞬间变了，讪讪地笑：“寻儿师姐说笑了，我只是跟他闹着玩。”
“天机派的丹房，不是玩闹的地方。”寻儿走到陈渡身边，看着他膝盖上的灰，“还能站吗？”
陈渡咬着牙站起来，点了点头。
“跟我来。”她转身往外走，经过林浩身边时，眼神冷得像冰，“下次再让我看到你恃强凌弱，休怪我不客气。”
林浩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却不敢吭声——寻儿不仅是内门第一弟子，更是云鹤长老的亲传弟子，连掌门都要让她三分。
出了丹房，寻儿递给陈渡个小瓷瓶：“这是活血丹，擦擦膝盖。”
他接过瓷瓶，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像触到了冰块，慌忙缩回：“谢……谢谢寻儿师姐。”
“你的灵根虽差，但心性尚可。”她看着远处的云海，“修仙之路，资质固然重要，道心更甚。若连这点屈辱都受不住，不如趁早下山。”
陈渡攥紧了拳头：“我不会走的！”
“那便证明给我看。”寻儿的嘴角似乎微微上扬了一下，快得像错觉，“三日后有外门弟子的小比，你若能赢一场，我便教你一套基础剑法。”
那天晚上，陈渡在竹林练了整夜。灵气在体内冲撞的疼，膝盖的疼，心里的委屈，都化作了动力。他知道，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不仅是为了学剑，更是为了告诉所有人，凡品灵根，也能在仙途上走出自己的路。而支撑他熬下去的，是“寻儿师姐”这西个字，像竹林深处的光，总能在他快撑不住时，给他一点暖意。
外门小比的那天，天阴沉沉的，像要下雪。
陈渡站在擂台上时，台下一片哄笑。他穿的还是那件打满补丁的灰布衣，手里的剑是用竹子削的，连剑鞘都没有，看起来像根烧火棍。对手是个火系灵根的弟子，叫赵虎，据说己经练会了“火球术”，正嚣张地甩着胳膊，指尖时不时窜出点火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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