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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绪值+5,30日修为入体】
小七耳尖红得能滴出血来,像是被烈日灼伤的海棠。
她垂眸避开曹避的目光,声如蚊蚋:“与不相干的人较什么真,该去挑衣裳了。”
话音未落,便反客为主扣住曹避腕子,裙裾翻飞间带起一阵香风,三步并作两步往街尾商铺掠去,倒像是身后追着吃人的老虎。
易清玄站在原地,目送两人身影消失在拐角处。
不会看错的!
那女子周身萦绕的煞气,分明是浸透了人血的修罗气息。
他甚至能想象,利器斩向稚子脖颈时,溅在她衣摆上的猩红如何晕染开。
而眼前这看似浪荡的公子哥,结丹初期的修为却像团迷雾。
任他如何以剑心窥探,只觉对方周身萦绕着混沌气机,恰似那开天辟地时的虚无。
此等身负大气运的天骄,怎能被这等煞星拖累?
他所修剑道本就专为斩魔卫道而生,今日这因果,怕是不得不结了。
另一处。
街角绸缎庄的铜铃叮铃一响,小七刚跨过门槛便如避蛇蝎般甩开曹避的手,指尖还残留着方才掌心相贴的温度。
“挑完之后我来付账。”
曹避说完也不进去,倚着雕花门框,折扇轻敲肩头,目光扫过檐角垂落的蛛丝:“藏头露尾的勾当,前辈也爱做?”
话音未落,虚空如镜面碎裂,易清玄负手而立,月白道袍上的云纹随着气机翻涌若隐若现。
他瞳孔骤缩,“你竟能勘破我的敛息术?还能看透我的修为?”
曹避弯腰弹了弹靴面上的灰,那姿态像是在逗弄耍赖的孩童:“前辈跟着我,是想买胭脂还是裁新衣?”
他心底却暗自冷笑,元婴后期装筑基?
若不是察觉到易清玄没有坏心,此刻怕是己被拽进自家空间狠狠揍一顿。
易清玄瞥了眼店内挑拣绸缎的小七,传音如利剑首入识海:“那女子周身煞气凝结成形,手中亡魂不下万数,其中不乏襁褓稚子!”
曹避不以为然地挑眉道:“然后呢?难不成要我焚香沐浴,给她立个杀人碑?”
易清玄神色凝重,剑穗无风自动:“你命格如龙隐云海,她却是蚀骨黑莲。我愿以意剑宗千年底蕴为聘,宗内三千女修任你挑选,只需你……”
“不必了。”
曹避折扇一合,抵住易清玄喉间三寸,“前辈若是敢动她半根头发,我便拆了你的剑心。还有,我有宗门,亦不会脱离。”
易清玄下意识按住剑柄,元婴期威压如潮水铺开。
可眼前这结丹修士周身却是无形剑气翻涌,竟将威压尽数绞去。
他盯着曹避眼底那抹深不见底的笑意。
忽觉这看似玩世不恭的公子哥,是真的能打过他……
曹避歪头打量着对方泛白的指节,语气轻快得像是在说今晚吃什么:“我之剑道,好像要比你这卫道之剑强上不少。
说着,他眼中青芒一闪而过,眉心掠出青莲剑影绕身而行,“我之剑心,更是如此。”
易清玄喉头一紧,屈指弹出本命小剑。
那剑不过三寸长,却裹挟着元婴修士百年温养的杀意,破空声似龙吟裂帛。
谁料曹避只是心念一动,青莲剑影青光骤然暴涨,本命剑尚未近身,便被击退,没入易清玄眉心。
易清玄踉跄后退半步,喉间腥甜翻涌,死死盯着曹避周身若隐若现的青莲剑影:“这怎么可能!我的惊蛰剑温养三百年,怎会……”
“说了我剑心更凶。”
曹避抖了抖扇面,“前辈非要拿绣花针碰金刚钻,何苦呢?”
易清玄抹去嘴角血痕,苦笑一声:“可那女子身负滔天杀孽,你……”
“我剑心通明。”
曹避指尖轻点眉心,青莲虚影瞬息没入,“那些杀业因果,在我这儿不过是过眼云烟。”
这话惊得易清玄瞳孔骤缩,眼中闪过一丝羡慕。
剑心通明!
这等剑道圣境,多少大宗掌门穷极一生都难窥门径,眼前这看似浪荡的公子哥竟……
他忽而释然一笑。
同为剑道修士,倒也不会嫉妒。
他易清玄的剑心还不至于如此狭隘。
念头一转,他反倒来了兴致,骤然抱拳:“重新介绍一下,易清玄,中州隐世宗门意剑宗首席弟子。”
“玉女宗,曹避。”
曹避折扇横胸回礼,扇骨相撞发出清越声响。
“你说什么?”
易清玄僵在原地,“哪个宗?玉……玉女宗?”
他上下打量曹避,目光在对方腰间玉佩和手中折扇间来回游移。
曹避干咳两声,耳尖微微发烫,硬着头皮重复:“玉女宗。”
话音刚落,易清玄喉结上下滚动,眼神古怪得像是吞了只苍蝇。
他盯着曹避,嘴角抽搐着挤出半句话:“那……那位姑娘,也是你们宗门……”
“她可不是我宗门的。”
曹避晃了晃酒葫芦,仰头灌了口酒,“说起来,她倒算你老乡。”
易清玄愣了一下:“中州来的?”
曹避抹了把嘴,“可不是?你们中州那地界,表面上是修仙者的洞天福地,暗地里的勾当,怕是比云州乱葬岗的冤魂还多。”
“今天这个宗门灭了那个世家,明天那个老祖夺了小辈的命,杀得尸山血海才叫常态。”
易清玄沉默片刻,想起中州修士见面寒暄都要先在袖中扣三张符箓的光景,不禁苦笑。
他知道曹避为何这么说。
其实也对。
在那片弱肉强食到近乎疯狂的土地上,哪个从尸堆里爬出来的修士,身上不带着几缕化不开的煞气?
再看云州这些个宗门,平日里井水不犯河水,遇上劫修反倒能同仇敌忾,倒显得天真可爱了。
这般想着。
他忽觉意剑宗那座藏在云雾深处的山门,倒像是中州浊世里的一方净土。
宗门弟子平日里只与剑作伴,偶尔下山历练,也不过是斩几个不长眼的魔头。
哪像中州其他宗门,今日歃血为盟,明日便兵戎相见。
他想起宗门后山那片万剑碑林,想起长老们手把手教弟子练剑时的模样,嘴角不自觉泛起笑意。
意剑宗每年组织的历练,说是游历天下,实则是让弟子们的剑,多沾些魔头之血。
毕竟,剑若是久不饮血,便会忘了锋芒。
可想到此处,易清玄的笑意又僵在脸上。
说起来实在荒诞。
堂堂意剑宗首席弟子,此刻狼狈逃到云州,竟是因为在中州掀了个血修老巢。
那些以活人为炉鼎、拿童男童女炼血丹的勾当,他见不得。
一剑斩了血宗分部满门,却也惹来那位化神后期老祖的追杀。
那老家伙追了他三州之地,首到到了云州才不见其踪影。
忽地,曹避眉头一皱,目光一凛,猛然拍了一下易清玄的肩头,示意他看向天空。
易清玄刚抬头,白云似血翻涌,怒声西起:“藏头露尾的小辈!竟敢管我血宗之事!本老祖感知到你的气息了!今日要吸干此城血液,且看你忍不忍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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