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中春浓似酒，这场缠绵比任何一次都漫长，更漏滴到三更时，贺宝儿己经香汗淋漓。
李承翊在房事上越发过分，每当她试图结束，他就会用新的方式让她沉沦。
“王爷……”她喘息着推拒，“我受不住了。”
李承翊终于放开她，却不起身，而是就着这个姿势将她笼在身下：“西夏使者今日递了国书来。”
“朝政之事，我哪懂呀！”贺宝儿心跳加速，不明白他为何突然提起这个。
李承翊指尖描摹着她的锁骨：“两国要重新商谈互市条款，边境三城守军布防有变……”
说完，他收紧手臂，将她整个人嵌入怀中：“算了，说了你也不懂，睡吧！”
这个拥抱太过用力，贺宝儿能感觉到他胸腔的震动，与她的心跳渐渐同步。
李承翊闭上眼睛，长睫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
青铜烛台上，红烛静静燃烧着，烛油沿着青铜架滑落，未及多远便又凝固住，层层叠叠堆积起来，鲜红一片。
贺宝儿贴着他胸膛，听着他平稳有力的心跳，却久久无法入睡。
“王爷？”她试探着轻唤。
没有回应，只有横在她腰间的手臂又紧了紧，仿佛在睡梦中也要确认她的存在。
更漏滴到五更，贺宝儿仍睁着眼。
她轻轻挪动发麻的肩臂，试图从他铁箍般的怀抱中抽离，怀中的男人却突然一颤，喉间溢出绝望的惊呼：“不要走……”
还未等贺宝儿触到床沿，后腰便被一股大力拽了过去。
“我做噩梦了。”李承翊浑身发抖，额头抵着她肩颈，汗湿的黑发黏在颈间，在烛光下泛着水光，“梦见你不要我了……”
他手指陷入她后背皮肉的力道，分明带着深入骨髓的恐惧。
“怎么会呢？”贺宝儿下意识抬手，指尖触到他紧绷的肌肉。
“你头也不回地走了，任我怎么喊都无济于事。”男人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混着急促喘息，在深夜织成密不透风的网。
“我在这儿呢。” 贺宝儿将脸埋进他汗湿的发间，嗅到他身上的松香。
她拽过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感受着他指尖在几乎失控的心跳下微微发颤。
李承翊忽然咬住她肩颈，声音闷在她锁骨处：“你一句话都没有说，就那样离我而去……我怕极了！”
这个在战场上运筹帷幄的年轻将军，此刻却没有半分平日的游刃有余。
“只是一个梦而己，别多想。”贺宝儿缓缓扳过他的脸，指尖穿过他汗湿的黑发，“明日让太医开剂安神汤。”
李承翊的目光渐渐清明，烛火在他眼底碎成金箔。
“不必。”他低头吻在她心口处，唇瓣擦过那道疤痕，“你就是我的药。”
贺宝儿不再多言。
她刚要起身，手腕却被男人铁钳般的大掌攥住。
李承翊的眼睛在黑暗中泛着狼一样的警觉：“你要去哪？”
“我去给你倒点水喝。” 贺宝儿望着他惊慌失措的模样，颇为无奈。
“让丫鬟进来侍奉。” 说着，李承翊将她按了回去，唤在外守夜的丫鬟进来。
翠萍推门而入，趁此机会，将钥匙悄悄塞给贺宝儿。
贺宝儿不动声色地将其放回原处。
清晨，院子里的麻雀开始啼叫。
男人在晨光中动了动身子，手臂依然霸道地环着少女的腰肢，一首都没有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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