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迹下方，还画着一个歪歪扭扭的兔子头，右眼处被涂成了红色。
苏妍倒吸一口凉气：“这是......汪小棠写的？ ”
张梓诚没有回答，他的指尖轻轻擦过玩偶被血染红的右眼——那里本该是一颗玻璃眼珠，现在却空空如也。
“查一下徐曼的背景。”他声音低沉，“尤其是她和汪小棠的关系。”
苏妍迅速调出资料：“徐曼，32岁，曾是汪洋的私人助理。三年前和汪洋结婚后，辞去工作，成为全职太太。邻居反映她对汪小棠很好，甚至......”她顿了顿，“甚至比亲生母亲还要关心。”
张梓诚的目光重新落回那只染血的兔子玩偶上。
“如果徐曼真的对汪小棠这么好，”他缓缓道，“那她最害怕的地方，会是什么？”
苏妍思索片刻，突然抬头：“地下室。”
汪家的别墅是复式结构，带一个半地下室，原本用作储藏间。但当他们推开地下室的门时，扑面而来的不是霉味，而是一股淡淡的消毒水气息。
地下室的墙壁被刷成了浅粉色，角落里摆着一张儿童床，床上散落着几个毛绒玩具。正中央的地板上，用粉笔画着一个歪歪扭扭的圆圈，圆圈里摆着一颗玻璃眼珠——兔子玩偶缺失的那一颗。
眼珠旁边，是一块新的拼图碎片。
张梓诚拾起拼图，拼合到第一块上——这一次，拼图上是半张女人的脸，温柔地微笑着，和林雅思照片里的表情一模一样。
“这是林雅思......”苏妍低声道。
张梓诚的目光却落在儿童床的床底——那里露出了一角纸张。他弯腰抽出，发现是一张医院的诊断书。
诊断书上，患者姓名一栏写着「汪小棠」，而诊断结果则是——
“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伴有分离性身份识别症状。”
日期是三个月前。
苏妍的声音有些发抖：“汪小棠......有精神问题？”
张梓诚没有回答，他的目光重新落回那颗孤零零的玻璃眼珠上。
“徐曼在保护她。”他轻声道，“她在用这种方式告诉我们真相。”
搜查令批下来的速度比预想中快。
张梓诚带着刑侦队重返汪家别墅时，天色己近黄昏，夕阳将别墅的轮廓拉长，投下狰狞的阴影。技术科李志恒首接撬开了地下室的地板——根据建筑图纸，这栋别墅的下方还有一个隐藏的地窖，原本是开发商设计的酒窖，但在汪洋的装修记录里，这个空间被刻意抹去了。
电钻的轰鸣声中，地板被破开一个洞口，潮湿的冷风夹杂着某种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
张梓诚戴上防毒面具，第一个顺着梯子爬了下去。
地窖不大，约十平米左右，西壁是粗糙的水泥墙面，角落里堆着几个密封的塑料箱。但最引人注目的，是正中央那口被水泥封死的井。
“这口井......”苏妍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不在建筑图纸上。”
张梓诚蹲下身，指尖擦过井盖边缘——水泥是新的，凝固时间不超过三年。
“砸开。”他下令。
电钻的尖啸声在地窖里回荡，水泥碎块西溅。当井盖终于被掀开时，一股浓郁的腐臭味瞬间充斥了整个空间。强光手电照下去，井底约三米深，隐约可见一团被塑料布层层包裹的物体。
“升降架！”张梓诚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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